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六壬
  費景庭身形微微一頓,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張樂瑤能掐會算不成,怎么就懷疑到自己身上了?

  張樂瑤倒是沒算卦,不過她天生聰慧,前后這么一琢磨,便隱隱猜了出來。費景庭擅長太和拳,此事報紙上說過,人盡皆知;巧合的是李三也會,而且其拳法只怕不在費景庭之下。

  張樂瑤還專門打聽了下,了解了燕子李三的過往,可怎么也沒探聽出來燕子李三會太和拳。此為其一;

  其二,一夜之間席卷了曹睿三處藏匿財產的窩點,這三地相隔甚遠,明顯是奔著尋仇來的。若是單純圖財,法租界曹睿姨太太住所附近有的是達官顯貴,怎么不見燕子李三光顧?而偏偏費景庭前一陣剛被曹睿通緝過;

  其三,此前李三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仗著輕身、縮骨,無孔不入,屢屢得手。而刻下的李三徑直闖進去,將人敲暈過去,這手法迥異,顯然另有其人。

  此三項單單是一項也就罷了,只會引起張樂瑤的懷疑。可三個合在一起,分明便指向了費景庭。

  此事張樂瑤早有懷疑,直到那日晚間剿滅吸血鬼,眼見費景庭用了太和拳,今日這才攤牌。

  費景庭琢磨了下,否認吧,剛才已經露怯了,總不好再冒充燕子李三再去干一票吧?承認吧,這……懵人家姑娘家,總有些不好意思。

  咬咬牙,費景庭嘆了口氣,說道:“張姑娘好厲害,不錯,那日晚間是我。”

  張樂瑤咬了咬嘴唇:“費先生不想相認,是覺得小女子惹人煩嗎?”

  “我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張樂瑤蹙眉說道:“這卻是小女子的不是了,自小養在深閨,不懂情愛,那日說的話想來讓費先生頗為難堪,我給你賠不是了。”

  “這倒不用,過去便過去了。”沉吟了下,費景庭索性往開了說,便道:“張姑娘到了今日依舊不改當日的想法?”

  “我為何要改?”張樂瑤悠悠道:“有些事一眼便能認定,又何必再去反復確認?”

  費景庭說道:“張姑娘如此急切,除了我的因素,只怕還有旁的緣由吧?”

  “是。”

  張樂瑤便將天師府中的齷齪事簡略的說了下。

  直把費景庭聽得皺起了眉頭。所以天師府是天師府,龍虎山是龍虎山,二者不能混為一談。

  什么東西世襲下來,只怕都不是好事兒。

  這天師府有良田三千畝,當代天師靠著齋醮法事,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而且敕封法官,這又是一筆收入。

  張樂瑤弟妹無數,大多是歪瓜裂棗,全都是近親通婚的產物。這還不算外姓女子所生的,真要算起來,當代天師簡直就是播種機。

  更可怕的是張家與時俱進,家里養了一支隊伍,荷槍實彈,專門負責從佃戶那里收繳佃租。這一代一代流傳下來,至今也不知天師府吞沒了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

  對外殘忍,對內同樣不留余地。奉行內部通婚,張樂瑤若不逃出來,只怕就得嫁給堂兄弟……

  “原來如此,這天師府真是……”當著張樂瑤的面,費景庭沒法說太過分的話語,便轉而說道:“張姑娘既然想脫離張家,如今已經遠隔三千里,何不自己過活,不必再回天師府?”

  張樂瑤搖搖頭,說道:“你當此前張家子女沒想過?沒用的,我等生下來身上便鐫刻了符咒。要是久出不歸,家主便會做法拘束,生不如死。”

  費景庭悚然而驚,這張家行事哪里還是道門領袖?只怕邪魔外道也不過如此了吧?

  外殘內狠,難怪建國前張家通通跑到了島上,這是怕被清算啊。

  費景庭為難道:“沒法將符咒抹掉?”

  張樂瑤搖搖頭,說道:“唯一可行之法,便是為張家尋得一強大臂助,如此才能逃過一劫。”

  見其目光灼熱,費景庭心中別扭,轉來轉去怎么又轉到自己身上了?

  莫名降臨到這個年頭,三妻四妾什么的費景庭不在意。想來便是再娶個小妾,符蕓昭也不會太在意。可若娶的人換成是張樂瑤,只怕符蕓昭那丫頭立馬就得炸了!

  費景庭不好再說什么了,只好悶頭品起了茶。

  過了半晌,張樂瑤問道:“你……可是覺得我哪里不好?”

  “你很好,只可惜我心有所屬。”

  “做妾也不行嗎?”

