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劍氣縱橫
  馬車停下,曹睿的六姨太小心翼翼地從馬車上下來。年輕人伸手搭了一把,回頭囑咐車把式在此等候,不要走遠。

  六姨太剛落地就崴了腳,吃疼聲中,皺著眉頭道:“怎么在這里?”

  年輕人笑著道:“姐,人家可是高人。這高人,自然得住在荒山野嶺、餐風飲露。”

  隨手一指:“瞧見沒?那高人就住在前面的破廟里。”

  六姨太頓時打了退堂鼓,說道:“這深一腳淺一腳的……莫不如請高人下來商談?”

  “嘖,姐,你怕是把高人當成騙子了吧?要是能請出來,那還叫高人嘛?”頓了頓,年輕人說道:“我可是瞧得分明,好家伙,二十幾號漢子圍攻啊,其中還有人動手手槍,這高人就一把劍,殺了個七進七出,二十幾號漢子全都身首異處。”

  “瞎!這高人這么兇?”

  “咳,為民除害嘛。我聽說那幫漢子全都是弘揚教的,此前在膠澳犯了事兒,引得高人一路追將過來,百十號人給殺得只跑了幾個。”

  六姨太嘆了口氣,想起曹睿的吩咐,便不情不愿的往破廟里尋去。

  也是趕巧,這破廟便是當日費景庭與張樂瑤斗過一場的河神廟。進到廟宇里頭,六姨太便瞧見破衣爛衫的道人趺坐在房頂,呼吸吐納間,隱隱有白虹噴出。

  剛要張口招呼,便被自己弟弟止住,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在一旁默默等候。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那人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瞧了眼二人,便皺起了眉頭。

  “又是你,這回又是什么事?”

  此人開口便是粵東腔,辨聽起來很是費力。

  年輕人趕忙道:“高人,嘿嘿,這是我姐,親姐姐。這回不是我,是我姐有事兒請您出山。”

  那人冷哼一聲,徑直從房頂上輕飄飄的落下來,提著手中長劍便要進大殿里。

  “高人留步,三千,三千大洋!”

  高人的確留步了,不過卻轉頭說道:“我可不會助紂為虐,干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這話說的,怎么就傷天害理了?這是我姐,她家丟了好些錢,找人算出了是誰拿的,可那位本事太大,我們惹不起。”

  “討債?”

  “是追回錢款。”年輕人說話間趕忙胳膊肘碰了碰六姨太,六姨太陪著小臉,掏出一疊厚厚的銀圓券,遞將過去道:“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您就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容易,幫幫忙吧。”

  那人猶豫了一番,問道:“只是追回錢款?”

  “對,只要錢款回來,回頭我們定然重謝高人。”

  掃了眼二人,那人接過錢款,說道:“好,我接了。”

  ……………………………………

  費景庭將出書的事兒丟給范文瀾,自己落了個無事一身輕。

  這一日蝕刻好了幾枚聚炁、吞罡的玉牌,吃罷了午飯,費景庭便央著符蕓昭帶他尋一處高坡,好吸納天罡之氣。

  天罡之氣在高空流轉,此前在天目山上修行,因著山峰高企,費景庭吸納天罡之氣雖然緩慢,可好歹好有些效果。

  津門地處平原,費景庭吸納起來事倍功半,總要比在天目山上耗費更多的時間。

  要說津門城里高的地方不少,旁的不說,租界里火電廠的煙囪就挺高,可煙熏火燎的,蹲在上面要是讓人瞧見,一準會生出不少事端。

  所以,干脆吧,在城外找一處高的地方。

  符蕓昭每日里野慣了,這津門城里、城外熟得不能再熟。津門何處最高?開玩笑,地處平原,便是高又能高到哪里去?北面二百里開外的山區倒是高,就算騎著摩托也不可能一天功夫跑個來回。

  符蕓昭眼珠亂轉,琢磨一番,當即應承下來。倆人騎了自行車,直奔城西。一路上費景庭問了好幾回,每次符蕓昭都說快到了。

  眼前前面一片樹林,符蕓昭陡然喊道:“到了到了,就這里了。”

  “哈?”

  林木稀疏,瀕臨河岸,倒是比旁的地方高上一些,可頂多只能算個土坡吧?

  心知符蕓昭又在作怪,狠狠揉了揉符蕓昭的腦袋,責怪道:“胡亂指路,下次不問你了。”

  “我錯了,可是津門又沒有山,哪里來的高處?”

