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真-師姐的劍 > 第 94 章 夜幕下的昆侖(一)
  高勝寒詫異接口:“怎么?”

  邢銘回手把楊夕的昆侖玉牌拋給他看,挑著眉毛笑道:“這是有了更好的賺錢法子,瞧不上韭菜了呢!”

  高勝寒接住玉牌一看:“靠!果然沒一句實話!”

  楚久至此,已經確定了眼前披著斗篷的人就是撿到自己的“殘劍大俠”。但以他的正直,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在昆侖聲望頗高的“殘劍大俠”,這遮頭捂臉的愛好,究竟是出于怎樣奇葩的興趣。更是完全沒懂二人在說什么。

  楚久呆呆道:“大俠?”

  高勝寒被這個稱呼震驚了。

  邢銘淡定應了一聲,眼皮都沒抬:“嗯。”

  高勝寒驚恐萬分:“邢老二!你臉呢?”

  邢銘悠悠看他一眼,又指著他對楚久介紹,“這殘廢是我兄弟。”

  楚久正直的對“這殘廢”一拱手:“也是大俠。”

  高勝寒喜上眉梢:“哎!”

  邢銘早有所料,萬分鄙視:“嗤——”

  楚久全沒看懂這二人的眉眼官司,擔心的指著楊夕問:“我朋友怎么了?”

  他仍以為邢銘是不認得楊夕的。

  邢銘一手搭在楊夕腦瓜頂,給軟乎乎的小驢子做了個全身檢查,挑著眉毛道:“她這是多少天沒睡覺了?”

  “所以她這是睡著了?”高勝寒遲疑著接口。

  邢銘:“比那高級,這是困暈過去了。”

  楚久:“……”

  邢銘忽然抬頭看了楚久一眼,帶了三分不滿的道:“你也長點心眼兒,從來都是我騙得大白團團轉,到了徒弟輩兒,怎么能反過來呢?景廢秀和你,要是能云乎云乎我得省多少心?”

  楚久傻傻的:“徒弟?”

  什么徒弟?誰是徒弟?誰的徒弟?

  忽見“大俠”把楊夕的昆侖玉牌拋了過來,趕緊手忙腳亂的接住。這玉牌還在微微的發熱,楚久一看,上面還顯示著幾條訊息。

  犄角小妞:

  哥兒幾個看你能打,約你來“黑街夜戰”,今晚子時,客棧房頂,小妞敢來不敢?

  千山鳥飛絕。

  木有鳥:

  你給錢么?

  不用楊鞭自奮蹄。

  犄角小妞:

  打贏了給你錢,打輸了你給錢。怎樣?

  注:不要叫我木有鳥,這樣叫男人很不禮貌你懂么!

  千山鳥飛絕。

  鳥死絕:

  一千以下我不打。

  注:千山鳥飛絕不就是木有鳥的意思么?

  不用楊鞭自奮蹄

  犄角小妞:

  五千靈石一場。

  注:你等著,哥們今晚給你犄角打斷了!

  千山鳥飛絕。

  木有鳥:

  好,我來。

  注:橫豎打斷,那就還叫木有鳥吧。(∩_∩)

  不用楊鞭自奮蹄

  這回千山鳥飛絕貌似是再也沒有回訊息了。

  楚久看完這些,滿臉震驚:“這是……”

  殘劍哼笑一聲:“所以靈力用完是假,放不開手腳是假,養韭菜也是假,她這是要去賺大錢了呢!知道么,別這丫頭說什么你信什么。”

  楚久一臉呆木:“昆侖不是晚上宵禁嗎?”

  高勝寒冷哼著接口:“蠢貨!昆侖宵禁的只有街道,房頂就沒事。虧你半夜在昆侖游蕩了那么久。”

  那段時間,若不是自己及時止損,刑堂都快被這楚木頭折騰殘了。

  楚久:“……”

  這位大俠,我怎么覺得你有點討厭我,可是為什么呀大俠,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話說,這么說我是可以半夜睡昆侖房頂,結果當初那個刑堂小白臉都沒有提醒我!真是,太過分了!

  邢銘向來會和稀泥,也不點破高勝寒身份。只笑道:“宵不宵禁的,這丫頭也是趕不上了,她這樣兒起碼睡個三兩天。”回頭又對著旁邊一招手:“狗蛋,來給看看唄!”

  人堆里,一個同樣穿了一套黑袍子,蹲在地上就默默散發著“我很糟心”氣場的人,破罐子破摔的站起來,直接掀了帽兜,露出根殿殿主南宮狗蛋那張總是略顯愁苦的臉。

  “她這起碼半個月沒睡。為了身體,最好不是不用手段,讓她自己睡醒。”

  六殿殿主之一,在弟子中的威信還是頗高的。一見是南宮狗蛋,人群一瞬間就靜了。

  然后就見招呼他的人,頂著人群聚過來的目光,也順勢掀了帽兜,露出戰部首座一張英挺面孔。表情是別人模仿不來的人模狗樣。“真沒輒?”

  人群更安靜了,再看看殘劍先生身邊那個黑袍人,剛才沒注意,現在一想,盡管他沒掀帽子,但是在昆侖坐椅子的除了刑堂堂主還有別人么?

  一幫子元嬰修士,如此猥瑣的潛伏在練氣弟子中間,你們到底圖的啥啊?

  所以這是昆侖高層的群體性癖好?

  南宮狗蛋搖頭:“有一萬靈石就有輒。”

  邢銘點點頭,一臉遺憾:“那就是徹底沒轍了。”

  楚久:“……”

  一定是我,會錯意了。

  邢銘又笑:“狗蛋,你是來瞧誰?”

