趣書網 > 大商監察使 > 第一百零二章 生機何在
  許應與郭小蝶皇宮中游蕩,此還是夜晚,皇宮中早已-片寂靜。七陪著郭小蝶瘋,他們像是鬼魂一樣,跑到這個宮殿嚇幾個小太監,又跑去另一個宮嚇幾個宮女。

  蛻七會纏太監或宮女的脖子上,對著他們竊竊私語。郭小蝶會跑去扯被子,把被子里的人嚇得縮成一團。

  許應沒有陪他們胡鬧,而是四處翻找,試圖尋找李家的玉京秘藏的尋龍定位術,只是始終沒有尋到。

  大鐘飛飛去,見到殿檐下掛著鐘,便跑過去撞一下,那鐘發出悠揚的聲響,只是傳不到第二神都。

  這一夜,皇宮鬧鬼。

  德宮,郭小蝶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臉色羞紅的退了出,擋住正打算進去的蠣七,道:“不要進去,皇帝和妃子里面睡覺,羞死人了。

  蠣七聽到里面傳出聲音,知道這是羞恥事,便沒有進去。

  他們進入旁邊的德馨宮,蠣七心中納悶:“等一下,皇帝不是郭家老祖重傷,東宮養傷嗎?他的傷這么就痊愈了?

  這,郭小蝶又啐了一口,退出德馨宮,道:“這個宮也不能進。皇帝和妃子里面睡覺呢。

  玩七跟上她,不解道:“剛才便有一個皇帝東宮養傷,現又有兩個皇帝陪妃子睡覺,皇宮里有幾個皇帝?

  郭小蝶似乎醒悟過,瞪大眼睛看向德馨宮,失聲道:“難道我們遇到鬼了?否則為何看到三個皇帝?

  許應尋到清化殿,心中一驚,只見裴度端坐不動,身后九重洞天微微動蕩。

  而坐他對面的是個黃衫少年,也是端坐不動,身后也自浮現九重洞天,一條青龍巨大的身軀從九個洞天中穿過,猙獰兇惡,龍爪扣住裴度的兩座洞天。

  兩人面對微笑,看著對方,各自氣息伏不定。

  突然,這二人像是感應到許應,齊齊轉頭看,雖然是不同的世界,但許應還是覺察到兩人的目光落自己身上!“這二人好高的修為!

  他不敢逗留,刻退出清化殿,然而清化殿中龍吟震蕩,龍吟聲竟然從神都傳遞到第二神都,清晰傳入他耳中!

  一只巨大龍爪突然撕破第二神都的天空,向他抓!

  清化殿中,宰相裴度抬手,虛虛一抓,輕聲道:“李皇叔何必如此心很手辣?

  那龍爪還未落下,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扣住,擋空中。

  清化殿中,裴度與李皇叔短短片刻,交鋒數次,裴度每次出手都是輕描淡寫,李皇叔卻被震得氣血翻騰,心中暗驚。

  皇子李照樓死裴府,裴度到皇宮賠罪,李皇叔知道李照樓之死必有貓膩,但也知道裴度肯定把裴景的記憶抹殺,不會留下半痕跡。

  他因此強留裴度,兩人相對而坐,李皇叔出手擒住裴度兩大洞天,加以懲戒。

  同,拖住裴度,裴度便無法回去保護許應,從而給圣神皇帝出手的機會。

  他原本以為能穩壓裴度,不曾想這次交鋒,他扣住裴度兩大洞天占優勢的情況下,裴度還能擋住他的攻擊,并且將他震得氣血浮動!

  “這位宰相,元氣雄渾,果真如大海一般!”他心中暗暗欽佩。

  “有邪魔隱藏第二神都,窺探皇宮!

  李皇叔雖然欽佩裴度的修為造詣,出手還是毫不留情,冷冷道,“本王擒拿邪魔,裴相也要阻止嗎?

  裴度遲疑一下,手掌縮回衣袖。

  李皇叔壓力頓失,刻催動灘術,真龍探爪,向許應抓去!“咣!”

  第二神都中傳劇烈的震蕩,大鐘橫刺里飛,迎上龍瓜,鐘聲浩浩,將那青龍探爪擊碎!

