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真-師姐的劍 > 第 109 章 師徒關系(下)
  南宮狗蛋笑笑,一把嗓子低沉而溫柔:“孩子么,學壞了就教唄,誰能一輩子沒犯過錯的。你打他有什么用?他都讓人捅成篩子了,也沒見他改么。”

  譚爹有點尷尬,看看自己的手掌心,“那該……怎樣?”

  南宮狗蛋走到譚文靖身邊,掰開嘴看了看牙齒,又在肩膀后背等地方使勁兒拍了幾巴掌。回過身對譚爹笑:“反正你也沒有辦法,不如交給我試試。”

  抬手摸了一把頭毛,對手感有點滿意:“總能讓他有個用處。”

  譚文靖被摸得有點不爽……總覺得被當成了畜生。

  跟著南宮殿主回山的路上,譚文靖頂著一臉被親爹打出來的血,很執著追問:“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狗蛋殿主被問得神煩,終于一臉糟心的看著他:“你覺得自己的優點是什么?”

  譚文靖:“還沒發現。”

  “不要妄自菲薄。”南宮狗蛋慢吞吞的開口:“起碼你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譚文靖:“……”

  南宮狗蛋揪著譚文靖的領子,用腳踹著他往前走,“你都知道自己沒優點,還問我看上你哪了,不是自取其辱么?”

  譚文靖挺委屈:“那……是你說看上我的……”

  “所以你在期待什么?”南宮狗蛋只瞅著腳下的臺階,根本不抬頭看他,

  “天降一個師父,發現了你身上連自己都沒發現的閃光點,賜你一部絕世功法,從此功力突飛猛進,然后你干翻了楊夕,掀翻了殘劍,推翻了花紹棠,當上昆侖掌門,迎娶無色師叔,從此走上飛黃騰達的人生巔峰?”

  譚文靖:“……”他真是這么想的……

  南宮狗蛋斜睨著他:“譚文靖,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甜呢?”

  譚文靖:“……”為什么有人要了,卻覺得人生更悲劇了?

  “我都還天天被殘劍欺負呢,你那個全年齡墊底智力和資質,有生之年就不要多想了。白日夢對身心健康不好。”

  譚文靖嘟著嘴,踢了地上一塊石頭。“你說讓我有個用處的……”

  狗蛋拎著他的領子繼續往前,“嗯,給醫修們做實驗用,最近**標本有點不夠。”

  “……”

  “另外教你一句話:人太要臉活不長久,太不要臉活不美好。以后把這話當座右銘貼床頭上,一天背五十遍……”

  “……”現在反悔來得及么?

  糟心師父拎著混賬徒弟走遠了。山腳的另一塊石頭后面,骨殿殿主甘從春扶著一個徒弟的肩膀,一跛一跛走出來。

  這徒弟一身貼身戰甲,背后一柄兩人高的□□,做男裝打扮。說出話來,卻是個甜甜的姑娘家:“師父師父,你看好的師弟被狗蛋師父搶走了吶!”

  甘從春淡淡應了一聲:“嗯。”

  “師父!這都今年第八次了,你也太不爭氣了。再這樣下去會孤獨終老的!”

  甘從春淡淡看她一眼:“不高興么?我兩百年收不到徒弟,門下就你一個。”

  小姑娘被看透了心思,吐了吐舌頭:“師父,我不是故意多吃一碗飯拖時間的……啊!師父你別氣,你身子弱氣不得,我回去自己跪搓板!哇……師父你等等我!”