  南宮狗蛋一抬手,遠遠的在一個弟子身上,打了一個只有元嬰修士才能看見的標記。“我想拾掇拾掇這孩子。”

  邢銘看了一眼,“唔,你眼光總是這么特別。我怎么覺著那個有點沒救。”

  南宮狗蛋忿忿,我還覺得你家景廢秀這輩子不可能有救了呢!

  “你呢,你又是打算蹂.躪誰?”

  邢銘一抬手,在楚久頭上打了個標記。“這孩子不錯。”

  楚久只覺得腦門上一涼,好像被人推了一把,后退一步,微微驚訝。剛剛那神馬,我為什么突然有種被人打上了私有標記的錯覺?

  不能不說,這世上的死心眼兒,或許都是有第六感的。

  南宮狗蛋囧囧有神的看著楚久腦門上浮現出來的幽綠幽綠的“家養”二字。

  我錯了……我不該對鬼修這種審美死絕的糟心玩意保持任何幻想。

  ……

  楊夕在意識朦朧中,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一團棉花里。很舒服……舒服?

  楊夕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在程家睡覺睡舒服了,那絕對是耽誤了干活,要罰午飯的!

  然后又反應過來,啊,我已經不在程家了。

  我現在是昆侖弟子,有自己的芥子石洞府呢……等等!

  目之所及,不算華貴,卻也十分精美的拔步床。水紅色杏花紗帳,桃粉色蠶絲被褥……

  楊小驢子噌的一下從被窩里竄數來,腦袋里面十分震驚:我這是被綁架了!

  屋子里沒人,楊夕看看自己身上,一套雪白雪白的中衣。手指頭被人小心的包扎過。左右瞧瞧,那套顏色深淺不一的昆侖弟子服,正掛在墻上。旁邊還掛了一件水藍色的長紗衣裙。

  楊夕撓撓頭,這不太像綁架的樣子,除非我是被誰綁去做小妾什么的……可是那得多不長眼睛,才能看上我呢?

  忽然想到什么,一摸左眼,我的眼罩呢?每次摘了眼罩就會遇到不長眼的男人!

  哦!在梳妝臺上。旁邊還有好多簪子水粉什么的。

  楊小驢子伸手拿了墻上的衣服,旁邊那件漂亮的紗衣一眼都沒看。

  坐在梳妝臺前,默默梳頭,照例扎成兩個簡單的包包,戴上眼罩。水粉一眼沒看。

  想了想,很沒節操的把金簪、玉鐲什么的揣兜里了。

  走到門口,輕輕一推,門沒鎖……

  門剛推開,楊夕就覺得眼前有人影遮了日光。隱約可見是一處小院兒。圈禁?守衛?

  楊夕暴起發難,一腳把面前的人踹倒,天羅絞殺陣——絆字訣!

  靈絲在兩手間拉成一道細長的線,幽冷鋒利,隨時準備好割喉。

  楊夕壓低了嗓子:“你是什么人?這里是哪里?”

  怎么覺得這守衛差得太過了一些?

  她是把這個“守衛”背著身踹倒的,此時正騎在人家后背上,膝蓋夾著腦袋,兩手靈絲逼在脖子上。

  仔細瞅瞅……這一身法寶……金燦燦的衣服……瘦弱無力的身子骨……

  略有點像景小王爺。

  好像真是景小王爺……

  楊夕尷尬了,這哪里還不知,肯定是人家收留了自己。自己卻恩將仇報了呢?正要說點什么,卻聽景中秀開始哆哆嗦嗦的喊:

  “我我我我……我叫張二狗,是這家院子的奴才。這家主人干了什么都跟我沒關系,家主人所做之事本就喪盡天良天怒人怨,好漢要殺人滅口,小人這就帶你去!或者您要劫財劫色,劫財我帶您去庫房,劫色屋里有個十幾歲的嫩丫頭……您要實在……實在好男色的話……求好漢您輕點,我保證閉著眼睛不看您長什么樣!”

  楊夕:“……”

  小王爺貪生怕死……果然名不虛傳……

  名聲,錢財,義氣,尊嚴什么的,這就扔干凈了。真是沒一樣舍不得……

  楊夕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心虛,于是低著嗓子:“我現在放開你,你要保證不論看到什么,都不能跟我尋仇。”

  景中秀:“我保證不看!”

  楊夕:“重點是不尋仇!”

  景中秀:“絕不尋仇,否則讓我天打雷劈!”

  楊夕終于放開了景中秀。結果那廝居然死死閉著眼,真的不看。

  楊夕:“你睜眼吧。”

  景中秀仍是哆嗦:“我……我不睜……睜眼會被滅口的。”

  楊夕:“我保證不滅口。”

  景中秀:“我不信,我絕對不會睜眼的!”

  忽然覺得不對,這脆生生的娃娃音,怎么有點兒耳熟?

  景中秀猛然睜眼,只見帶了眼罩的包包頭小丫頭,一臉乖乖的蹲在自己面前。笑得十分諂媚。

  景中秀當場跳起來,提著掃把滿院子追打楊夕:

  “楊夕你個畜生!畜生!老子果然就不該聽了殘劍的,收下你這禍害!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三天就把你養得水當當的,結果你就這么恩將仇報!特么的青鋒好容易被掌門捉去閉關了,老子好容易不用天天被他壓了,你特么又來壓老子!還騎老子的脖子!”

  景中秀自然是打不過楊夕的,但是楊夕心虛呀,滿院子亂跑,被追得提溜轉:“小王爺,你說話不算數,說好不尋仇的,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景中秀邊追邊吼:“那特么是張二狗發的誓,跟老子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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