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和臉上剛剛浮起一絲贊賞的笑容,下一個瞬間又僵住了。因為視線內又出現了另一撥來襲者,自另一個方向而來,似乎正在找合適的角度彎弓搭箭。他來不及多想疾奔上前,口中大喝一聲:“什么人敢夜闖隗將軍府?”
話音未落,他已循著第一撥刺客踏上了院墻外的馬車車頂,躍上了隗宅的屋頂。侍衛們有的跟著他躍入,功夫不濟的便去撞門,一時聲勢頗為壯大。
衛和拔劍,挑了一個最前面的,當頭劈下。對方顯然是沒想到還有人來相救,初時有些驚詫,但隨即便恢復了鎮定,一揮手,分出了兩個人前來阻擋衛和。他自己和其他手下直撲已躍入院中的隗多友而去。1
這位刺客首領的決定雖然果斷,但他卻犯了兩個錯誤。
第一,他低估了衛和的武功。雖然只有十二歲的年紀,但釐夫人望子成龍,自幼為他延請名師,身手已算是衛國內第一流。被他分配去阻擋衛和的兩個手下,第三招就被斷了劍,第四招就雙雙倒地。只能將這位衛國新君的步子稍稍減緩了一下而已。
第二,他低估了隗宅中守衛的人數。除了衛和帶來的十幾名侍衛現在加入廝斗之外,隗宅中竟還有十余名身手不錯的守衛,一場混戰下來,雙方犬牙交錯,己方反落了下風。
可是,這刺客首領的實力也是不容低估的。衛和一劍劈來,招式犀利,那首領移步換影,以腕間鐵刺格擋,剛壓住劍頭,衛和后招的一掌已狠狠拍了過來。
一掌印上前胸,對方的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飛起,衛和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可是已來不及收手了。那首領拼死硬接了這一掌之力,借力打力,身形如箭般從屋頂上落下,沖著院中的隗多友而去。
而此時,隗多友正被幾名黑衣人纏住,又要提防可能隱藏在暗處的冷箭,哪里分得出心來抵擋從天而降的敵人?
“隗大哥!”衛和啞著嗓子大喊了一聲,跟著那首領躍下,伸出胳膊想抓住他的腿,可已來不及了。就在那人的長劍即將點到隗多友的后背那一瞬間,眼前寒光一閃,那人身子晃了一晃,重重地仆倒在地上。一支弩箭從前頸穿透,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見首領已亡,刺客們已無心戀戰,且戰且退,逃不了的便自刎。一時間,激烈的廝殺漸漸平息下來。
衛和低下頭,那刺客首領的尸身就躺在地下不遠的地方,一柄精巧的箭端端正正插在他喉結上。雖然他胸前一片殷紅血色,但那顯然是受了自己一掌后噴出的,并不致命。而喉間的傷口卻由于箭勢凌厲,刺激得死者肌肉緊縮,別無血跡濺出,可以想象當時端坐在暗處的發箭人眼有多利,手有多穩。
“你最好別看。”見衛和似乎想要掀開死者面上蒙著的黑紗,隗多友低聲阻攔道:“沒想到君上您會來。”
“我------我有些擔心隗大哥,特意趕過來,還好不算晚。”衛和手指已捏住那黑紗的一角,但心頭卻有些莫名的猶豫,并沒有立即掀開。
他不是一般的貴族公子哥,他自幼習武,也見過尸橫遍野的戰場,他并不怕尸體,無論那人死相有多么難看,也不至于會將他嚇倒。可是隗大哥卻說:“你最好別看。”------
這刺客就躺在面前,他的容貌被遮在黑紗之下,無論看或不看,都是同樣的一張臉。就如同真相一樣,無論自己明白還是不明白,那些事實都是永遠存在的,并不會隨心意而改變。
衛和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揭開了那張輕薄如無物,卻又沉重若千鈞的面巾。
只一眼,目光便是一跳。手指慢慢握成拳頭,面頰上的肌肉因緊張而閃過一絲痙攣。那是一張有幾分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面孔。
陌生是因為從未有過交集,說過話,衛和不知他的姓名,亦不知他的職位。熟悉是因為見過,常看他跟隨在公孫禹的身邊,聽從并執行著一些瑣碎的指令。而公孫禹,是他母親釐太夫人的第一心腹------
如果這樣一張臉都不能說明什么問題的話,那此刻周邊的靜寂則更象一張慢慢收緊的網,一寸寸地絞緊了衛和的心臟。讓他痛得沒法說------