  小姑娘扛著她的□□,屁顛屁顛追著身子孱弱的跛腳師父跑掉了……

  “師父,我以前是不是惹你生了很多氣?”景中秀輕輕推開刑銘住所的大門。

  三天三夜的高燒不退,水米未進,把個金尊玉貴小王爺耗得形容枯槁。孤零零的站在門口,逆著光,可憐兮兮的。

  邢銘正在桌前編寫一道名冊,聞言轉過頭:“習慣了。”

  景中秀也不用人招呼,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在邢銘身邊的矮墩子上一坐。直接把臉埋在師父的大腿上。

  “師父,我從前老覺著這世界不大真實,即使在這活了二十多年,聽見什么戰爭,什么殺人,還是覺得離我特別遠。就像做夢似的,我總覺著我還能回去。所以我不愿意花景王府的錢,不愿意上昆侖,我不想和夢里的東西牽扯太多感情,我怕回去的時候放不下。”

  邢銘低頭看著腿上的黑腦袋,一手捏著筆,另一手有點不知往哪放。琢磨了半天,十分謹慎的搭在那顆腦袋上,

  語氣倒是端得穩:“現在夢醒了?”

  那顆腦袋在邢銘的手下搖了搖,帶著點鼻音:“還是沒醒。但是我發現,就算我故意去疏遠,感情也會生出來的。我已經放不下了……”

  邢銘忽然發覺自己大腿上濕了一點,并且這點有向著面發展的趨勢。哭……哭了?!

  昆侖山崩在面前都不會變色的妖孽邢首座,當場麻爪了,如臨大敵!渾身僵硬,

  “你,多趴一會兒。”

  “師父,我想給昆侖做點事兒,給我找點兒事兒做吧。雖然我修為很水,又怕疼怕死,但是我腦筋還是好用呢。煉器、煉丹、馭獸、靈植,我都會一點。我還可以做后勤,籌備物資,我做生意很有一套的……”

  景小王爺的靈魂正虛弱得很,沒有敏感發現師父的大腿繃得硬硬的,絮絮叨叨開始講述自己的本事。

  刑銘面無表情的聽了兩個時辰,居然一次都沒有打斷。

  等到景中秀趴在他腿上睡著了,他動了一下腿腳,感覺自己很久沒發作過的僵直癥,大約是又犯了。

  刑銘面無表情的伏回案頭,繼續編他的名冊。

  “英靈譜

  宗澤,終年三百二十一歲,內門弟子,師承大長老蘇蘭州,歷任昆侖識殿殿主,戰部三十二席,昆侖客棧掌柜……

  胡灝,終年一百三十歲整,外門弟子,無師承,歷任昆侖器居劍房房主,刀房鑒定師……

  ……

  ——蒼生不死,昆侖不滅”

  天色將暗,刑銘終于寫好了這份名冊,并將它束之高閣。

  天色將暗,刑銘卻沒有點亮燭火。

  夜色中,他想起內門祭典上,花紹棠親自念給宗澤的悼文:“……碧血橫飛,浩氣長存,血肉煙滅于世,英名永存我心。無人敢忘。”

  邢銘輕聲嗤笑了一下,師父大約是注定了會失望的。

  因為只要有一絲可能,他更希望每一個昆侖弟子,能夠“血肉茍存于世,諢名湮滅于史。無人想起。”

  他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徒弟,不論生前,還是死后。

  景中秀因為會做生意,于是邢銘派給他一個器居劍房房主的差事,讓他去賣劍,三個月內銷量翻不了十倍就自掏腰包補齊。

  師父總是殘暴如斯,景中秀也是蠻酸爽的……我肯定是后娘養的。

  楊夕聽說以后,倒是多問了一嘴:“器居哪一房?”

  “劍房。”景中秀依然在感嘆他狗啃的人生。病了一場讓他**上孱弱了許多,但是精神上好像也并未豐滿強大起來。

  “原來的房主呢?”

  景中秀一頓,心里不舒服了一下,“好像戰死了,在北部雪山。”

  楊夕摩挲著手上的“夜行”:“哦。”

  她已經想不起那位兩面之緣的師兄長什么樣子了,但她會記得他。楚久也會。

  楊小驢子與釋少陽和好之后又增添了新煩惱,她發現小師兄開始有空就圍著自己轉,想方設法的打聽自己喜歡什么樣的小伙子。

  楊夕很委婉的告訴他:“反正不是你這樣的,幼稚的爺們最煩人了!”(哪里委婉了?)

