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六甲神、飛劍
  “可惜是你先遇到了他。”

  張樂瑤幽幽說道。她性情、才貌、乃至修為都不差,與費景庭在一起頗有些琴瑟和鳴的意味,若不是遲了,又怎會便宜了符蕓昭?

  “呵……幸好是我先遇到了他。”

  將近一年的朝夕相處,符蕓昭早就熟悉了費景庭的性子。看著很好說話,又有些沾花惹草,可實則對敢情十分謹慎。便說倪秋鳳與關熙怡,這兩人更早認識費景庭,結果怎樣?還不是在自己之下?

  景庭哥哥是個很克制的人,若非一起經歷了這么多,只怕便是對自己也不會輕易打開心扉。

  符蕓昭暗自得意了一下,旋即從褡褳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一截粗壯人參根須,遞將過去說道:“這個給你,你我之間算是兩清了。”

  張樂瑤瞥了一眼,卻是搖頭:“你又不欠我什么。”

  “那就當是我替景庭哥哥送你的。”

  張樂瑤抿著嘴不說話,符蕓昭不好再提此事,便轉而說:“你三叔跟景庭哥哥不會打起來吧?”

  張樂瑤想了想,認真道:“我三叔修為與費景庭在伯仲之間,他不會吃虧。”

  符蕓昭卻笑著說道:“那沒事了,景庭哥哥前日剛剛破境,你三叔肯定打不過他。”

  張樂瑤有些愣神,費景庭又破境了嗎?

  如此年紀,修為便超過了三叔,過上幾十年,說不得真能修出個白日飛升來。可惜,如此好的夫君,為何偏偏被人搶先了一步?

  村落里,張元奇負手前行,費景庭緊隨其后,二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費景庭琢磨著這一遭怕是不好過,說不得待會兒還得動手。

  直到山腳下的白樺林里,張元奇才停了下來:“就這里吧,說話清凈。”

  費景庭離張元奇五步站定,沉吟著沒說話。

  張元奇問道:“你與那女子是什么關系?”

  “情定終身。”

  張元奇豁然轉身:“那樂瑤如何自處?”

  這話問得費景庭不好回答,可轉念一想,從頭到尾,此一番他真沒勾搭過張樂瑤,一直避而遠之,是以清了清嗓子道:“前輩,這事兒……”

  “我不想聽云山霧罩的話,你給個痛快話,那女子與張樂瑤你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張樂瑤的三叔好生霸道,惹得費景庭心頭不快,皺著眉頭拱拱手道:“前輩,我與蕓昭認識在先,早已定下終身。至于張姑娘……”

  這是勾搭了自己侄女還不負責啊?張元奇頓時怒了:“好,好,好!把我侄女折騰成重傷,到頭來還稱呼張姑娘。費景庭,今日不打殺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前輩,這里頭有誤會。你且……”

  “有沒有誤會打過了再說!”

  張元奇清嘯一聲,身子一晃便欺身而上,劈頭蓋臉就是一掌。費景庭避讓三招,眼見對方不依不饒,當即開始還手。

  費景庭所會的拳法不過是一路太和拳,再糅合了各路拳法,乃是變種的太和拳,打將起來快慢相宜,以意行拳。

  那張元奇掌法的路數同樣出自道門,但顯然比費景庭自行領悟的更為精妙,交手不過二十幾招,費景庭便落入了下風。

  費景庭見對方掌法神妙,也不急著反擊,閃展騰挪與對方周旋起來,暗暗將對方掌法記在心里。

  五十招一過,張元奇回身一腳蹬來,費景庭伸腿卸掉勁力,轉而揉身靠在張元奇的腰上,頓時將張元奇撞得趔趄出去十幾步。

  張元奇臉色變換:“好小子,竟然還敢偷師!”

  解開身后背囊,徑直從背后抽出八卦傘,擰動手柄,蒼啷啷一聲軟劍出鞘,抖了個劍花便朝費景庭刺來。

  躲閃兩下,費景庭一抖手便將青冥劍從空間里取出,反手一劍磕開軟劍,連續搶攻了幾招,逼得張元奇倒退不已。

  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轉眼十幾劍拼在一起,青冥劍乃是費景庭以精純內里折疊鍛打的法器,本身質地就非凡鐵可比,待張元奇反手兩劍逼開費景庭,低頭一瞧,那軟劍上已然滿是豁口。

  張元奇十余年拜師訪友,見識非凡,略略沉思,便狐疑道:“三十六路天罡劍法?”

  “前輩好眼力。”

  張元奇嘴硬道:“不過學了個皮毛,也敢跟我賣弄!”

  揉身再上,張元奇生怕軟劍被斬斷,不敢再與費景庭拼招。斗上幾招,因著心生顧忌,轉眼又落入下風。張元奇頓時腹誹,看著費景庭招式隨心所欲,只怕這三十六路天罡劍法習練了得有十年之功。

  劍招上占不到便宜,軟劍又被青冥劍可知,虛晃一招,張元奇收劍入鞘,揮舞起八卦傘重新與費景庭斗在一起。

  費景庭原本想著一劍斬斷八卦傘,就此收手,哪成想青冥劍斬上去發出金鐵之聲,那八卦傘表層漆皮掉落,露出了內里的古銅色。

  這八卦傘竟然是銅傘?