越是純粹的靜寂,越是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夾雜其中。夜風吹拂樹枝,飛雪飄落于屋頂,砰砰心跳,甚至呼吸之聲-------不該聽到的聲音都聽到了,可該聽到的聲音卻一絲也沒有。
堂堂隗將軍府,靜夜被襲,殺聲喊聲兵刃聲足以撕碎夜空,可是卻有如一粒石子落入古井,只泛起微微漣漪,便陷入無邊之沉寂。彌散的血腥氣在夜風中越來越淡,淡到可以完全將其忽視。
“君上,”隗多友身上的牛皮鎧已被血染紅,雪光反射的月影搖曳在他清俊的面龐上,顯得有幾分肅殺,可他開口時卻語調平淡:“臣大約也該離開衛國了。”
“離開衛國?”衛和的目光仍是呆呆地注視著面前的尸首,喃喃道:“是啊,是該離開了,這朝歌,隗大哥確實是住不下去了------”
隗多友有些不忍心,雖說釐夫人行事歹毒,對自己從來居心叵測,但衛和這少年卻從來都是一片赤誠對待自己。他將手掌壓在衛和肩上,微微用力:“君上,請您現在就帶著侍衛們回宮去。就當今晚沒有出過宮,你所看到的所經歷的,不過是一場幻夢。不要胡思亂想,太夫人行事------從來都是為你好的。”
“怎么可能?”衛和站起身,回頭凝望著隗多友淡琥珀色的眸子:“母親為什么一定要殺你?難道------就因為先兄伯的關系嗎?還有,隗大哥,隗戎已無,離開衛國,你要往哪里去?”
隗多友抬起雙眸,神色微顯凜冽:“天大地大,自有我的去處,君上不必憂心。”
一陣風雪從被撞開的門洞中卷入,帶來陣陣寒氣與一條人影。一個背負大黃弓的中年漢子闊步走了進來:“隗將軍,逃出去的刺客已基本處理干凈。”
衛和一見大驚:“你------你不是密叔么?什么時候從鎬京過來的?寡人怎么一點不知?”
密叔也是一怔,旋即施禮道:“君上,早在將軍在孤竹遇險的消息傳到鎬京時,國公爺便派小的前來朝歌接隗將軍。不料路上大河漲水,多耽擱了一個半月之久,前幾日方才到得朝歌。未曾來得及向君上稟報,是小的疏忽。”
衛和的目光落到密叔背上的大黃弓上,忽然明白了什么:“也難怪,的確不該稟報寡人的。否則,方才的情形,隗大哥可就兇險了。寡人明白了,既然召國公派人來接,隗大哥有了安全的去處,那么寡人也就放心了。”
誰都聽得出來,他話語中泛起的苦澀之意,一時密叔也不知如何接話。還是衛和自己整理好了情緒,問道:“隗大哥,你什么時候啟程?寡人要親自護送你去鎬京。”
隗多友趕緊婉拒:“這怎么能行?此去鎬京時日尚遠,你還剛剛即位,怎能舍下朝政為我一人遠赴鎬京?這絕對不行。”
衛和也犯起了倔脾氣:“你不答應寡人便不走了,跟著你啟程就是。反正寡人還沒親政,在不在朝有什么關系?”
眼見情形僵住,密叔只好說了實話:“君上,我們并不打算從函谷入關?而是------北上。”
“北上?”衛和有些吃驚:“大哥是想走草原北路繞涇河上游回鎬京么?可已入冬了,極北苦寒之地,這該怎么走?”
他思索片刻,忽而明白了關節所在:望南走,經函谷入關這條路上,雖遠離衛國,卻也是其勢力影響范圍。兼之榮夷的南林社,在中原地區勢力頗深,若母夫人不依不饒,自己也很難護隗多友周全。只有走北邊,才脫離太夫人的掌控,安然回到鎬京。
密叔有些欲言又止,隗多友倒下定了決心:“君上,我不瞞你。我們打算先去燕國,待冰雪消融之后,再啟程。此去路途不遠,你盡管放心,我隗多友的命硬著哩。”
“燕國是召氏的封國,寡人很是放心。”衛和下定了決心:“此番,寡人定要親率精兵護送你入燕境再返國。此事寡人已決!”
衛宮內寢殿,行動失敗的公孫禹正跪在釐夫人座前請罪:“太夫人,臣無能,致使那隗多友逃脫,罪該萬死!”
“行了!”頭頂上方傳來釐夫人冷冰冰的聲音:“本宮本來便沒指望你能真的殺了他。那隗多友歷經滑地與孤竹數次刺殺,想是個命硬有天佑之人,殺他本非易事。此番能逼得他離開朝歌,永絕后患,亦是可喜之事。你起來吧!”1
公孫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低聲奏道:“只是君上如何得知此事的?莫非有人走漏風聲?”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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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