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鳳九幽無法接受眼前的場面，雙目赤紅，憤怒吼道：“誰干的？到底是誰干的！”
姜燈嘆了口氣，“還能是誰，當然是你請進來的林鈞了。”
沒想到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徒弟的轉世也是這般喪心病狂，全然不顧天道強加給修仙者的限制，竟對凡人大開殺戒。
“小師叔？不、不會的……”
鳳九幽一下子癱軟在地，神情茫然無措，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請進宮里的救命稻草，竟然是引狼入室？
鳳傾雖然也被現場這幅畫面給震驚到了，不過她不過比鳳九幽冷靜多了，短暫的愣神過后，提起鳳九幽，跟上了姜燈的步伐。
眾人剛走到大殿門口，還沒看到人，便聽到了從里面傳出的聲音。
“仙師，饒朕一命！”
老皇帝的聲音滿是哀求，“無論是皇位還是金銀財寶，你愿意要什么朕都給你！”
“好，那我要你身上的人皇之氣和王朝氣運！”
林鈞陰狠的話音落下，老皇帝的痛呼聲緊接著響起。
“住手！”
意識到林鈞又要大開殺戒，一眾人連忙沖進了大殿。
只見殿內滿朝文武無一活口，尸體幾乎堆成一座小山。
順著視線盡頭的臺階往上看去，就見高臺上林鈞正端坐在龍椅上。
哪怕只是穿著一襲普通的蒼色長袍，但他那張不怒自威的俊臉，再加上眉間那一絲暗紅，還真有幾分少年天子的意思。
此刻，林鈞正掐著跪伏在地的老皇帝的脖子。
凝聚在老皇帝身上的人皇之氣和鳳嵐帝國的氣運，化作絲絲縷縷的金色氣息，源源不斷地灌入林鈞體內，修復他受損的人皇圣體。
很快，林鈞慘白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凝實。
與之相反的是，原本還有幾分帝王威嚴的老皇帝，此刻氣質全無，肥頭大耳的外表中透著一股子猥瑣勁兒。
意識到有人突然闖入大殿，林鈞將半死不活的老皇帝扔到一旁，看著站在門口的姜燈，薄唇愉悅地上揚。
“姜燈，你終于來了。”
姜燈沒接話茬，偷偷從儲物袋里取出，姚蘭心給她的照心鏡，對準林鈞的心照了下。
只見，鏡面上浮現出一顆黑了吧唧的心。
大徒弟的心果然是黑的，只是不知道他轉世前就是黑的，還是在殺了這么多凡人后，才變黑的。
緊跟著來的鳳九幽，不可置信地看著上方的林鈞，“小師叔，你怎么、怎么可以殺我全家！”
“為何不可以？”
林鈞歪了下頭，似乎是很困惑：“我是前朝太子，你們鳳氏一族殺我全家就可以，今日為何我就不能殺你們全家了？”
聞言，鳳九幽等人全都驚訝得瞪圓了眼睛。
前朝太子？
小師叔竟然是端木王朝的太子？！
老皇帝掙扎著坐起身來，指著林鈞的手指不停顫抖：“你、你……原來你就是當年那個逃走的小雜種！”
林鈞森冷一笑，二話不說朝老皇帝一掌拍過去，老皇帝當場口吐鮮血，倒地人事不省。
“父皇！”
鳳九幽眼中滿是擔憂，可恨他現在重傷，根本無法去救自己的父皇，只能憤恨地盯著林鈞，“縱使我們兩家有仇，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現在都已經斬斷凡塵修仙了，為何還要對過去的事情執迷不悟！”
林鈞淡淡道：“我殺你全家也是剛剛過去的事情，你還同我計較什么？”
鳳九幽：“……”
如果不是他重傷，再加上打不過林鈞，他一定上去跟林鈞拼命！
“咳咳！”
姜燈輕咳出聲，打破了殿內詭異的氣氛，她皺眉看向林鈞，“我不信，在下山前，你師父他沒囑咐過你，修士不能殺凡人的規矩。”
“的確囑咐過。”林鈞微微垂眸，聲音逐漸低下來，“原本我也沒想殺凡人，但是……”
原本，他來鳳嵐帝國，只是想要抽空老皇帝的人皇之氣，和鳳嵐帝國的王朝氣運。
正巧遇上叛軍包圍都城，原本想著讓鳳九幽和應自如出去拖延住叛軍，他趁機在后宮動手。
結果晚宴當天，他看著老宦官陸榮華那張得意洋洋的臉，越看越不舒服，盛怒之下沒忍住，就破了殺戒。
抬眸，重新看向姜燈。
林鈞褪去了躊躇不展，反倒沾染上幾分恣意的狂態，“既然已經殺了，那殺一個是殺，殺一萬個也是殺，為何不多殺點兒？”
“你不想飛升了？”
姜燈有些吃驚，前世大徒弟再瘋，也沒有親手殺凡人，依舊在兢兢業業地當他的正道領袖。
怎么大徒弟的這個轉世，瘋得跟腦子有病一樣？
“呵呵！”
林鈞黑眸染上一份寒意，“飛升？為什么要飛升？若變強后不能任意妄為，主宰自己的人生，飛升又有何樂趣？”
姜燈：“……”
好家伙，大徒弟的逆反心這是又上來了。
前世，七個徒弟中，大徒弟是逆反心最重的一個，別人都讓他尊師重道，扛起大師兄的責任，他就不，就非要弒師叛逆。
這輩子八成是因為別人都告訴他將來要飛升，要當正道領袖，結果聽得他就又不想飛升了，更不想當什么正道人士。
真是絕了……
姜燈算是摸準了林鈞的脾氣，忍不住出聲道：“我求你了，你別死好不好？”
林鈞下意識道：“不，我就要……”
說到半截，意識到不對，林鈞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眸光不善地盯著姜燈，“我倒是不知道，阿燈你這般了解我的性格，想來是對我用情至深。”
“……嘔！要打架就打架，別惡心人好嗎？”
姜燈一陣作嘔。
大徒弟轉世后，實力心性啥的沒見漲，這惡心人的功力絕對是漲了！
林鈞面色一冷，“哼，那便來戰！”
起身躍下高臺，鋒利的不敗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尖指向姜燈，狷狂的劍意席卷主殿！
在林鈞強大劍意的肆虐下，除姜燈以外的人，簡直無法呼吸，姜芷苓頸后的無鋒劍，更是在嗡鳴不止，強烈想要出鞘。
“你的對手是我！”
姜燈心念一動，重光劍出現在手中。
隨著混沌之力的灌入，一股毫不遜色，甚至還強于林鈞的劍氣，朝他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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