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風、上官庭芝、駱賓王、王勃、姚崇......
李治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是隨意溜達溜達,在藍田縣的一處酒樓之中,竟然就碰到了大唐的幾位名人。
當然了,這些年李治也算是經多見廣了,不會因為再碰到幾個知名的人物,就會心潮澎湃一番。
客觀來講,在座這五人,此時名氣最大的自然就是身在“欽天監”的李淳風,然后才是駱賓王和上官庭芝。
至于說王勃,才華早露,未成年即被司刑太常伯劉祥道贊為神童,向朝廷表薦,對策高第,授朝散郎。
當然了,在這個什么都要看門第的年代,王勃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更與他家族的勢力分不開。
太原王家,妥妥的五姓七家之一,而王勃的親祖父,正是隋末唐初的大思想家、教育家王通王仲淹,那可是一時文壇泰斗級別的人物啊。
相對而言,此時的姚崇反而是最不顯眼的。
他不過是上官庭芝的同鄉,都是陜州陜縣人,出于提攜鄉里后輩的心思,上官庭芝才將姚崇也帶到了這個場合。
史料記載,姚崇年輕時生性灑脫,注重氣節,勤習武藝,以打獵自娛,二十歲后才發奮讀書。
而李治今日碰到這個姚崇,卻是剛剛在家中閉門讀了半年書,就跑來參加秋闈之人。
“哈哈哈,好,好啊,都是大唐的棟梁之才啊!想來駱觀光應當是同上司起了爭執,才不容于有司,這是遭了貶斥吧?”
李淳風那是鐵定支持他李治的人,上官庭芝嘛,自己都把他的女兒收為門下了,今后這上官一門,也算是親近之人了。
李治看出了你小丫頭的不凡,卻沒想到小丫頭卻是能夠“稱量天下士”的王佐之人。
姚崇和王勃,反正才剛剛二十歲,還是要進京參加秋闈的,倒是這位駱賓王。
那是地道的寒門出身,年齡比李治還小十幾歲,也剛過而立之年,一臉的風霜看起來倒是跟更年長的上官庭芝不相上下。
駱賓王當場被人點了痛處,還是一個初次謀面之人,臉上一紅一白的,卻又不好發泄出來。
“這樣吧,觀光的品性、文采都是上佳的,你那被貶之地也別去了,明日跟我一同回長安,暫時在府上給我兒子做個西席如何?”
“西席”,那及時賓師之位,給小沉香當老師,那可是妥妥的太子殿下啊。
李治對駱賓王的“一生”很是感慨,雖說這個世界有自己在,絕對不可能發生另外一個時空的“叛亂”。
但是,像駱賓王有些才氣,卻又是一副“又臭又硬”的脾氣,恐怕真就淪落于江湖了。
“哈哈,觀光啊,你還不快謝過貴人,你小子從此以后就時來運轉了——”
又是李淳風這個“老不修”的,今晚這是第幾次了?
“咳咳,這位貴人,駱某不才,也讀過幾年文章,需知‘寧在直中取,莫向曲中求’,在下雖然遭了貶斥,到底是朝廷的法度,豈能是貴人三言兩語就能廢除的......”
好嘛,還真是一副臭脾氣,寧折不彎的主啊?
“哈哈,好,好氣概!這樣,本人在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李名治,家中排行老九,剛剛做了七年的大唐國主,能給觀光安排個位置吧?”
李治還真就被這駱賓王給氣樂了。
他本來不想暴露身份,倒不是出于安全的考慮,像他現在的修為,連天庭除魔戰場都去了,在自家地盤上還有什么好怕的?無非是嫌暴露了身份麻煩而已。
今日在此遇到這幾位大才,又收了上官婉兒這樣的弟子,為了給駱賓王這頭倔驢“施施壓”,索性把皇帝的身份亮了出來。
“什么?您是......”
別說是駱賓王,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上官庭芝、王勃、姚崇,哪一個禁得住這樣的“驚嚇”?
