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糾結的時間太久，讓謝欽意識到了不對。
他瞇了瞇眸，抬手握住了程杏的細腕。
仍舊是滑脈，但脈細弱無力，比起上次，虛無不堪。
程杏一驚，猝不及防地露底，頓時讓她白了臉，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畢竟，謝欽都摸出來了。
“按時吃藥，你身子太弱了。”
謝欽唇角繃直，不悅道，“以后，每天我盯著你吃。”
這話叫程杏愣住了。
她覷著謝欽的神色，見他只有些不高興，其他的并無絲毫異樣。
稍一思索，想起她的行蹤一直被他的人監視著，也就以為，那次她自以為的神不知鬼不覺，其實也在謝欽的眼皮子底下。
難怪，她從網上搜的消息上都說，孕婦前三個月胎像不穩，不能行房，可謝欽卻從無顧忌。
較之從前，還更貪婪放縱。
一時間，程杏心下，更是怔然。
“吃吧，我特意做了層糖衣，不苦的。”
謝欽端來溫水，催促道。
程杏望著掌心里那顆褐色藥丸，說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
為失去的孩子心痛，也為自己狠心打胎而后悔。
可這些，似乎都比不上，謝欽默許她打胎來得叫人痛心。
起初，謝欽就隱瞞了她懷孕一事，暗中計劃著打掉他們的孩子。
在她知道后，他還堅持己見。
給的理由也很……讓人難以信服。
雖然最后在她的哭求和老爺子的出面下，暫時保住了孩子。
又因丁嫻的事，她狠心打了胎。
縱然最后謝欽告訴她，這是個誤會。
可事實上，她打胎時，他知道，也沒有阻止。
說明謝欽打心底，就不愿意留下他們的孩子吧？
自始至終，他都不想讓她生下他的孩子。
陰差陽錯里，程杏猜到了關鍵點。
她仰頭吞下藥丸。
甜膩滑過喉管，一點都不苦。
可程杏還是想落淚。
“還苦嗎？”
不該啊，他做好藥丸后，就吃過一顆。
謝欽擰眉，捧起程杏的臉，俯身吻去她的眼淚。
而后，薄唇又挪到她的唇上，撬開齒關，去嘗她口腔里遺留下的味道。
不苦。
很甜。
他眉心折起的痕跡深了起來，松開程杏唇舌，低聲詢問，“怎么突然就哭了？”
程杏無言以對。
她沉默，謝欽也不催，卻仍舊捧著她的臉不放手。
就是非要她回答的意思了。
程杏沒法子，垂下眼角，想了個不是借口的借口，“這丸藥有點大，梗得喉嚨疼。”
謝欽動作一頓。
瞥了眼藥瓶里，搓得跟小花生差不多大小的藥丸，目光又轉回到了程杏的嘴巴上。
她整個人小小細細的，除了那雙澄澈清透的杏眸，其他五官都長得很小。
小巧瑩潤的紅唇，唇珠上翹，唇肉飽滿，叫謝欽百吃不厭。
帶有薄繭的指腹，撫過程杏的唇，弄得她因為酥麻而情不自禁戰栗后。
謝欽心底喟然一嘆。
他的杏杏，也太嬌氣了些。
他松開手，退讓道，“先吃兩天。下次，我把它弄小點。”
程杏沒吭聲。
謝欽將程杏送到樓下，啄了啄她的唇角，低聲道。
“晚上，早點回來。”
他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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