  這口大鐘也被震得穩不住身形,向許應撞去,許應急忙伸出雙手,抵住鐘壁,被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去。

  他的嘭地一聲撞入清化殿,從裴度和李皇叔之間撞了過去,清化殿中,頓如風灌入,紙張亂飛,卻看不到人影!李皇叔悶哼一聲,抓住自己的右手,手掌血淋漓,卻是適才青龍探爪,被大鐘傷了右手。

  “嘭!

  清化殿的一堵墻被撞塌,許應這才將大鐘傳的力量卸去。李皇叔驚疑不定:“邪魔這么厲害?

  他不再鎮壓裴度,身抓住香爐里的一炷香,香上抹上自己右手的血,劍指放口唇下,低聲默誦。

  許應剛剛帶著大鐘沖出清化殿,仰頭便見天空中香火之氣繚繞,化作李皇叔的面目,探入第二神都,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誰!

  許應急忙抓一塊布遮住臉,大鐘也扯下一塊帳帷掛自己身上,蒙上面孔—

  人一鐘匆匆往外跑,正逢郭小蝶和蠣七奔,一人一蛇也往外跑,郭小蝶臉上蒙著一方香帕,大蛇不知從哪里撿的一床被褥掛自己的臉上,連腦門都遮不住。

  他們倉皇逃出皇宮,只見李皇叔香火所化的大臉還空中飛飛去,搜尋他們下落。

  一他沒有凌煙閣神圣的接引,無法真身降臨到第二神都。

  許應等人躲開這張大臉,各自松了口氣,把蒙面之物撤下,道:“此地不宜久留,回郭府再說!

  經過元府,郭小蝶突然笑道:。未央哥哥這不知是洗澡還是睡覺?我去看看!”

  她溜進元府。

  過了片刻,郭小蝶失魂落魄的從元府中走出,許應她面前晃手,她也沒有反應過。

  “她洗澡。

  么?就這么力一揪。

  大哭。

  她的心很亂,很悲傷,腦中有個聲音大喊大叫:“是,這些都無關緊要,但為何未央哥哥是個女孩子?

  許應不知道她腦中天人交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不知該如何安慰郭小蝶大哭半晌,把許應肩頭的衣裳全弄濕了,終于把心不痛宣泄出,抹去眼淚和鼻涕。

  許應不知她因何悲傷,笑道:“我們去獨柳樹那邊看看。”郭小蝶嗯了一聲,默默地跟上他,突然覺得身邊這個少年的臂膀很結實,肩膀很寬,剛才靠上面大哭,心里說不出的踏實。

  她的食指悄悄把抹胸向下拉了拉,心道:“許妖王的風采,不輸于未央哥哥。惜未央哥哥是個女孩子等一下,元未央不會也看上了許妖王吧?小浪蹄子!

  他們經過獨柳樹,這株柳樹神都之中顯得為龐大,高聳入云,只是鬼氣森森,說不出的怖。

  一根根柳枝空中飛舞,柳枝的端頭,插著鬼魂斷掉的頭顱。

  那些沒有頭的孤魂野鬼就站粗大的柳枝上,像鳥兒一樣穩,他們的無頭身軀對著許應,許應等人走到哪里,他們便朝向哪里。

  掛柳枝端頭的頭顱卻沒有看他們,而是面朝柳樹,-張張面孔帶著古怪的笑,個個都竊竊私語,像是和獨柳樹說著悄悄話。

  “他們供養神。

  許應聽到竊竊私語聲,心中微動,“這株柳樹控制這些被斬首的鬼修煉,袖要香火成神!

  柳樹走的路子,顯然是香火成神的路子!

  這些年動亂,獨柳樹下不知少人被斬首示眾,怨念之深,無法想象!

  “他無頭鬼的怨念修煉,倘若大成,只怕極為邪惡!許應心道,“不過有凌煙閣諸圣鎮壓,翻不大風浪。

  郭躍已經等待,見他們到,總算松了口氣,連聲催足。眾人慌忙離開第二神都。

  到了外面,只見暴雨停歇,天色已經放晴,夜空如洗,繁星。

  郭家的管事前,安排許應歇息,一夜平靜。

  次日醒,許應沒有去吃早飯,而是先院子里吐納修煉,天空中道田五六畝大小,道種如光雨落下。許應鼓蕩氣血,催動太一導引功,體泥丸秘藏的力量被引動,混沌海泛波瀾,身后浮現出一片混沌之氣,隱約見有一座洞天扎根混沌之中,如龍吸水,汲力量。

  他的玉池、絳宮兩大秘藏也已經開啟,但是沒有裴、郭兩家最頂級的攤法,無法系統調這兩大秘藏的力量。

  他只能調動這兩大秘藏少許的能量,但即便如此,他的修為提升速度也極為驚人,即便不洞天福地中,修為提升也絲毫不慢!