  費景庭熄了速勝的心思,與張元奇周旋起來。對面的張元奇越打越憋氣,他生性憊懶,也就對修煉能上上心。而修煉時大多端坐靜室里一坐便是一整天,只偶爾習練下拳法、劍術,這武藝自然有些生疏。

  打得時間越久,張元奇便越覺得自己會敗了。有兩次費景庭分明收了招式,有些點到即止的意思。換做平素張元奇早就坦然認輸了,可此時怒發沖冠,頓時更生氣了。

  什么意思?收招羞辱自己嗎?

  覺得武藝上打不過,張元奇使出笨功夫,掄起八卦傘砸了兩下,逼開費景庭,身形不進反退,飄身落在十步開外,隨手便是一張黃符打出。

  那黃符飛到半程,張元奇一掐法訣,黃符頓時炸開,一團黃霧中,無數細小的蜘蛛朝著費景庭襲去。

  此為蜘蛛迷魂符,乃是茅山術法,但凡被蜘蛛叮咬,一準被迷了心智,喪失反抗能力。

  費景庭察覺到那蜘蛛來者不善,當即身形飛退,手上青冥劍唰唰連斬,眨眼便將襲來的蜘蛛斬殺干凈。

  張元奇從沒指望迷魂蜘蛛能對付得了費景庭,此法不過是爭取時間罷了。

  卻見張元奇將八卦傘插在地上,雙手連續打出三張藍符,法訣變換連連,口中語速極快地念出咒文。

  三張藍色神符依次顯化,其一顯化為身高兩丈左右的神將,手持關刀,鼠頭人身;其二顯化為一丈多高的神將,犬首女兒身,手持一把長劍;最后一張顯化出一猴頭人身,身長不足三尺,手持短刀的神將。

  “雨鬼、掩郎、六府……六甲神?”費景庭確是個識貨的,掃了一眼便認出三名神將的身份。正是六甲當中的甲子雨鬼、甲戌掩郎、甲申六府!

  費景庭倒吸了一口冷氣,張樂瑤能役使天火雷丁也就罷了,張樂瑤的三叔竟然能召出三尊六甲神!

  費景庭再也不敢大意,手掐法訣,先使了個滅神咒加持在青冥劍上,隨即用了個護身咒加持己身。兩術之后,三名神將已然殺將過來。

  雨鬼最為笨拙,兩丈有余的關刀揮舞起來破開風聲直劈費景庭;那掩郎卻是側面牽制,一把長劍使出,劍光盡數將費景庭籠罩其中;六府最為靈活,眨眼便不見了身形,費景庭躲閃間卻從側面猛然殺出。

  費景庭不再保留,催發劍芒,青冥劍泛起青光,一劍蕩開六府刺過來的短刀,左手掌心雷劈在關刀上,雷霆炸響,頓時引得雨鬼踉蹌幾步。

  趁著難得機會,費景庭回身兩道劍芒斬過去,欺身而上,趁著掩郎忙亂,一劍在其胸口留下一條傷痕。

  滅神咒加持,那掩郎頓時維持不住身形,整個身子虛幻起來,費景庭揮手又是一劍,徑直將掩郎斬得煙消云散。

  眼見掩郎消散,張元奇嚇了一跳。本以為請出三位神將足以對付費景庭了,哪里想到這費景庭如此厲害?不過片刻間便將掩郎滅掉。

  張元奇暗暗咬牙,又打出黃符,黃符無風自燃,生出三頭火鴉,怪叫著朝費景庭襲去。

  少了個神將掩郎,卻多了三頭牽制的火鴉,費景庭境況絲毫沒有好轉。

  連續幾道劍芒斬空,費景庭心中發狠,硬生生接了一關刀,震得手臂發麻,連連倒退。

  他心念一動,一把二尺來長的雷擊棗木法劍憑空出現在胸前。日常放在身旁溫養的木劍頓時與費景庭心神相連,冥冥中費景庭生出如臂所指之感。

  又是一道滅神咒加持在木劍上,費景庭左手劍指豎在胸前,木劍震顫,嗡的一聲便破空而去。

  隔著身形碩大的雨鬼神將,張元奇根本沒瞧見那木劍,待瞧見時,只見一道暗紅色流光劃過,那雨鬼掙扎兩下,便被圈在暗紅色流光當中,眨眼便煙消云散。

  僅剩的六府齜牙咧嘴,眼見暗紅流光襲向自己,當即四下奔走。六府身形迅捷,可再迅捷,又如何比得過飛劍?

  不過略略抵擋幾下,便被飛劍當胸穿過,身形虛幻間消失不見。

  那暗紅流光復又兜轉一圈兒,將三頭火鴉盡數斬滅,不待張元奇反應過來,哧的一聲在其面頰前劃過,折返回來徑直停在其臉面前。

  費景庭略略松了口氣:“前輩,可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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