  今天是楊夕的第一堂傀儡課,釋少陽依然鞍前馬后的跟著來了。

  楊夕略鬧心的捧著一堆玉簡,心想一會兒碰見寧孤鸞,指不定多熱鬧呢!

  結果寧孤鸞還沒看見,先看見了云想游。

  “你怎么也在?”楊夕和云想游異口同聲的大叫,各自震驚的程度都好像看到了一坨龍屎。又大又臭。

  “靠,別告訴我你就是新入門的那個師妹!”\\“該不會你就是另一個早入門的師兄?”

  “這日子還能過不能過了!”又是異口同聲。

  釋少陽忽然一個健步竄上來,掏出一把劍橫在身前,緊張兮兮的對楊夕道:“小師妹,雖然很想你嫁出去,但是你絕對不能嫁給這種東西,我跟你說,他們云家的男人都娶好幾十個老婆,心情不好了就把老婆宰掉,可畜生了!”

  “……”楊夕無語:“其實我也不喜歡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

  云想游暴跳如雷:“釋小日,我說怎么昆侖的女弟子都繞著我走,感情是你在背后嚼舌頭!我侄子那是當皇上,他可不是娶好幾十個,我到現在還一個都沒呢!”

  釋少陽一臉鄙視的看著他:“哦,不當皇上結果就一個老婆都娶不到了,你可真沒出息!”

  倆人吵架的結果,就是嘴上都占不到便宜,結果拔劍開砍。

  “十招之內定勝負,誰輸誰脫了褲子繞人偶堂跑三圈!”

  這都是保留節目了。

  楊夕:“這分明是真愛。”

  云想游是個不差錢兒的,對楊夕的新仇很輕易就被釋少陽的舊恨給轉移了。寧孤鸞就沒這么便宜了,“我靠,犄角妞兒!你特么還敢在我眼前出現?”

  楊夕:“鳥師兄,我就說我們會很快會見面的。”

  寧孤鸞一步邁過來,直接把楊夕拎起來倒過來抖,抖了半天一塊靈石都沒掉出來。只有不值錢的功法玉簡掉了一地:“靈石呢?你坑我那么多靈石!”

  “花光了。”楊夕倒著看他,老神在在:“再說那怎么能叫坑呢?你明明是個麻雀,偏要當獵手,真獵手來了,那不就是個被捕的下場么?夜路走多了,早晚要撞鬼,鳥師兄,我是為了幫你提個醒,免得你在歧途上越走越遠吶……”

  楊夕后面的挖苦,寧孤鸞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一臉呆滯望著新鮮出爐的師妹:“那可是二十萬靈石……你一夜之間就花光了?”

  楊夕倒懸在空中聳聳肩,頭上雙環髻的兩個發圈悠來蕩去:“哎,鳥師兄你還不夠懂行啊,沒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么?但我實在抓心撓肝的不想還,只好把它們花光了。”楊夕呲出兩顆鋒利的小虎牙,樂得眼都看不見了:“我全買了泡澡的藥材,一共二百多副,天天泡都夠泡一年的!話說我才知道它們除了鍛體,還能恢復精力吶,師父再也不用擔心我不睡覺了!”

  寧孤鸞倒提著楊夕,盯著看了有一盞茶的功夫,突然面無表情松手,“那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去死了。”

  楊夕想在空中翻身,讓大頭朝上,突然發現自己身子不好使了。

  我靠,我把人偶師這茬忘了!

  楊夕眼看著就要天降奇緣臉著地,忽然一張紙片嘩啦一下在面前展開,接住了楊夕的臉。

  人偶堂堂主,無面先生終于姍姍來遲。頂著一張白天看了避邪,晚上看了避孕的臉,長袖一甩:“三息之內,滾回位置上坐著。否則全部拍成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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