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仙從己未津門開始 > 第三百七十五章 求援
  費景庭心頭好笑,即便是人仙了,符蕓昭依舊是那個拽著自己胳膊喊著‘景庭哥哥’的小姑娘。

  伸手在符蕓昭頭頂胡亂揉了揉,徑直將符蕓昭的發髻揉成鳥窩,費景庭好笑道:“好歹都人仙了,就不能穩重點?且看看你那衣裳,趕緊換了。”

  大紅的襖裙早就臟了,還有不少破損之處,符蕓昭卻毫不在意,扯了扯破洞道:“這有什么,早幾年我還穿不上這樣的衣裳呢。”

  修真之士,不悟大道,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術,信心苦志,終世不移。五行之氣,誤交誤會,形質且固,八邪之疫不能為害,多安少病,乃曰人仙。

  說是仙,可終究還屬于人的范疇。

  小世界里存了不少衣物,費景庭便取了出來讓符蕓昭換上。外出一日夜,眼見天際泛白,費景庭便帶著符蕓昭,放出青冥劍化作遁光回返津門。

  回到家中之時,天色微明,符蕓昭方才破境,急著穩定境界,便自行回了房中。費景庭人仙之境穩固,到了此時一兩日不睡也不成問題。

  他此前撬開裂縫,從中飛出一物,被其消滅后,神魂吸納碎片,增長不少。費景庭怕打擾符蕓昭修行,就自己去到書房里略略沉思起來。

  晉升人仙之后,有天目術加持,那無處不在的縫隙隨眼可見。費景庭見過不少次魂魄崩散,三魂七魄各自消弭于縫隙之中,那縫隙也時常向外拋灑魂魄。

  散亂的魂魄如遇孕育之嬰,積攢下去,湊齊三魂七魄便魂魄齊全。

  這讓費景庭對所謂的天界有了別樣的猜測。會不會,所謂的天界便是冥界?

  所謂三界實際上只是兩界,既現實的人間界與虛無的冥界。人間界是物質界,冥界則是虛無界。

  先代修士,登仙飛升,破碎虛空進入冥界,而后以極大法力開辟出地府、天庭,后輩修士以為冥界天生便如此,這才會有三界的謠傳。

  費景庭越琢磨越靠譜。只可惜不知那虛無界內里到底是何情形,先代大能開辟的地府、天庭又因何沒落。費景庭心中急切,迫不及待想要闖入虛無界查探一二,可理智又告訴他此事萬萬不可沖動。

  不知虛無界中到底是何等情形。既不知其物理法則,又不知有何風險。遠的不說,單單一個時間流速就要人命。

  費景庭神魂脫殼而出,時間短的話沒問題,若是時間長了,那豈不是成了鐵拐李?

  再則天地廣闊,那虛無界也不知浩瀚成何等模樣。縫隙雖然到處都有,可從虛無界返回,卻不知神魂身處何方了。

  此方天地靈機斷絕,費景庭神魂出竅短時間還成,時間長了必被罡風所傷。

  若想探尋虛無界,費景庭必先找到妥善安置肉身之法,還得尋到盡快返回肉身的法門。

  破境人仙,境界穩固之后,哪怕有著天目術這等比之參同契更妥善的修行神魂法門,修行進境也極其緩慢,破境遙遙無期。

  他心中隱隱覺得,若想繼續修行下去,只怕答案還得在虛無界里找尋。

  如今符蕓昭也是人仙了,張樂瑤也是先天巔峰,說不得過上幾年也會修成人仙。有二女守著,倒是不擔心那衛姜搞出什么事端來。便是打不過,二女也能護著眾人避走。

  胡思亂想中,天光大亮。洋房里熱鬧起來,幾個小的吃了早飯便急匆匆坐著黃包車去上學了。

  張樂瑤留在自己房里恢復內傷,余下兩女兩妖嘰嘰喳喳說將起來。

  “老爺一早就回來了,夫人也回來了。”胡七姑說道。

  關熙怡詫道:“果然回來了?我還當是自己聽錯了……那豈不是說,蕓昭已經破境了?”

  小白蛇符蛟啞著嗓子道:“姐姐肯定破境了。我方才經過門口,便感知氣機涌動,只怕這會兒在穩定境界。”

  “好厲害,咱們家已經出了兩個仙人了。”

  說話間房門響動,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響徹走廊,沒一會兒符蕓昭下了樓。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雙眼有些迷茫,直勾勾的盯著關熙怡不言語。

  關熙怡嚇了一跳:“瞎,蕓昭你出來了?”

