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修真-師姐的劍 > 第 247 章 狂哮
  楊夕敢把睚眥當成一堆材料看,并非信口開腔,她是有倚仗的。

  《上古神怪百鑒譜》有云:睚眥者,豹身龍首,性格剛烈,好勇擅斗,嗜殺好斗,尤善記仇。傷之以刺,比報之以齒。故有言曰:睚眥必報!

  記仇好,記仇甚好!

  楊夕眼里這睚眥長得不怎么像個豹,倒像一只放大款的龍頭大蜥蜴,這么大個兒一頭東西,真要鐵了心奔著火山口去吃人。楊夕那蘿卜丁兒大的長短,還真心攔不住。

  但因為睚眥這個特性,楊夕只需要做到兩件事,一,捅它一刺;二,拉穩仇恨之后,保證自己的存活,而不是被它一口一個小朋友。

  “可是捅哪兒呢?”楊夕蹙著眉頭,一邊兒活動手指頭,一邊兒跟唯一能出聲的活物兒馬師兄商量。

  馬也很嚴肅,盡職盡責的回應:“哇!”

  “有鱗,所以身上不能捅。”

  “哇!”

  “眼睛?可是太高了哇,我又不會飛。”

  “哇!”

  “其實我還有個好辦法,就是進到它氣管里,然后水系法術給它淹死。你別不相信,這招兒可好用了!”

  “哇!”

  “可是我一個水系法術都不會啊,身上收的符箓法寶都沒有了……”

  “哇!”

  楊夕眼睛實在腫的太嚴重,只能瞇縫著眼睛盯了馬烈半天,忽然嘆了口氣:“哎,跟個啞巴商量戰術,我也蠻心累的。”

  馬烈氣得鼻子都歪了。

  “哇哇哇哇!哇哇!”馬烈用唯一能動動的一只手,極其吃力的比劃著自己的腦袋。

  楊夕猛然反應過來:“哦!原來你不是跟我說好,是在讓我到你識海里是吧?我就說,怎么我說啥你都答應那么快呢!這么好說話,可一點都不像你呢,馬師兄!”

  馬烈的鼻子于是又歪向了另外一邊……

  幻絲訣出,人偶術成。

  楊夕輔一進入馬烈的識海,就見巴掌大的馬烈坐在自己的魂眼上,開門見山的道:“我去捅。”

  楊夕低頭看看他,用腳尖兒勾了勾馬師兄的下巴:“別逗了,你本命靈劍都沒了,拿什么捅啊?我在山門打擂之前問過沐新雨的,你是純劍修,從沒學過別個。”

  馬烈抬手拍開楊夕的巨足,挑起眼睛:“劍沒了,劍氣卻還在。”

  所謂劍意,就是以自身靈氣為劍,以劍意為魂凝聚而成的攻擊手段。并不是每個劍修都有劍意,但不是劍修的一定沒有劍意。

  劍意者,非心智堅定,道心純粹者可得。

  楊夕從沒有小看過馬烈,戰部次席畢竟不是人人能當。一點頭:“那行,我掩護你。”

  馬烈卻道:“小丫頭片子,該哪兒呆著哪兒呆著。藏好自己就行了。”

  “……”楊夕低頭看著膝蓋高的馬烈,我特么……

  半人高的馬烈,自以為很和藹的道:“我現在腿不好動,在天上飛太容易被怪發現。你把我一路送到這里,已經做的很好了。”

  楊夕翻了個白眼,伸手扣住馬烈的腦袋。

  “馬師兄,你是不是忘了,神識面前,我拳頭比你大!”

  馬烈被按得一呆,他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很客氣,很尊重了。

  驚道:“你干嘛?”

  楊夕拎起馬師兄臉朝下放在腿上,左手扣著脖子,膝蓋頂著肚子,右手輪起來在馬烈的屁股蛋上PIA-PIA—PIA—PIA—

  (此處可配合小沈陽配音理解)

  馬烈先是一愣,因為并不怎么疼。但是緊接著就被氣瘋了。

  “你個,你個犢子玩意!你敢打我屁股?”

