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二百一十二 鄂侯之請
  隨著秋朝會的日期臨近,鎬京城內車馬喧囂,一日比一日更熱鬧。四面八方趕來的諸侯與領土封君們的車隊如潮水般涌進城內,驛館很快便住不下了。那些后來的諸侯們,有的投親靠友,比如魯侯住進周公府,燕侯不用說,自然回了兄長召伯虎的府第。還有本在鎬京有府邸的,比如虢公,虞公,自是回府居住。再有的,便只能入駐鎬京城內的高檔客店與商社了。

  剛入夜,王城西面的大商社的銅門面,魚貫而入一隊人馬。伙計提著一盞風燈,殷勤地走在馬隊之前,指著不遠處的大水池說:“那里一座座小庭院,都是本社的上乘客寓,這時節若不預先約定,便是有錢也沒地方。那一排排大屋,是過往商旅和游學士子最喜歡住的,平日里天天客滿。若不是宮中那女官提前半個月來預定,這院子可怎么也不會給鄂侯您留下。”

  鄂馭方點點頭,問:“那個院子可是最好的一坊?”

  “那還用說,自是最好的。”伙計拍著胸脯保證道:“包您看了滿意。”

  水池邊有四座小庭院沿湖排開,每座庭院門前都是兩盞斗大的風燈與一個肅立的老仆,與周遭的喧囂相比,全然另一番天地。伙計笑吟吟地指點道:“此乃本社的貴客坊,距離皰廚,馬棚,車場,都是最近最方便的。”

  “有心了,”鄂馭方似有些不耐:“那些待客名堂都免了吧,我只要每人一案酒飯。”

  伙計說聲曉得了,便輕步離去。

  片刻之后,伙計領著兩個侍女進來,利落地擺置好了食案,一案大菜一壇米酒,四只大鼎熱氣蒸騰香氣彌漫,分明樣樣精華。

  鄂馭方見此十分欣喜,招呼那伙計道:“一同暢飲如何?”

  伙計連忙搖手:“小可陪侯爺說話可以,吃喝不敢奉陪,商社規矩如是。”

  鄂馭方不再說話,立即開吃,吧嗒呼嚕咀嚼聲大作,只消片刻,四只大鼎的魚羊雞鹿與一盤白面餅便一掃而光。伙計看得目瞪口呆:“侯爺真乃猛士也!好食量。”

  酒足飯飽,鄂馭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揮手道:“回房睡去也!”

  伙計趕緊扶住他:“侯爺,悶酒悶睡準傷身。教小的說,不如趁著月色在池中漂蕩一時半刻,回來再睡,管保您明日面王精神百倍。”

  “說的有理。”鄂馭方一揮袖:“前面帶路!”

  伙計咯咯笑著,扶著搖搖晃晃的鄂馭方出門。門口老仆一見,立即大步走到池邊吩咐:“輕舟預備,鄂侯酒意游池。”

  但聞池中一聲答應,船頭兩盞風燈當即亮起。老仆回身,伙計扶著鄂馭方已經到了岸邊。這池堤是用石條砌成,一道三尺寬的石梯直通水面,恰恰接住小船船頭,比尋常的船橋方便多了。

  鄂馭方不由心下感嘆,畢竟是鎬京王都,便是商社也比他處獨具風韻。他正要推開伙計獨自上船,那伙計一笑,一招手,船中走出一名侍女。不由分說上來架著胳膊托住腰身,將鄂馭方穩穩扶到了船頭。他才堪堪站定,小船悠悠蕩開,平穩得教人沒有絲毫覺察。

  小船船頭分外寬敞,幾乎占了一半的船身,船板明光锃亮,中間鋪一方厚氈擺一張大案,三面圍起一尺多高的板墻,分明一間舒適不過的露天小宴間,比鎬水上的烏篷快船還妙曼幾分。

  正在打量,那侍女已捧來了一只紅木桶與三只大陶碗。鄂馭方大笑道:“老酒對明月,妙啊!”