  符蕓昭嘟囔道:“關姐姐,我餓了。”

  “哎,我立刻給你弄好吃的,打鹵面怎么樣?”

  “再攤兩個雞蛋。”符蕓昭舔了舔嘴唇說道。

  關熙怡應著,身形朝廚房走去,半路上突然說道:“蕓昭,你都是人仙了,胎息法里不是說,到了此時便可以餐風飲露了嗎?”

  符蕓昭哼哼道:“古人餐風飲露,那是天地之間有元炁。此時元炁斷絕,我再餐風飲露豈不是成了烏龜、王八?”頓了頓,坐在餐桌之后,說道:“再說,不吃好吃的,那還修什么仙?我還等著飛升之后嘗嘗瓊漿玉液、珍饈佳肴呢。”

  小白蛇泛起豎瞳,聽得大為點頭。就是就是,修了仙就不能吃好吃的,這是什么道理?

  胡七姑含笑而去,關熙怡長出一口氣。這憨丫頭便是做了神仙只怕也是個吃貨,改不了啦。

  一碗加了半熟荷包蛋的打鹵面很快端上來,符蕓昭抓起筷子便大快朵頤。便在此時,房間突然晃動起來。

  頂上的吊燈,玻璃墜子來回撞擊,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響。

  關熙怡還在納悶,二樓便傳來一聲發喊:“地龍翻身啦!”

  倪秋鳳抱著孩子死命的奔將下來,剛要沖出房子,晃動便停了下來。

  張樂瑤也從房里出來下了樓,以六爻測算,隨即寬慰眾人道:“這地震只怕遠在千里、萬里之外,傳到此處早就沒了勁力,大家不用緊張。”

  費景庭也從書房下來,說道:“有我在不用擔心,大不了躲進小世界就是。”

  其他人倒是無所謂,好歹有道行在身,便是不用術法,僅憑身手也能逃將出去。唯一憂心忡忡的便只有倪秋鳳。眼見眾人如此勸說,倪秋鳳總算安穩下來。

  懷中孩子哇哇哭,顯是方才倪秋鳳急切之下弄疼了孩子。

  費景庭只當是開灤等地的小地震傳導過來,本沒當回事。不想,過了一日,晨報便發文刊載,滇地大理地震,牌坊傾圮,鐵柵震倒,全城官民房屋,廟宇同時傾倒,重者夷為平地,輕者墻壁倒塌無一完好。

  東山洱海邊、順滿邑、下雞邑、小邑莊等村寨廟宇和民房幾乎全部倒盡,阻塞街巷。平地、田壩、湖濱裂縫,冒沙涌黑水。

  死傷無算!

  又過了幾日,詳細傷亡刊載出來,說是受災四千余戶,死三千六百余,傷者逾萬。

  費景庭心中哀嘆,華夏多災多難。天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禍。報紙上吵吵嚷嚷,楊景林也帶頭募捐,可惜應者寥寥。滇地遠隔幾千里,津門的百姓哪里理會得千萬里之外的民眾苦難。

  這事兒若放在百年后,只怕子弟兵早就出動了,而后官媒追擊報道,民眾心系災區,各地捐錢捐物。

  雖然沒事兒總弄這一套有些審美疲勞,可費景庭這會兒無比懷念。

  他手中余錢不少,便捐了兩萬大洋。本以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不想,又過了幾日,一封電報發來,發報的卻是張樂瑤的三叔張元奇。

  電文寥寥,只說滇地地震另有內情,有妖邪作祟,欲以生民作邪牲祭,龍虎山高道與之纏斗一番,卻棋差一招無奈敗北。

  張元奇怕那妖邪做大,便懇請費景庭出手相助。

  妖邪作祟,下山斬妖自然義不容辭。

  費景庭放下電文,盤算了下說道:“那我現在便出發。”

  “景庭哥哥,我隨你去吧。”

  費景庭搖了搖頭:“你方才晉升,境界不穩,還是留下來看家吧。”他又看向張樂瑤:“傷勢未愈,你也留在家里。”

  張樂瑤不放心,說道:“只你自己去,我……我們又怎會放下心來?”