  楊夕呵呵一笑:“馬師兄,服不服?”

  馬烈紅著眼睛:“我服你爺爺!”

  楊夕道:“我爺爺說,你去捅沒問題,但要聽我的指揮,并且接受我的支援。”

  馬烈早知楊夕是個臉T,卻還是被這丫頭的厚臉皮和胡攪蠻纏震驚了:“去你爺爺的!”

  楊夕眉頭一皺:“你別逼我!”

  馬烈瞪著眼睛:“你還想怎么的?”

  楊夕特別認真道:“我彈你小**了啊!”

  馬烈張大了嘴,瞠目結舌的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你……你……你怎么能……??”

  生于昆侖長于昆侖的馬烈,因為不待見姑娘,常年的鼻孔一翻繞道走。長這么大跟女人說話就沒有過深入,對于楊夕這種直接了當的言語攻擊,臊得臉皮都要沒了。

  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呢?

  這是調戲!

  楊夕把馬烈翻過來,分開兩條腿。

  馬烈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襠部,一臉羞憤欲死。奈何小細胳膊,拗不過楊夕比他腰還粗的手腕子,被生生扯開了。

  楊夕把馬師兄面朝上固定在腿上,微微猶豫了一下:“脫褲子彈,會比較痛吧……”

  “我答應——!我答應!我特么答應你還不行么!”馬烈終于崩潰了。徹底屈服在了女流氓的淫威之下……

  楊夕點點頭。

  沐新雨說的對,馬師兄其實很好對付的。

  人民內部矛盾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當睚眥甩著它的大尾巴逼近的時候,楊夕和馬烈形成了這樣一個組合。

  馬烈唯一能動的右手抬起來,炮管一樣對準了睚眥的大腦袋。因為看不見,所以由楊夕放出幻絲訣牽引著手腕微調。

  “左邊一點左邊一點!”

  “再右邊以點,一點點。”

  “太低了太低了!”

  “哎,你別那么僵硬,這樣我調整起來很困難吶!”

  “你特么怕我后背上,你讓我怎么不僵硬!”馬烈快被楊夕胸前的兩坨肉折磨瘋了!

  然而馬師兄斷然不是一個會直接說出來的人,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承認這個?

  所以楊夕根本沒理解,并且毫無自覺,趴在馬師兄后背上蹭來蹭去的換位置,“怪我啰?誰讓你長那么大一只,你要跟薛先生一樣高,我瞄準還用這么費勁?”

  馬烈:“你下去,我自己瞄……”

  “放!”楊夕突然一聲大喊,險些震聾了馬烈的耳朵。然而聽慣了號令的昆侖劍修,身體的行動總是快過意識的。

  一道銀白色的劍氣,嗖一聲從馬烈的手中射了出去。

  楊夕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馬師兄的劍意竟然是這個樣子的。悠然婉轉,比尋常劍修的慢上少許,還帶著裊裊動人的聲響,幾乎像一曲悠揚的情歌。

  “馬師兄,你這劍意是什么意象?”

  馬烈偏過頭,用黑洞洞的眼眶瞪了楊夕一眼。然后張嘴給她看只剩小半截兒的舌頭。

  楊夕:“哦哦,抱歉,抱歉。那你的本名靈劍是什么形態?你給我比劃一下?”

  馬烈遲疑了一下,抬起右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直線,然后下面畫了一道彎彎的弧。

  楊夕想了想:“鞭子?”

  馬烈搖頭,又畫了一遍。這一次弧度畫的很小,卻很長,首尾與那直線相連。

  楊夕終于悟了:“弓箭?”

  馬烈點頭。

  她還以為馬師兄這種,武器該是板斧或者銅錘之類的,至不濟也該是小師兄那么大的門板劍。

  楊夕看了看睚眥,又看了看馬烈,慢吞吞道:“那你應該很有準頭的啊?”

