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二百章 糾纏不休
  洪振有些木訥,百口莫辯,任憑女子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張樂瑤在一旁輕聲道:“這粥我沒用灶臺。”

  “嗯?”

  “灶臺有一股騷氣,怕是那黃皮子作怪,就用火炕的余溫烤了烤。”

  這土炕跟百年后的土炕不一樣,俗稱攮灶子。什么意思呢?就是在外間有個連通火炕的灶口,秸稈、木頭之類的盡數塞進去,點燃之后將缺口封住,讓土炕里的柴火緩慢燃燒。

  若是柴火放的多,到天亮火也不滅。

  費景庭暗自琢磨著,這黃皮子果真記仇,就是不知敢不敢繼續過來糾纏。

  揮手將睡袋收入隨身空間,費景庭下地穿了鞋,說道:“早點出發,看看有沒有去奉天的馬車。”

  “嗯。”

  二人從屋里出來,便見名叫洪振的漢子黑著一張臉,遞給那女子一塊大洋。

  那大洋正是昨日費景庭給的。

  那女子仍舊憤憤不平:“我那可是下蛋的老母雞!便宜你了,算你兩角一只,我不占你便宜,過會兒找給你四角!”

  費景庭沖著洪振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便帶著張樂瑤出了門。

  二人片刻間便轉到了街上,張樂瑤突然說道:“難怪昨日那孩子勸我們不要敲門,那漢子卻是個剛出馬的。”

  出馬的步驟很講究,且說關鍵一點,要想請仙家上身,必然要讓仙家打通周身竅穴,而且仙家上身的時候還不能反抗,如此逐漸適應,才能正式出馬。

  而打通周身竅穴這一步驟,會讓人生出種種怪異反應。比如抽搐、口吐白沫、瘋言瘋語,等等不一而足。

  即便知道了洪振是出馬弟子,周遭的人等也不敢輕易接觸,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仙家。就算不得罪,仙家看你面善,也夠你受的。

  這時候你就得恭恭敬敬將仙家請回來,常年供奉。

  是以鄰居才會對洪振避之如蛇蝎。

  費景庭笑了下沒言語,站在街上四下打量了一圈兒,徑直又尋到了昨日的車馬店。

  進到店里,找上老板,詢問今日可有去往奉天的車馬。

  老板很為難,皺著眉頭說道:“客官,大雪封門啊,這鬼天氣馬車根本就走不了,要走也得用馬拉爬犁。這周遭還鬧綹子,只怕是沒人敢這時候出門。”

  費景庭說道:“我有急事在身,想要即刻啟程,勞煩您幫忙問一嘴,有誰樂意去奉天一趟,我愿意出高價。”

  話音落下,便聽身后有人說道:“高價?你出多高的價啊?”

  轉頭,費景庭就瞧見說話的是個穿著翻皮襖子,頭戴狗皮帽子的老者。這人滿面風霜,臉上被寒風吹得全是細碎的口子,面膛紅紫,嘴里叼著個煙袋鍋子,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

  “楊老趕,這天兒你踏馬也敢去奉天,活膩了吧?”

  楊老趕冷哼一聲,敲了敲煙袋鍋子,纏上煙絲袋,說道:“開年兒子要說媳婦,多少得攢一點彩禮。”說罷,他目光便盯著費景庭沉默了下來。

  費景庭沉吟一下,扭頭看向車馬店的老板,老板低聲道:“楊老趕是本地人,馬拉爬犁可是一把好手。您要是想現在就走,估計也就他能把您二位平平安安送到奉天了。”

  費景庭感謝了一嘴,轉身到了楊老趕面前,說道:“初來乍到,不知道行情,可能我想的高價跟你想的有些差距,不如您老報個價?”

  楊老趕沒說話,徑直豎起一根手指。

  費景庭點點頭:“可以,就一百大洋。”

  哄~

  四周頓時議論紛紛,有眼紅的道:“這位先生,我不用一百,五十我就走。”

  “這人是真有錢啊,一百塊大洋眼睛都不眨一下。”

  “別說了,說不定這車馬店里就有綹子的眼線。”

  楊老趕怔了下,起身拉著費景庭往外便走。出來立馬訓斥道:“你這后生,財不外漏的道理都不懂?這車馬店人多嘴雜,指不定就有綹子的眼線。你張口就是一百大洋,是生怕綹子找不著你嗎?”