“怎么樣?貧道難道還會害你們不成,這一個個的——”
既然身份已經挑明了,李淳風立馬站了起來,先行向著李治行了一禮。
“臣等見過陛下——”
“草民見過陛下——”
李淳風都拜了,其他人哪里還有不相信的道理,一個個慌慌張張地拜倒在地。
“好了,都起來吧,今日真是偶然路過此處,看到李道長在此就過來討杯酒喝,沒想到能遇到諸位,還有我這個乖巧的小徒弟。”
李治示意眾人都站起來重新落座,小婉兒卻早被白素貞抱了過去,看到這一幕心中是又驚又喜。
“大師姐,這就是大唐的國君啊,他居然是婉兒的師尊,咯咯咯,太好玩了——”
到底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發現“皇帝”這樣的稀罕物,突然變成了自己的師尊,心中那份特有的童真還就是難以名狀的。
“三師妹,師尊說過,無論在什么場合,我等稱呼‘師尊’即可,無需理會那些俗套。”
白素貞低聲地告誡著小婉兒,她也非常喜歡這個小丫頭,看著上官婉兒機靈古怪的樣子,不知道帶回去對上那個“頑劣”的沉香師弟,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幸虧李淳風已經將整個二層包下,酒菜上完之后,整個二樓已經沒有“玉煙閣”的人,要不然這樣大的場面,豈不引起不必要的轟動?
“主上,臣本就是個不知道變通之人,在有司都能得罪上峰,這如果到了太子殿下身邊,豈不是......”
別看駱賓王平日里也是個清高之輩,絕對屬于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那種,可是大唐國主當前,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明有些拘謹。
“哈哈哈,就是要借助觀光這份孤直之氣,那小子現在也十來歲了,平日里恐怕只顧得修行道法,毫無半點規矩可言。”
“你放心,在你教授他期間,那小子絕對是沒有半點法力的,你就只當是個普通的學童,正常教導他就是了。”
看到唐皇都做下如此保證了,駱賓王也不再堅持。
為官者,能留在中樞,有幾個人愿意到地方上去啊?
再說了,這是直接被唐皇點了太子殿下的西席,將來即便不能混一個太子太傅當當,好歹也能來一個太子少傅吧?
“至于元之和子安二人嘛,你們就在今科秋闈中努把力,好好與全大唐的學子們比一比,只要榜上有名,自可留在長安。”
對于姚崇和王勃二人,李治卻還是知道的,此二人都不算是擅長科舉之人。
王勃學識頗雜,幼年時就非常聰慧,六歲時便能作詩,且詩文構思巧妙,詞情英邁,被父親王福畤好友杜易簡稱贊為“王氏三株樹”之一。
九歲時,王勃讀顏師古注的“漢書”,撰寫了“指瑕”十卷,指出顏師古的著作錯誤之處。
十歲時,王勃便飽覽六經,十二歲至十四歲時,王勃跟隨曹元在長安學醫,先后學習了“周易”“黃帝內經”“難經”等,對“三才六甲之事,明堂玉匱之數”有所知曉。
十六歲時,應幽素科試及第,授職朝散郎。
這位可以算是一個純正做學問之人,卻不是太擅長從政為官,好在現在不過雙十年華,可塑性還是很強的。
至于說姚崇,更是被李治看好。
如今的大唐政務,多有房玄齡、魏征、長孫無忌三人處理,最多唐王李承乾從旁掌總。
可惜,那三位都是八九十歲的人了,雖然修行有成,壽數和精力都沒什么問題,思想的固化未必就能跟得上時代的發展。
可惜沒有年富力強之人接棒,就算是眼前這個姚崇未來可期,恐怕也得放在這些老人身邊鍛煉個十年八年的。
有唐一朝,前房杜、后姚宋,可惜李治沒能見到活著的杜如晦,如今有了姚崇,那么宋璟又在哪里呢?
......
翌日,李治一行三人先行回了長安,小婉兒卻有些粘著白素貞,索性就隨李治他們一同走了。
上官庭芝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古來修行隨師尊上山一去數十年都有的是,他巴不得自家女兒能多跟唐皇接觸一番呢。
別的不說,如果能夠學到唐皇哪怕十分之一的本領,都足夠上官婉兒一生受用的。
看到唐皇一行人消失在視線之中,上官庭芝心中自是感慨萬千,看來,命中注定的事情,還真就是無法改變的啊。
當年上官婉兒將生之時,她的母親鄭氏曾經夢見一個巨人,給了她一秤道:“持此稱量天下之士。”
鄭氏料想腹中,會是一個男孩,將來必能稱量天下人才,誰知生下地來,卻是一個女兒,鄭氏心中甚是不樂。
這婉兒面貌美麗,更是勝過她的母親,自幼聰明伶俐,出世才滿月,鄭氏抱婉兒在懷中戲語道:“汝能稱量天下士么?”
