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海上，林源服下離厄回靈丹后，極速飛行。
如一道流光劃破天空，迅速穿梭，掠過一些小型島嶼和島礁。
這些小島面積太小，甚至構建不起防御設施，因而沒有人族居住。
倒是每隔一段時間，玄真島上的人會乘坐福船來島上收割一下有用的果實和植物，或是獵殺一些生長起來的野獸。
鐵甲船造價巨額，并沒有普及，只用在對海獸的戰爭和關鍵貨物的航運上。
玄真島人族日常的離島工作，用的還是木質帆船。
他一邊觀察這些島嶼，根據其特征辨別自己所在方位，一邊每隔三個時辰便服下離厄回靈丹。
如此飛行足足一天，方才到達目的地附近。
噗通一聲，林源直入水下，潛游深遠。
令他訝異的是，這海底之中，竟然有房屋宮室，庭廊樓臺存在。
只是沉入海底多年，已是坍塌大半，舊景不再了。
這里很可能以前還是陸地，因為某些原因沉入大海……
心中想著，他繼續潛游，眼前開始出現海獸的蹤影。
悄然跟了上去，來到一處激烈廝殺的水下戰場。
眼前海獸的種類，除了魚人、鐵鎧蟹外，還有龍蝦、海蜇、海馬、龜類模樣的海獸。
這些海獸拖家帶口，其中強者的實力多已到達煉氣后期，少數來到筑基期。
緊接著，還看到有鮫人和娜迦族出現。
兩者都是人首，前者如美人魚，充滿靈性，無論男女，都是面貌柔和，且長相出眾。
后者長著蛇身，女性相貌妖艷，男性則是面貌猙獰丑陋，體格出奇的強壯。
這兩個族群，與其說是海獸，不如說是某種異族，類似靈族這般的存在。
不過生活在海中，也就和海獸糾纏在了一起。
這兩個族群中，已經出現筑基中后期的存在了。
場上擁有筑基實力的海族，數量至少超過三十。
如此之多的數量，又在水下主場，即便林源也不愿意硬撼。
好在到了這個距離，他已經能夠得到來自靈脈的靈氣補給，能夠一直維持隱匿潛水的狀態，而不用消耗靈丹回復。
這就給了他收斂氣息，藏匿在珊瑚和礁石之間，以海底白沙掩蓋身體，伺機而動的條件。
他看出場上的海獸分成兩大陣營，彼此對立。
此時外圍的低階海獸已經開始互相廝殺。
中間有著筑基實力的海獸則是聚團對峙，引而不發。
而在兩大族群的中央，一頭體型巨大的黑色鯨魚，正在同一頭滿身黑金紋絡，頭上長著尖角的巨鯊搏斗。
林源甚至在這兩者身上感受到了堪比金丹的氣息。
只見巨鯊角上發射出癸水陰雷，并不會在水中傳導，而是凝聚得極其緊密，像一顆顆炮彈，威力更勝于當日黑水府主。
至于它的對手黑色巨鯨，并沒有因體型過于龐大而顯得笨重，反而閃躲自如，每次都險而又險地與癸水陰雷擦身而過。
同時雙鰭擺動間，強大的水行之力，形成道道波紋，勢如如刀削斧斬，朝著巨鯊劈去。
在兩頭海獸形成的熾烈戰意之下，戰場之中的其他海獸，同樣陷入瘋狂的廝殺之中。
“看來高階海獸似乎能夠形成某種精神立場，讓受其支配的海獸舍生忘死……”
“這種精神立場像是君王對臣子的權威，要求對方為國效死那般，難怪每次海獸攻擊，都是勢如潮水，兇猛無比，給人族帶去巨大的災難。”
事實上，以吞海玄鯨和雷角鯊接近金丹期的實力，確實也能稱得上霸主，王者了。
在王百川和白鱗沙提供的信息里頭，他們見過最強大的海獸，實力也就在這個層次。
當然他們的境界有限，出身也不高，未必了解海獸的全部實力……
場上的廝殺越發激烈，林源眼神凝重，他看到這些海獸哪怕到了筑基層次，在吞海玄鯨和雷角鯊的影響下，居然完全忘了恐懼為何物。
不畏生死，互相纏斗廝殺，將大海染成一片猩紅。
這樣的戰斗足足持續五天，整片戰場上彌漫著血腥氣息。
忽然，吞海玄鯨和雷角鯊，兩大天賦神通碰撞在一起。
針尖對麥芒，強悍威能瞬間爆發，引發劇烈的爆炸。
戰斗的余波傳導過來，將成片的珊瑚礁打得粉碎。
林源正要轉移位置，這時候，一頭鮫人被余波沖擊，倒飛而來。
“來得正好！”
他心中涌現一股驚喜。
自己目的一是利用靈脈結丹，二是看看是否有吞海玄鯨的幼崽可以契約。
鮫人乃是吞海玄鯨陣營的，說不定可以從中獲得玄鯨巢穴的底細。
這頭鮫人驀然間被余波沖擊，猝不及防，頓時受了些傷勢，加上撞碎一片珊瑚礁，頭腦還有些暈眩。
但畢竟不是正面擊中，以其筑基期的實力，很快回過神來，正要回身殺入戰場。
卻只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靈力波動，便兩眼一黑，失去意識。
得到情報的林源旋即脫身，來到鮫人告知的海淵上空。
海淵之中，越是深入，靈氣就越發充裕。
但他心中卻也產生一絲疑惑。
這些靈氣之中還帶著些許血煞之氣，若是長久吸收，將會污染神魂，扭曲神智，讓人族或是海獸發自內心地充滿殺戮欲望。
“難怪兩大海獸王能夠形成強大的精神立場，多半是這血煞的功勞，而且基本上每個大型的妖獸巢穴，多半都有這種血煞了。”
血煞和靈氣一樣，越往深處，越發濃郁。
因而海淵底部，猶如一灘猩紅血池，血氣驚天，充滿可怖氣息。
好在吞海玄鯨并非瘋狂的魔獸，沒有將子嗣安置在如此濃郁的煞池之中。
林源根據記憶，來到吞海玄鯨偶爾出沒的區域。
這里有著許多裂縫，如同地上山谷，可供海獸藏身。
任何生物都有著保護子嗣的本能，海獸也一樣，鮫人只知道大概位置，并不知曉具體在何處。
而裂縫里頭，像是大地之下的洞窟一樣，千曲百折，神識在其中受限，很難完全探知。
但這難不倒他，六識一激活，感知來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水下生物的呼吸，氣息，活力，在他的感知下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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