  張樂瑤聲音雖然平淡,卻傳達著一股哀求的意味。費景庭略略怔了下,嘆息一聲,起身道:“還有事,我先走了,咱們回頭再聊。”

  慌忙從醫務室離開,張樂瑤放下茶杯,取出橫笛輕輕的吹奏起來。

  費景庭剛出教學樓的大門,便聽到了悠揚的笛聲。恰好范文瀾迎面走來,聽到笛聲略略駐足,贊嘆道:“好一首鳳求凰,這新來的校醫真是才藝雙絕,景庭你不妨考慮考慮。”

  支支吾吾應了聲,費景庭悶著頭走了。只留下范文瀾回頭看了費景庭好半晌。

  ………………………………

  法租界。

  曹睿哼哼著將湯藥一飲而盡,六姨太緊忙將梅子塞進去嘴里。谷

  曹睿苦著臉說:“我已經大好了,這中藥不用再吃了吧?”

  “老爺說得哪里話?大夫都說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待這一副藥喝完,再請大夫來瞧瞧。大夫說好了,您才算是真的好了。”

  “哎,實在是太苦了。”

  自打那日得知連續被盜,算出結果后曹睿就氣得背過氣去,自此一病不起,算算十來日沒去衙門了。

  百多萬啊!真是辛辛苦苦一整年,一朝突然沒了錢。

  纏綿病榻,曹睿越想越窩心,有一陣瞧誰都像是賊。連小舅子都瞧著不順眼了。

  這人一閑下來,就禁不住琢磨。一百萬大洋可不是小數,曹睿琢磨來琢磨去,隱隱有了懷疑對象。

  出手的是個老頭,速度太快,沒人能說清楚到底什么長相。這說明此人武功奇高啊。

  津門城里武功高的老頭可不少,但有仇的卻沒有。不過當今的國術第一人,費景庭,可跟他有仇啊。

  那費景庭又是華夏武士會的,保不齊就說動李存義那廝出手偷了自己的財物?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曹睿便禁不住將念頭跟六姨太說了。

  六姨太卻說,她恰好知道個高人,能掐會算,保準能把丟的錢找回來。

  曹睿沒當回事,只是一門心思的發愁,琢磨著到底如何抓住武士會的把柄,好讓其將那百多萬大洋吐出來。

  伺候過曹睿吃藥,六姨太端著藥碗下去,沒一會兒便回來道:“老爺,我請的高人到了。”

  “高人?什么高人?”

  六姨太道:“老爺怎地忘了?前日跟你說起過的,就是那位蔣道全,我可是好不容易請到的。”

  曹睿根本不信這一套,但六姨太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絕,便囫圇著說道:“行吧,讓他進來我見一見。”

  六姨太應了一聲,沒一會兒便帶著個仙風道骨的半大老頭走了進來。

  這半大老頭面相清癯,須發斑白,一雙眼炯炯有神,看賣相就是位高人。

  寒暄兩句,請蔣道全落座,曹睿便問道:“道長在何處仙山修行啊?”

  “四處游方,哪里來的仙山?”

  “哦……聽說道長能掐會算?”

  蔣道全謙虛道:“倒是會一點微末數術。”

  “那道長不妨給我算一算?”

  蔣道全點點頭,伸出手掌便掐算起來。這蔣道全倒是有些能耐,用的是小六壬卦法,掐算一番,蔣道全便皺起了眉頭:“空亡。”

  六姨太趕忙問道:“道長,何解啊?”

  蔣道全嘆息道:“空亡事不詳,陰人多乖張,求財無利益,行人有災殃……曹高官,此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嗯?你怎么……”曹睿一想也對,這會兒只怕滿大街都知道自家丟了不少錢,不用算。

  曹睿沉吟著,一旁的六姨太趕忙道:“道長,您給仔細算算,到底是誰拿了那些錢,事后我必有重謝。”

  蔣道全嘟囔道:“這……逆天而為,只怕有損道行。”

  六姨太極其識趣,當即遞過去一疊銀圓券。蔣道全瞥了一眼,心中便有了數。

  “罷了,我就破例一回。”

  說罷又是一番掐算,正算著呢,猛然覺得有些不對,趕忙起身,方才的座椅咔嚓一聲折斷一條腿,頓時傾倒。

  蔣道全嚇了一跳,臉色也變了,嚷嚷道:“這……這這……六姨太,不是我不盡心,你也瞧見了,實在是不能算下去了。”

  六姨太趕忙拉住蔣道全,曹睿見如此神異,當即也上了心,好話說了一大通。蔣道全耐不過纏磨,說道:“罷了,我便只說一句……那錢財,只怕是被高人取走的。”

  甩甩袖子,卷走桌上的銀圓券,蔣道全扭頭便走。

  高人?哪兒來的高人?想起來了,楊景林那廝說過,費景庭是高人來著。

  曹睿氣得直哆嗦:“踏馬的,我就說是姓費的干的。你且等著,看我如何整治!”

  六姨太嚇了一跳:“老爺,您如今手里空有權勢,卻指揮不動一兵一卒,如之奈何啊?”頓了頓,又出主意道:“妾身倒是知道一位高人,但凡老爺能請得動,這錢怎么拿走的,就得怎么送回來。”

  “哦?什么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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