  綹子,也就是土匪,費景庭倒是不怕,不過他不想惹麻煩。于是誠懇道:“我方才是一時情急,那您老看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楊老趕招呼二人跟隨,邊走邊說道:“事到如今,只有趕緊出發了。這溝幫子的警察跟那些綹子是一伙兒的,再不走我怕你就走不成了。”

  楊老趕將二人領到背面街,從大院子里趕出一輛馬拉爬犁,待二人上車之后,又丟過去一床破被子,囑咐道:“路上風寒,你倆蓋著點吧。要是臉上受不住,我這兒還有獾子油。”

  獾子油可是好東西,不但能治燙傷,還能預防凍傷。費景庭謝過楊老趕,這爬犁便轉上了正街,出了溝幫子便一路前行,踏上了官道。

  雪地里趕路,寒冷也就罷了,最致命的是雪盲。日頭當空,白雪將日光反射,刺得你根本就睜不開眼睛。

  楊老趕自有應對的土法子,徑直拿出一塊紅布條蒙在眼睛上。費景庭見張樂瑤被陽光反射的睜不開眼,便取出墨鏡,讓給了她。

  張樂瑤好奇的接過來,擺弄了幾下這才戴在臉上,隨即輕聲道了謝。

  前行不過十里,路過一片林地,楊老趕的吆喝聲中,爬犁快速前行。爬犁上的費景庭卻將目光投向了樹林里。

  張樂瑤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這黃皮子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費景庭抖手便是一柄飛鏢丟了過去,林子中正穿行的一頭黃皮子陡然停下身形,下一刻,哆的一聲,飛鏢釘在了樹干上,那黃皮子嚇得吱吱亂叫。

  這便是費景庭的警告了,若黃皮子再不知死活,那就說不得他要下狠手了。

  又過了一陣,楊老趕又是吆喝,又是拉緊韁繩,堪堪讓爬犁停了下來。前方的路面上,一棵磨盤粗細的大樹橫亙其間,走不了了。

  “這……這也不像是綹子辦事兒啊。”楊老趕嘟囔道。

  的確不是綹子,而是那群黃鼠狼干的。

  費景庭面沉如水,徑直跳下爬犁,陰陽眼開啟,氣機感知下,便將頭轉向了道路左側。他朗聲道:“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別怪我辣手無情!”

  此時就聽林子里傳來黃十七的聲音:“牛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道門的規矩,你黃爺爺一沒傷天、二沒害理,你又能拿我怎么辦?嘎嘎,我勸你還是早早的給我口封,不然我纏著你一輩子!”

  楊老趕嚇壞了:“黃……黃……仙兒啊!二位,你們這是惹上黃仙兒了,你們這活兒我可接不了,錢我也不要了,你們……”

  沒等楊老趕說完,費景庭徑直到了橫亙的斷樹前,手掐法訣,小挪移術使出,揮手間那樹木便在嘎吱聲中憑空挪移到了林子里。

  楊老趕說不下去了,揉了揉眼睛,才確認自己沒看錯。好家伙,黃皮子不好惹,這二人恐怕也不好惹啊,是不是人都兩說呢!

  “這……這……”

  費景庭經過其身旁,說道:“好好趕爬犁,這里頭沒你的事兒。”

  “哎,哎……”

  楊老趕不敢再多說什么,揚起鞭子,爬犁繼續前行。行不過兩里,爬犁后面的費景庭陡然喊道:“停下!”

  “啊?”

  “停!”

  “吁~”

  拉爬犁的棗紅馬人立而起,將將停了下來。

  “客官,你這是……”

  費景庭徑直跳了下去,前行兩步一跺腳,周遭積雪沉陷,頓時露出個一丈方圓的大坑來。

  楊老趕倒吸了一口冷氣,虧著是停了下來,不然掉進坑里就算不死也得掉層皮。

  費景庭嘆了口氣,沖著四周喊道:“黃十七,我給過你機會了,這是你自找的!”

  黃十七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牛鼻子,這可不怪我,你怎么知道那坑是我挖的?嘎嘎……”

  費景庭略略感知,陡然朝著右側林子縱身而去。藏匿在雪窩子里的黃十七嚇了一跳,怪叫一聲就要跑,卻哪里還來得及?

  費景庭有如鬼魅一盤欺近,眼見黃十七跳起一丈多高轉向一旁的樹上,費景庭抖手便是兩把真氣包裹的飛刀擲出。半空中的黃十七避無可避,一刀中了屁股,一刀穿過肩胛骨,徑直將其釘在了樹干上。

  黃十七疼得嗷嗷怪叫,周遭吱吱聲不停,十幾頭目露兇光的黃皮子朝著費景庭圍攏了過來。

  費景庭被挑動了火氣,哪里還會留情?

  飛刀、飛牌、飛鏢盡數出手,揮手間有如漫天落葉,將這群黃皮子牢牢籠罩。

  黃皮子的慘叫聲不絕于耳,轉眼便死了一地。

  黃十七傻了:“你……你竟敢殺我子孫,我跟你……”

  噗~

  青冥劍灌入黃十七胸膛,在其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橫切,黃十七頓時身首異處。

  與此同時,費景庭腦海中一聲輕響:“叮~剿滅妖物黃十七,相關獎勵下一次簽到發放。”

  抖手甩掉青冥劍上的血跡,收入空間里,費景庭幾個縱身回到了爬犁上。

  “走吧。”

  “哎哎……”楊老趕嚇得不敢說話,老老實實趕起了爬犁。

  一旁的張樂瑤皺著眉頭道:“你……”

  “戾氣太重?我知道。”費景庭長出了口氣,道:“現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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