婉兒竟然“呀呀”地相應之。
姚崇和王勃卻暫時留在了輞川山中,此處風光秀麗,更有無數別莊雅苑,正好方便靜心讀書。
今年的秋闈在放在了十月上旬,據此尚有兩個月的時間,而從此處到長安城,快馬半日即至。
雖然有了唐皇李治的包票,這二人卻不愿意走幸進之路,經此一事與天下舉子放手一搏之心更濃。
李淳風、上官庭芝和駱賓王三人卻又在此盤桓了數日,這才打馬回長安,而這個時候,李治等人早就回到大明宮了。
“孩兒給父皇見禮了——”
“弟子薛丁山,拜見師尊——”
李治等回到長安城,并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進入到了大明宮中,卻第一時間就被楊嬋感知到了。
如今整個皇宮,都在“寶蓮燈”的護佑之下,但凡有一絲的風吹草動,自然逃脫不了楊嬋的感知。
李治等人到來之時,楊嬋正帶著兒子沉香、二弟子薛丁山以及薛金蓮那小丫頭,一起在“太液三島”之上修煉呢。
短短的五六年時間,這三小的差距就被拉大了許多。
如今剛剛十歲的沉香,已經是“太乙玄仙”初期的境界了。
沒辦法,這小子整天往“山河社稷圖”中跑,不說里邊那近乎液化的靈氣,就是那些知名不知名的奇珍異果,都不知道被這小子偷吃了多少。
薛丁山的進境也算是不慢,有了楊嬋的親自督導,敖凌甚至把龍族的“九轉神龍訣”都傳給薛丁山鍛體。
好歹也叫一聲“二師母”的,李治收的徒弟,跟他們幾位皇妃的徒弟又有多大區別呢?
薛丁山自知自己起步晚,年歲上又比沉香師弟大了三四歲,修行起來就更加的刻苦、勤奮。
這五六年下來,硬是將修為提升到了“天仙”中期,這個進度雖然比不得沉香那樣的妖孽,放眼整個大唐也是出類拔萃的。
薛金蓮比起那二位來,進境就差了不少,一則小丫頭年歲尚小。
好吧,薛金蓮如今也十歲了,比起沉香來,還大了三個月。
如今的薛金蓮勉強進入“金丹”期,她于修行之上的資質,只能算是一般,楊嬋也不敢太過刺激她的進度,平穩增長就好。
在這三小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小男孩,只有四五歲的模樣,卻已經是“玄仙”中期的修為了。
這就是敖凌為李治生下的兒子,整整懷了二十八個月才降生的,生下來就是“天仙”后期。
不得不羨慕龍族強大的先天優勢,再加上李治的血脈同樣的不俗,造就了這位小皇子也是天賦異稟。
敖凌產下這個小皇子之時,四海龍王齊聚長安城。
曠世奇珍自然是送了不少,莫道龍宮無寶貝,雖然都不是太過頂尖的,“后天靈寶”級別的還是有那么幾件的。
而作為敖凌的親生父親,東海龍王敖廣更是以龍族當代族長的身份,將整個大唐的所有水系都封在了敖凌的名下。
換句話說,諸如南邊的江水、北邊的河水、亦有濟水、汾水、渭水等等,只要是大唐境界的龍族勢力,統統歸敖凌來調遣了。
這股子力量可不小啊,有了如此龐大的水系存在,大唐真就能徹底做到風調雨順、自給自足了。
而敖凌這個“龍女娘娘”,也算是被正式給做實了。
如此大禮,自然引得大唐朝野震驚,太上皇李世民親自出面,率領文武重臣款待四海龍王。
在酒席宴上,多喝了幾杯的東海龍王敖廣,很是“無恥”地搶奪了小皇子的冠名權,為敖凌所生的孩子取名為“敖霆”。
李世民也沒有反對的意思,甚至覺得這個名號很是與自家這小皇孫相配,“敖霆”——含從容自若、風度翩翩、名揚四海、氣貫長虹之意。
只是暗中囑咐宗人寺,在皇家玉蝶之上,在“敖霆”二字之前又添了一個“李”字而已。
“李敖霆”,一如大唐當今的太子“李沉香”。
“母后,這就是娘親和母后時常說起的父皇嗎?——”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小敖霆還是有些認生,躲在楊嬋的裙擺之間不愿意過去,卻探出小腦袋來望個不停。
“這是凌兒所生的孩子?”
“破妄金瞳”之下,小敖霆的底細自然被李治看得清清楚楚。
好嘛,自己這幾個孩子都夠妖孽的,這小子才幾歲啊,都已經是“玄仙”中期修為了?