  此前兩人都是膩在一起,雖不見得時時刻刻說上一些什么,卻總會默默相伴。從大王莊回來之后就不一樣了,倪秋鳳、關熙怡全都搬了進來,無形中符蕓昭與費景庭便少了獨處的機會。

  也是因此,符蕓昭才作怪將費景庭誆出了城。

  想通此處,費景庭便沒法兒責怪符蕓昭了。捏了捏挺翹的小鼻子,費景庭便說道:“這次就算了,我收納天罡之氣,你多等等。”

  符蕓昭便道:“景庭哥哥,你能把燒烤架子拿出來嗎?”變戲法一般,符蕓昭晃了晃收中提著的袋子,里面裝著的是上好的木炭。

  “呵,行。”

  費景庭應了,揮手間燒烤架子、肉食、菜品一股腦的出現在身旁,交代幾句,費景庭找了一棵樹,縱身便跳上了枝頭。

  攤開手掌,便有一枚玉牌從空間里取出,微微握緊,以真氣引動法陣,略略感知,便察覺到法陣引得氣機變換。天空中游離的天罡之氣,打著璇子飛旋下來,繞在費景庭身旁,緩緩被玉牌吸納。

  成了!谷

  費景庭長出了口氣。修煉劍仙之術,吐納金煞最危險,吸收天罡最繁瑣,如今有了吞罡陣法輔助,想來日后修行事半功倍。

  他將玉牌掛在枝頭,跳將下來,行出去半里,找了個大樹又跳上去,引動法陣,待其運轉,便又去尋下一處地點。

  吞罡蝕刻在玉牌里,吸納雖然緩慢,卻連綿不絕。單個或許比不上費景庭的修行速度,可疊加起來卻是遠遠超過。

  如此,費景庭接連布設了七塊玉牌,這才返回來與符蕓昭匯合。

  小姑娘早已吃得滿嘴流油。雪花牛排被她切成了小快,串在了竹簽子上烤炙,只怕識貨的見了定然會說上一嘴暴殄天物。

  “景庭哥哥,這串好了,你來嘗嘗?”

  費景庭接過來吃了一塊,贊嘆了兩聲。四下觀望,只見黃葉隨風簌簌而下,深秋蕭瑟之意已濃。

  剛要接替符蕓昭來烤制魷魚,費景庭隱有所感,停下身形轉頭觀望。沙沙聲中,一個身影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雜亂的頭發隨意挽了個發髻,身上破衣爛衫,腳下是一雙漏洞的布鞋,腰間系著麻繩,手中提著一把鯊魚皮的長劍。

  費景庭略略訝異,自修行天目術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靠近到了十丈之內他才發覺。

  開啟陰陽眼全力感知那人身上氣機,可那人卻好似一塊石頭一般,周身什么氣機都沒有。

  符蕓昭微微皺眉,已然從褡褳里取出了九節鞭。可惜為了與費景庭獨處,她將小白蛇留在家里看家了。

  費景庭沖著那人晃了晃手中的魷魚:“相逢就是有緣,朋友,一起吃點?”

  那人沉吟著說道:“你拿了別人很多錢?”

  官話中夾雜著粵東發音,聽著有些別扭

  “此話怎講?”費景庭問道。

  “我只問你是也不是。”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不是的話,我扭頭就走;是的話,交出來、還回去。”

  費景庭樂了:“如果我不還呢?”

  那人沒說話,一雙眼睛變得銳利起來,好似一把蓄勢待發的寶劍。

  隨手將魷魚遞給符蕓昭,費景庭找了紙巾擦了擦手,交代道:“也不知誰請你來找我麻煩的,說來說去還是要動手。仁兄既然擅長劍法,那我就以劍法應對,如何?”

  那人拱了拱手,沒言語。

  “景庭哥哥……”

  費景庭回頭報以笑意,可符蕓昭卻前所未有的嚴肅。費景庭能感知到眼前這人不好對付,符蕓昭又怎么會感知不到?

  毫無察覺的踏入十丈之內,若這人陰險一些,只怕二人已經遭了偷襲。

  回身伸手,便將空間里的長劍握在了手中,費景庭前行兩步停下:“在下費景庭,仁兄如何稱呼?”

  “山野之人,名字粗陋,咱們還是打過再說話吧。”

  “也好……請!”

  “請!”

  話音落下,費景庭剛剛拔出長劍,便見青光一閃,心中暗道不好,費景庭趕忙低頭,一道青芒擦著頭皮劃過,徑直將一旁的小樹斬斷。

  “劍芒?”

  費景庭不敢大意,寶劍出鞘,單刃劍與對方的長劍糾纏在一起,劍隨身走,略略糾纏兩招,費景庭反手便是一道青芒斬擊過去。

  那人也嚇了一跳,匆忙閃避間,半截袖子被斬了下來。

  “劍氣?”

  費景庭長劍一蕩便又與那人糾纏在一起,嘴里糾正道:“是劍芒啊。”

  費景庭使的是三十六路天罡劍法,此劍法剛柔并濟,貼合道門路數;反觀那人的劍法卻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有時看著像是要出劍刺擊,偏偏在絕無可能之下反手橫切,跟著便是一道劍芒襲來。

  有時明明拉開了距離,不伺機發劍芒斬擊,卻偏偏要揉身上來糾纏。

  打了一陣,費景庭有了些明悟。這人的劍芒好似有固定的間隔,每三十息左右才會放出劍芒殺傷。而且這人將劍法與劍芒完全融合,其劍法的路數比費景庭更純屬。

  有鑒于此,費景庭哪里還肯跟著對方的步調走?

  當即拉開距離,劍芒不要錢一般,一道接著一道斬了過去。

  嗤~

  青芒疾速逼近,鋒利無比,便是半空的落葉也被斬得一分為二。那人剛剛避過,轉眼又是一道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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