  符蕓昭轉動眼珠,伸手一點:“胡七姑,你跟著景庭哥哥。還有關姐姐,你也去。”

  “我?我行嗎?”關熙怡修行了幾年,從未與人動過手。平素也沒什么妖邪鬼怪讓其磨煉,需要動手的時候全是衛姜之類的大敵,根本就輪不到她。是以她心中有些忐忑。

  倪秋鳳勸慰道:“幫不上忙,照料一下也好。景庭哥身邊總不能缺了人照料。”

  張樂瑤點頭贊成,符蕓昭便拍板下來:“便這么定了。”

  費景庭交代道:“好生看著家里,若是衛姜殺上門來,敵不過就退走。”

  “知道了,放心吧。”

  事不宜遲,費景庭帶著胡七姑與關熙怡到了庭院里,盤算了下真氣消耗,徑直放出青冥劍,正要化作遁光飛走。從樹上跳下來一只小貓,落地化作猞猁模樣:“老爺,小的也想鞍前馬后幫著忙活。”

  真氣就那么多,多待個猞猁只怕落地費景庭的真氣便被榨干了,他不管不顧道:“你留下看顧家門,莫讓賊子欺上門來。”

  話音落下,青冥劍振顫著放出光華,那光華擴充,將三人籠罩,而后遁光拔起,朝著西南放疾速遁去。

  …………………………

  八卦傘疾速轉動,逼得欺身過來的鬼祟不敢近身,張元奇飛身而退,黃符依次打出。

  那黃符打在兇煞之上,兇煞頓時發出嘶吼,周身白霧蒸騰。那黃符噗的一聲無風自燃,連帶兇煞也被焚燒一空。

  張元奇倒退幾步,貼在一人脊背上,那人光頭沒眉毛,偏偏穿著一身百衲道服,手中一柄拂塵甩動見,將眼前的兇煞抽得魂飛魄散。

  “老高功,此地鬼祟兇煞連綿不絕,不宜久戰,不如速速退走。”

  光頭道士悶哼一聲,隨手打出一張黃符來。

  腳踢罡步,口中念念有詞:“上帝敕召,朱彥來臨。雷聲左震,電光右隨。鼻涌黑霧,充塞乾坤。呼風哨雨,鬼啖神驚。天罡大神,化現真形。手執鐵棒,拷打陽魂。黑虎奔渺,足躡風云。旋乾定巽,天地暗昏。兇惡立滅,何鬼敢存。有違法令,罪罰非輕。急急如律令!”

  劍指點出,黃符幻化,眨眼化作一頭火犀,哞哞叫著,四下沖撞,頓時沖破一條道路來。

  錢漢典也不猶豫,當先縱身隨在火犀之后:“元奇,速速跟上。”

  “好!”

  張元奇游斗良久,丹田氣海早已枯竭,當即背負八卦傘,跟著老高功錢漢典沖殺了出去。

  剛從竹林里沖殺出來,那無數的鬼魅到得竹林邊緣,嘶吼幾聲便隨著濃霧退了回去。

  二人放緩腳步,張元奇年輕一些,累得不停喘粗氣。倒是光頭的錢漢典修為高深,只是面色略略疲憊。

  “哎,大意了。不想這妖邪竟然成了氣候!”錢漢典追悔莫及。

  張元奇苦笑道:“若非實在對付不了,我也不會發信請老高功出山。哎,正趕上大哥病種,不然有安通海、孫通玄二位相助,何懼那妖邪?”

  龍虎山道士,隸屬正一一脈。道士修行有成,便會下山游歷。一個是山上養不了那么多道士,另一個是借機讓道士游方,增長閱歷,勘破紅塵。

  卻說去歲有高字輩的道士李高云下山游歷,游走到了滇地,于大理城中偶然窺得,這城中也不知被誰人布下了邪門陣法。

  凡俗之人,生老病死,旁的也就罷了,死者魂魄盡數被拘束進了大陣之中。

  這陣法也不知立下多久,李高云開壇做法,竟被布設陣法的妖人以飛頭蠻之術打得重傷不治,一命嗚呼。

  按照規矩,下山游歷的道士,即便回不了山,也得書信一封報與師父平安。可李高云身死大理城,放在這年頭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其師今年惦記徒弟安慰,便叮囑下山道士打聽李高云的下落。還就湊巧了,有道士于洱海旁還真就找著了李高云的荒墓。

  回返大理城中,發現城中陣法厲害,那道士不敢大意,當即急匆匆趕回龍虎山,報于上頭知曉。

  恰逢張元朝病重,張元奇從西山萬壽宮趕過來照看。張元奇受不得張道恩乃至張家子弟勾心斗角,聽聞此事便領了差事,直奔大理而來。

  到了地方發現陣法厲害,張元奇急忙書信一封,請龍虎山高道相助。結果書信還在路上,那邪門陣法便發動起來,引得天地變色,大地翻滾。

  不過一瞬間,便奪了萬千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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