“二弟快過來,這就是咱老爹回來了——”
沉香和薛丁山同時見禮,薛丁山還在地上跪著呢,沉香卻很自覺地站了起來,甚至端起兄長的架子去招呼小敖霆。
“你這個渾小子,可不能把你弟弟給帶壞了!丁山快起來吧,你這個頭長得都已經超過你師母了——”
李治先是給沉香頭上來了個“栗鑿”,然后又把薛丁山給扶了起來。
離開的時候,薛丁山才八歲多,如今馬上要十四歲了,多年的修煉加上足夠的營養供給,這身高也竄了起來,目測比楊嬋都猛了一個頭頂。
用后世的尺寸來講,一米七五的身高,楊嬋絕對算是女子中的高個子,而十四歲不到的薛丁山,竟然比她還高,恐怕將來又是一個高大魁梧之輩啊。
“孩兒敖霆見過父皇——”
別看小敖霆才四五歲,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得到了大哥的證實,又看到母后那鼓勵的眼神,規規矩矩地給李治行了個大禮。
“敖霆?哈哈,好名字,我的兒啊——”
“玄仙”中期又如何,那還不是他李治的兒子嗎?
李治上來直接就將小敖霆從地上給抱了起來,甚至高興地舉過頭頂,在大明宮中很是轉了幾圈。
“哼,爹爹就會偏心,怎么就沒見抱過我呢。嗯,這個小妹妹是誰啊?長得這么漂亮——”
看到李治、敖霆父子如此溫馨的場面,楊嬋也好,跟隨李治來的小白龍、白素貞和駱賓王也好,都靜靜地在一旁看著,看著這對父子難得的天倫之樂。
已然十歲的沉香卻罕見地有些吃味了。
在他小的時候,只有他一個小孩子在皇宮里,又是那樣頑皮搗蛋的樣子,自然無法從李治那里得一口好氣兒。
不過,一個孩子好與不好,也無從對比。
現在有了老二敖霆,這兩相對比之下,自己難道是撿來的嗎?
正當沉香在那里嘟囔的時候,卻一眼看到了跟在大師姐身旁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沉香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奇特的寶貝一般,頓時忘記了方才心頭的那絲不快。
“小子,休得放肆!來,朕給你們都介紹一下——”
看到有外人前來,楊嬋早已吩咐宮女上茶,李治也把駱賓王請了進來。
在場這些人,也只有駱賓王一個算是“外人”,雖然是臣子的,此時卻被李治定為了沉香太子的西席,自然要客套一番。
“觀光啊,這位就是朕的皇后,這幾個孩子嘛,就是今后你要教授的學生了。”
“朕的二弟子薛丁山,大將軍薛仁貴之子,那是薛將軍的女兒薛金蓮,這個就是朕頑劣的太子沉香,這個小的是朕的二皇子,朕把‘晉王’的封號給他吧——”
“嬋兒,這位是駱賓王觀光先生,從明日起就是這幾個孩子的授課師傅了,每日除了修行之外,務必不少于兩個時辰跟隨駱卿修習文章、典籍、律法等。”
李治說這番話的時候,還很是瞪了沉香一眼。
五六年沒見面,李治發現自己這個兒子除了修為大進之外,似乎整個人的氣質越發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了?
那份桀驁不馴,那份頑皮狡黠,怎么跟后世小時候的自己那么相像呢?
“臣駱賓王,拜見皇后娘娘——”
駱賓王一改往日的灑脫,恭恭敬敬地給楊嬋行了一禮。
駱賓王是文人不假,即便在李治這個帝王面前多少還能保持幾分文人的灑脫,只是骨子里地儒家思想作祟,見到一國之后就更加鄭重其事了起來。
“駱卿無需多禮,天地君親師,本宮和陛下是這些孩子的父母、師長,今后你也是他們的師長,在教導這些孩子課業之時,只有師長和學生,沒有君臣之分。”
楊嬋也看出來了,這位駱賓王定然是個飽學之士,一身的文氣早已修到了“文道通神”境界。
作為一國之后,又是常年陪伴這幾個孩子的人,自然知曉這幾個孩子的脾氣秉性,在見第一面的時候,務必要給這位教書先生足夠的尊重和權力的。
“你等還不去拜見駱師?要大禮參拜——”
看到那幾個孩子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李治就把臉沉了下來。
“學生等拜見駱師——”
沉香、薛丁山、敖霆,甚至薛金蓮和上官婉兒也一起過來,五小行大禮拜見駱賓王。
“免禮吧,從明日起,駱某就忝為諸位小主的西席,還望諸位不負陛下厚望,駱某也會竭盡全力、傾囊相授!”
