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一百九十二 雪上加霜
  初春的午后,一輛駟馬輜車在王都通往歧山的官道上飛馳著。近日少雨天旱,本來清爽潔凈的林蔭大道,此時黃塵埋輪綠樹成土,關中原野臟污不堪。

  眼看歧山遠遠在望,靠枕酣睡的召伯虎驟然醒來,發現自己一臉一身的泥污,一領金絲黑斗蓬上的黃土唰唰落下,車廂內的塵土竟然埋住了雙腳,一個哈欠來不及打,竟嗆得一陣猛烈咳嗽。

  倏忽車門拉開,一具泥人土俑矗立面前,一張口一嘴森森白牙,恍然如出土怪物一般。密叔?

  召伯虎看得一激靈,分明想笑,可喉頭一哽又是咳嗽連連。密叔將臉抹了一把,一張土臉頓時泥路縱橫:“國公爺,隗將軍出營來迎您來了!”

  “真的?”召伯虎急急掀開厚重的輜車布簾望外一看,果然看見一輛朱輪黑絲蓋車向自己的駟馬輜車疾奔而來。而車上端然肅立著一個挺拔如松柏的身影,不是隗多友又是哪個?

  “子良!”召伯虎大吼一聲,猛然沖出輜車,腰間的劍鞘不經意打在泥土包裹的銅車輪上,震得四匹泥馬一陣嘶鳴騷動。

  “國公爺!”密叔跟在后頭可憐兮兮地喊著:“您好歹擦把臉吧!”

  召伯虎仿若什么都沒聽見,只一個勁兒地沖著那輛朱輪黑絲蓋車而去。近了,近了------蓋車圍著召伯虎繞了一圈,召伯虎似乎什么都沒看見,除了一對淡琥珀色的眸子------

  不料隗多友跳下朱輪蓋車,也不迎上前來,只是一陣哧笑:“呵呵呵,召子穆——你好歹也是為相的人了,怎的成了個旱泥土人?”

  聞聽此言,密叔緊走幾步遞上一塊濕巾,召伯虎抹了一把,好好的白巾子瞬間變成棕褐色。但好在召伯虎秀逸俊美的面龐又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疾步上前,一拳捶在隗多友胸口上,罵道:“你這小子,怎么現在才回來?你反復遇刺也不告訴我------”

  他來不及說下去,因為這一拳雖不重(其實和搔癢差不多),但隗多友卻“咝”地一聲,面露痛苦之色,明顯打到了痛處。召伯虎一驚,連忙扶住他:“子良怎么了?明明我只是輕輕捶一下呀?”

  密叔插話道:“公爺有所不知,祭公本想處死隗將軍,夜半已壓上了兩個百來斤重的糧袋在將軍胸口。若不是鎬京來人召他,隗將軍只怕已不在人世了。這不,胸前肋骨壓斷了一根,還綁著繃帶呢!”

  “竟有此事?”召伯虎又驚又怒,扯著隗多友非要看看他的傷勢。弄得隗多友很是難為情,拒道:“這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再說營醫已給我治過了,慢慢等它長合便是了,你看了又如何?”

  召伯虎悻悻跺腳道:“這個祭公高,這筆帳將來定要跟他算清楚!”

  隗多友心中涌上一陣暖意,除了母親,召伯虎恐怕是世上唯一一個完全站在他的立場上疼惜他的人了。可他畢竟是個豪爽之人,不愿在這事上糾纏,遂轉開話題道:“還沒說你呢!你說,你怎么敢攬下這么兇險的事來?你這一雙手,開不得半石弓,提不起一支銅戟,你逞什么能呢?還領兵御敵?你以為自己是誰呀?”

  這么一說,召伯虎反而笑了:“我不來誰來?你以為首輔的位置是好坐的?那就得承擔別人不敢不能之事,為天子分憂,為庶民解難------”

  “得得得!”隗多友擺擺手:“別說了,我懂!沒說的,你開不得弓我來開,你不能提戟上馬我來,總之,咱倆一文一武,生死與共也就是了!”

  召伯虎一陣感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這句話,虎死也當得!好了,快說說吧,歧山大營情況如何?”他指了指朱輪蓋車,說:“咱們一起上車,邊走邊說!”

  二人同乘一車,把情況一說,召伯虎心中愈加沉重。方才來的路上,已接到前方戰報,京師邑已陷落,守軍皆戰亡,邑中民眾皆被俘獲為奴。現今,敵寇尚在京師邑盤桓,不知下一步劍指何方。

  他沉吟著對隗多友說:“子良,我已向天子薦你為前鋒大將。衛和即位后,天子馬上往朝歌去詔,復了衛君的侯爵之位。對外只說你是奉衛侯之命前來襄助出戰的大將,以免軍中有人不服。”

  隗多友如何不明白,軍中乃論資排輩之所,自己這個外來戶一來便占據了前鋒大將的頂尖軍權,那些在歧山大營熬了數年時日的老將們如何肯服?

  他沉聲道:“天子和你的一片苦心,我都明白。”

  果不其然,任命隗多友為前軍大將的命令一公布,以狼賁為首的歧山大營諸將臉上都露出了不忿之色。可召伯虎畢竟是天子任命的主帥,有他坐鎮,全力支持,誰敢造次?

  召伯虎下令讓北廄所有戰馬都調撥給前軍,用以配置戰車,兩千匹戰馬少說也能裝備五百乘戰車了,再加上一萬車兵,四萬步卒,雖比十萬獫狁騎兵要少一倍,可敵寇入境越深,則分兵越甚,這些兵馬也能勉力一戰了。

  令牌已發,只等點齊人馬,隗多友就該率軍出征了。恰在此時,一個裨將匆匆進帳,附耳對狼賁低語了一陣子。瞬時之間,狼賁臉色驟變,面如死灰,站起身來怯怯地看了召伯虎一眼。

  這樣的情緒突變如何逃得過召伯虎的眼睛?他瞪了二人一眼,厲聲道:“本相親掌歧山軍務,任何事體都須報與本帥知曉。否則殆誤軍機,軍法治罪!”

  狼賁迅疾下揖道:“稟大帥,方才北廄守將來報,說------說北廄的馬匹也開始發病了!”

  “什么?”召伯虎與隗多友齊聲問道:“現在情形如何?”

  “目下還只有十幾匹有癥狀,按此疫的烈度,明日定拿不出千匹馬隨前鋒大將出征了。”狼賁側目瞟了一眼隗多友,斷言道。

  召伯虎厲聲喝道:“不是早就封鎖北廄了嗎?這瘟病怎么傳過去的?”

  “這------”狼賁對那裨將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應道:“稟大帥,南廄死馬眾多,馬尸多已深埋,但難保有饞嘴的士兵偷挖馬肉來烤著就酒吃。也懲治過幾起,但法不責眾,他們又是趁夜偷著行事,只怕暗地里還有許多。這些人偷嘴,吃下病馬肉,難免會拉稀,污染了北廄的草料,這就-------”

  “豈有此理?”召伯虎勃然大怒,將桌上的青銅令筒重重擲在地上,力道之大,頓時火星飛濺:“歧山大營軍紀如此渙散,如何抵御獫狁大軍?如何拱衛國家社稷?”

  “相爺恕罪呀!”中軍大帳中齊刷刷跪倒一片,那裨將怯生生地求饒道:“大帥有所不知,自從換了主帥后,軍士們已有三月不見半點勞腥了,肚子里實在是沒油水呀!連矛戈都舉不起了呀!”

  很顯然,他所說的換了主帥,并不是指的狼賁,而是祭公高。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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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