  “人體六秘,便相當于隨身攜帶的六大洞天福地,遠遠不斷提供給煉氣士修行所的能量,莫非這才是真正的煉氣法門?

  許應突然生出一種明悟,只覺從前掩蓋住自己雙眼的迷霧,漸漸散去,一種統一煉氣與攤法的道路逐漸清晰!

  他修煉到日上竿頭,便停了下,只見郭家老祖站不遠處,不知了久。

  “真是好功法!

  郭家老祖白發蒼蒼,身材魁梧高大,到許應身旁,許應也不算矮,但他身邊便像是小孩子。

  郭家老祖贊嘆一聲,道:“真好,真好!許老前輩,你是如何統不同秘藏之力的?

  許應嚇了一跳,笑道:“郭老,我未必便是古上的那個不死你叫我許應就好。而且,小蝶也沒有叫我前輩,你若是不嫌棄,叫我許妖王也行。

  他憂心忡忡,自己半是個妖怪。

  郭家老祖肅然,搖頭道:“規矩不能亂,許老叫我小郭便是。

  許應愕然。

  郭家老祖又詢問他如何統一不同秘藏,許應并不隱瞞,告訴他自己以太一導引功為根基,以泥丸、玉池和絳宮為養分,釣秘藏之力助力修行。

  郭家老祖呆了呆,詢問道:“周齊云也是這般修行嗎?

  許應搖頭,道:“他以煉氣為根莖,以秘藏為果,以此修行。

  郭家老祖席地而坐,指頭石頭上畫出兩種修行道路,一幅圖是一個人,六個洞天分布身體上下左右各側,另一幅則是一株樹掛著六個果實這兩幅圖一看便懂,第一幅圖以六秘為洞天,供給煉氣士修煉,第二幅圖以煉氣為養分,采氣煉氣助長六秘,將六秘煉成道果。

  兩種道路,-個以煉氣為主,一個以六秘為主,各有偏重。“這兩種道路,哪個才是正確的?”郭家老祖思索道。

  許應說出自己的推斷,道:“從威力看,以六秘為道果,實力加強大,力量、元氣、神識、肉身都以很輕易修煉到仙人的境地。以煉氣為主的,還需要按部就班修煉,提升一個個境界,不如攤法得。

  郭家老祖輕輕頭,嘆道:“白眉老祖周齊云,天縱奇才,修為提升夠了吧?還不是被人吃了?

  他皺眉道:“關鍵出第二種道路,這樹上的道果,到底是給誰煉的道果!若是煉到最后,道果不是自己的,人家摘果子,

  那就完蛋了!

  許應心中微動,道:“郭老當年得到傳承,修煉郭家功法是否感應到自己被什么東西盯上?

  郭家老祖面色灰敗,喃喃道:“沒錯,當年我機緣巧合,得到了絳宮秘藏的傳承,欣喜之下修煉絳宮,功法運轉的那一刻,便只覺有一雙目光盯著我。近些年,這種感覺越越強烈了。

  他輕聲道:“大約,我這枚道果已經成熟,我那位不知名的老師,準收割我了。

  突然,他振奮神,哈哈笑道:‘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尚不由天,何況他人?我一定能踏破死劫,超脫出去!許老前輩,你開創的第一種修煉道路,給我以希望,按照這條道路走下去,必然以擺脫攤仙厄運!

  許應沉默片刻,搖頭道:“我翻開泥丸隱景長生訣,不覺催動這門攤法,也察覺到背后有人盯上了我。“

  郭家老祖臉上的笑僵住,豪氣頓失,過了半晌,他吐出一口濁氣,道:“你的意思是說,

  第一種道路,也不被人摘果子?

  許應輕輕頭。

  郭家老祖頹然,喃喃道:那么,生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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