真的到這個場合了,駱賓王先生的架子也端了起來,生受了這五小一禮。
“嬋兒啊,這個小丫頭叫做上官婉兒,乃是秘書少監上官儀的孫女,如今被朕收為三弟子了,你當悉心栽培才是——”
這個風格就很“李治”,他只負責收徒弟,真正教徒弟的時候就甩給了楊嬋。
“婉兒?快到本宮身邊了——這小丫頭長的......比本宮生的頑劣子強太多了——”
好吧,沉香只能在一旁默默地自己難受,合著這一圈比下來,就自己最差啊?我到底是你們親生的嗎?
“弟子上官婉兒,見過師母——”
就算是楊嬋已經很熱情地在招呼了,上官婉兒還是規規矩矩地給楊嬋磕了個頭。
這小丫頭從小聰明伶俐,更是知書達禮之人,跟隨李治走之前,也被自家父子諄諄告誡過。
“陛下,她居然是......”
當楊嬋拉到上官婉兒的小手了,才發現此女竟然是世所罕見的“純陰之體”。
“不錯,婉兒的天資確實難得,若是可以,朕希望她能夠傳你衣缽。”
李治自然明白楊嬋的意思,因此,他鄭重其事地說道。
門下弟子分很多種,即便同為親傳弟子,實際上也有遠近高低之別,李治一句“傳你衣缽”,這就算是給上官婉兒定性了。
楊嬋是誰?
那是正兒八經的“媧皇宮”傳人,妥妥的圣人弟子啊。
如今他們收的這三個徒弟,加上兩個兒子,甚至還有那個旁聽的薛金蓮,一共六人。
白素貞算是入門最早的,卻是帶藝投師,雖然李治和楊嬋也悉心教導,奈何天賦受限,恐怕“大羅金仙”就是她的極限了。
薛金蓮更是資質平平,如今甚至連一個記名弟子都沒混上,剩下的薛丁山、沉香和敖霆,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
現在碰到一個天資絕佳的上官婉兒,李治自然想讓楊嬋好好栽培一番,也許數百年之后的成就,未必就會比楊嬋這個做師母的差。
......
“眾卿,這五年多來,我大唐的發展有目共睹,耕者有其田、勞者有其食、居者有其屋,甚至很多農家子弟也能走入學堂讀書明理。”
“這一切的進步,都離不開滿朝諸公的努力,為表彰眾卿的功績,更為了激勵諸公,朕特設立了一些獎勵。”
“這里有朕閑暇時煉制的一些丹藥,雖說不能長生不老,增添幾百年壽數還是能夠做到的,可按照中書省發布的條例,按功績大小領取一定的獎賞。”
李治都是修行過“九轉金丹”的人了,煉制一些強身健體、益壽延年的丹藥,自然是不在話下。
丹方他倒是會一些,偏偏這煉丹所用的材料不太好找,勉強被他練成了三種丹藥,分別命名為“培元丹”、“鍛體丹”和“延壽丹”。
基本上也算是一個級別的丹藥,要看用丹者自身的情況,自行選取合適的丹藥作為獎賞。
這可是比任何的財物、官爵都要吸引人的啊。
可惜,要想獲得任意一枚丹藥,所需要做出的貢獻都不是太簡單的,否則豈不是太容易被得到了。
即便如此,滿朝文武還是一個個興奮了起來。
自家陛下的能力他們可是“心知肚明”,雖然不是經常能夠見到,架不住那一樁樁輝煌的戰績,早已被全大唐人深深銘記了。
“另外,通過這五年多來的休養生息,大唐百業已興、國富民強,正是全面對魔族用兵之時。”
“大唐境內的魔族勢力已經微乎其微,可是,放眼整個南瞻部洲,依然有不少的國家在遭受魔族的侵擾。”
“朕意已決,將派出數路兵馬,先徹底滅除大唐境內的魔族殘余,同時向所有求援于大唐的國度派兵支援,薛仁貴聽令——”
冷不丁的,李治竟然在“含元殿”上點起了將令。
“末將在——”
經過這些年的修煉,如今的薛仁貴也有了“金仙”境界的修為,雖然個人實力算不得多么突出,卻已經成為大唐首屈一指的統帥。
李靖、徐茂公相繼退居二線,秦叔寶、程咬金等老將要么坐鎮中樞,要么駐守地方要處,一桿四十歲開外、六十歲以內的的中年將領,陸續接過了大唐的軍旗。