  馬烈點頭:“哇!”

  楊夕已經可以看到睚眥的屁股了,悠悠嘆了口氣:“可是剛才那一箭,你都偏到姥姥家去了……”

  馬烈:“……”

  他死也說不出來,那是你指揮的問題。憋得半死,終于想到一個詞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況——啞巴虧。

  “走著走著,咱們追饕餮去了,出發!”

  事實證明,兩個殘疾人組團刷上古神怪,果然還是很吃力的。

  馬烈陸續發了三十幾道劍氣,不是戳到脖子上,就是戳到后背上。而人家睚眥,皮厚鱗硬,這種力道的攻擊連撓癢癢都夠不上。

  吧嗒、吧嗒甩著它的大尾巴,奔向了遠處幾座肉山。

  馬烈急得一直:“哇!哇!”

  企圖用聲音吸引那大畜生的注意力,同時表達著心中的怨憤:小丫蛋子你這瞄準根本就不靠譜!

  奈何他那點聲音,壓根傳不進睚眥的耳朵里。

  楊夕望著睚眥越跑越遠的背影,也很著急。他們現在都追不到怪物的前頭去了,想射眼睛只有等它回頭。

  可馬烈的劍氣速度比尋常劍修慢,總是還沒到近前,人家就轉過去了。

  馬烈可不是無限連發的釋少陽,這么一會兒后背都濕透了。

  正思索間,前面的睚眥又一次驕傲的翹起了尾巴。

  楊夕的目光,盯上了睚眥的菊花。

  唔,雖然書上都說眼睛、咽喉、心臟才是弱點……

  “馬師兄,這次手臂抬的低一點,我們換個地方打。”

  馬烈:“哇?”

  “嗖——”一道劍氣射出去,只聽睚眥“嗷嗚——”一聲,碩大的身體直接跳起來!

  疼死了!

  屁屁上面是沒有鱗片的!即使它菊花很大,也是沒有的!

  墨綠雙眼包含著怒火轉過來,一下子就盯住了遠處的兩個“小雞崽子”。

  “嗷嗷嗷嗷!”

  它一定要讓這兩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雞崽子”感受到睚眥大爺的怒火!

  楊夕連忙摟住馬烈的脖子,“師兄抓住我,抓住我,準備跑了跑了!”

  馬烈:“哇?”

  到底射的是哪兒啊?

  楊夕放出幻絲訣,貼著地面就是一頓神轉移。躥得比兔子還快。從馬烈的疑問語氣中,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問題。

  “哎!總之,你現在就慶幸自己的本命靈劍不在了吧,不然……你也肯定不想撿回來再用了。”

  馬烈被楊夕提著飛,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答案。然后,他感覺菊花一緊……

  “哇哇!哇哇!哇!”

  你是個姑娘,你怎么能這么猥瑣!!

  楊夕心說,管它眼睛還是菊花,能打疼睚眥就行了唄!

  我還不信你戰場上沒有爆過敵人的菊花,這睚眥要是母的,我還襲胸呢!

  睚眥被引著,啪嗒啪嗒,夾著尾巴跑去追仇人了。

  鄧遠之這邊也沒閑著,組織人手把殘廢堆里的昏迷修士都叫醒,把修士們一個個挖出來。分門別類的堆好。

  這個門類,是這樣分的。

  缺胳膊的一類。

  少腿的一類。

  又缺胳膊又少腿的一類。

  那兩個此地的土著,并沒有選擇離開。在見識到楊夕和馬烈真的把睚眥引走之后,他們心中萌生了一丁點新的希望。

  被殘害至此,茍延殘喘,怎么可能有人真的不想反抗。

  只是反抗的人,一批一批的失敗,一群一群的死去,漸漸的就怕了,麻木了。

  勾心斗角也好,各自為戰也好,戰力太低也好,勇氣不足也好。

  他們是真的從來也沒有打贏過……

  可如果,如果是眼前這幫人的話,會不會真的有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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