其中,蘇定方、裴行儉、侯君集、程務挺、婁師德等人成為其中的翹楚,薛仁貴更是憑借其赫赫戰功,勇冠三軍的戰力,成為繼秦叔寶之后大唐軍中又一位戰神。
薛仁貴的能力是完全沒問題的,又有了兒子薛丁山同唐皇的那層關系,這幾年也慢慢取代了秦叔寶,成為唐軍的旗幟。
“薛將軍,朕命你在一月之內,篩選出四萬最為悍勇的唐軍將士,‘麗競門’會全力配合于你,另外朕還會派三位‘大羅金仙’給你。”
“三年之后,朕不想看到整個南瞻部洲,還有任何魔族活動的跡象,你可敢接令?——”
魔族精銳大軍在天庭一戰中敗的極為徹底,就算是其中的魔族兩“準圣”、三護法、五靈將全身而退,要想再次召集那樣規模的大軍,恐怕短期內也難以做到。
而天庭的損失更加嚴重,不說十萬天兵天將傷亡過半,大天尊新組建的“天賜衛”都折損了大半,正在慢慢舔舐自己的傷口。
因此,今后這幾年,必然是魔族全力收縮兵力,休養生息的時間,卻是大唐重拳出擊的時候,除魔正當時!
李治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大唐這些年雖說富有,軍中卻走的是精兵的路線,如若全大唐挑選出四萬將士來,最差的也應當是“化勁”修為之人。
三位“大羅金仙”?
那可就是要把魯托羅、因陀羅和小白龍,統統都要派出去了。
“末將薛仁貴為陛下,為大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是多大的信任啊,別看只有四萬之眾,薛仁貴都能想象到,那是一股能夠橫掃整個南瞻部洲的力量。
“另外,朕身邊的秦懷玉、羅通你也都帶著,太子沉香,也一起帶過去歷練歷練吧。”
看到薛仁貴慷慨激昂地接下了將令,李治又喃喃自語道。
“陛下,這......”
清除整個南瞻部洲的魔族,雖然難度不小,薛仁貴還是敢于欣然領命的,骨子軍人的傲氣不容他有一絲的退縮。
可是,如今這位唐皇陛下竟然要把當朝太子,年僅十歲的沉香也塞給他歷練,薛仁貴就有些頭大了。
“薛伯伯盡管放心,小子也就在您的帳下討一個‘先鋒官’當當,嘿嘿,想來一定有趣的很——”
今日大朝,算是空前的一次朝會,畢竟李治登基不到七年,就在外邊“浪蕩”了五六年,有些新晉臣子的面都沒見過。
因此,今日能走進“含元殿”的,囊括了在長安城任職六品以上的所有官員,而太子沉香也赫然在列,就連剛剛被封為“晉王”的敖霆,都乖乖地在一旁小凳子上坐著。
“呵呵,薛帥不要有任何的壓力,沉香這小子雖然頑劣了一些,卻也是一名‘難得’的高手,本王倒很是期待這小子的表現啊。”
薛仁貴有些為難了,李治還沒發話了,站著武將之首的“唐王”李承乾,卻笑呵呵地說道。
年過半百的李承乾,卻絲毫看不出老態來,也有著“金仙”中期的修為,神華內斂,李治不在長安城這幾年,倒也沒少為大唐的繁榮諫言出力。
“唐王兄說的沒錯,薛帥,這把‘龍泉劍’你拿著,見此劍如同見朕,有不尊號令者,斬了來報——”
為了給頭一次做統帥的薛仁貴撐腰,李治昨晚還特意跑了一趟“麗政殿”,從老爹手中將這把李唐皇室祖傳的“龍泉劍”給請了過來。
李治自己倒是有把“軒轅劍”,可惜那把劍太過招搖,給一軍統帥明顯有些過了,他就想到了這把“龍泉劍”。
“末將尊令——”
氣氛都鋪墊到這程度了,薛仁貴還能有什么好說的?
只好硬著頭皮,在百官矚目之下,上前接過這把既讓人羨慕,卻又讓薛仁貴感覺到沉甸甸的“龍泉劍”。
“陛下,吐谷渾使者,前吐谷渾王妃、大唐的弘化公主,攜副使阿來國師在殿外求見——”
正在這個時候,大內太監總管張阿難那特有的聲音,從“含元殿”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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