  侍女低聲說道:“侯爺,這不是酒,是酒妹,專為醒酒之用。”

  鄂馭方舉起一碗汩汩大飲,一連串三碗下肚,果然甘美沁涼清爽無比,仿佛一股秋風吹拂在五臟六腑之間,全身里外每個毛孔都舒坦得通透。

  “的確,本侯喝了三大碗,果然酒醒了不少。你,叫什么?”鄂馭方扶著大案,目光轉向那侍女,眼風悠長,頗有深意。

  “侯爺,我叫叔妘。”侍女略抬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是王姞娘娘的貼身侍女------”

  “且低聲說------”船尾傳來撐篙與水聲,鄂馭方戒備地望了一眼。叔妘恭敬道:“侯爺且放心,太后娘娘入宮這許多年,外面不是沒有鋪排的。這船夫也是靠得住的,侯爺有何吩咐但講無妨。”

  鄂馭方這才開口問道:“那件事,娘娘考慮得如何?”

  “聽聞侯爺親至,娘娘喜不自禁,奈何身處深宮,行動不得自專,特派婢子前來告知。娘娘說自她忝居假后之后,未曾為族人帶去半點實惠,反是拖累娘家為她擔驚受怕,侯爺但有所請,以身赴死亦不皺眉。只是------”她抬眼瞟了一眼鄂馭方,舔了舔嘴唇說:“二王子若一直呆在娘娘身邊,難免分心不能全力以赴,煩請侯爺設法帶其離了鎬京才是。”

  “怎么?”鄂馭方一挑眉毛:“娘娘還真把那個小崽子當成親生的了?哼!也罷,轉告娘娘,我自會于大朝上請奏,將二王子派去荊漢任監國如何?”

  “多謝侯爺。”叔妘叩首道:“侯爺,獫狁人------世為周室仇敵,他們可信么?”

  “這就不勞娘娘掛心了。咱們各取所需,又有何慮哉?”

  “侯爺做主便是,娘娘久居深宮,唯愿兄長與族人百事順心。”

  其實因周厲王未及親政之齡,鎬京王宮的正殿甚少啟用。尋常小朝會,多在東西兩座相對舒適的偏殿舉行,除了春秋大朝會,幾乎從未在這座正殿舉行過任何朝議。許多新進大臣入職一二年,還根本沒有踏進過這座聚集最高權力的王權廟堂。

  今日,當諸侯與大臣們踩著厚厚的紅地氈,走上高高的三十六級白玉臺階,穿過殿臺四只青煙裊裊的巨大銅鼎,走進穹隆高遠器具開闊的王宮正殿時,莊重肅穆之氣立即強烈地籠罩了每一個人。

  九級王階之上,矗立著一座九尺九寸高的白玉大屏,屏上黑黝黝一只奇特的獨角法獸瞪著凸出的豹眼,高高在上,炯炯注視著每一個臣子。屏前一臺青銅鑄就的王座,橫闊過丈,光芒幽幽。階下兩只大鼎,青煙裊裊。鼎前六尺之外,十五張青銅大案在巍巍石柱下擺成了一個闕口朝向王座的三邊形。每張大案的左角,皆豎著一方刻有諸侯爵次名號的銅牌。

  來參加秋朝的各方諸侯足有四十余,不是每一個都有資格坐進大殿的青銅案后。按例只有爵位在侯以上,兼為周王近親或姻親的諸侯才能牌上有名。

  王案以外,東西向另擺著一張青銅大案,案心一張精制的羊皮紙,一方石硯,一支玉管筆。案旁,一只木炭火燒得恰好通紅又無煙的大燎爐,映紅了召伯虎俊逸而凝重的臉龐。這是相案,恰到好處的體現了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大王駕到——”內侍賈快步從屏后走出,站在王臺上一聲長呼。

  “見過大王!”諸侯與大臣們整齊一拱手。

  姬胡閃出白玉屏,今日全副冠冕,頭戴一頂流蘇天平冠,身披金絲夾織爍爍閃光的朱紅袍子,內則一身軟甲,腰懸一口長劍,凜凜之氣令人不敢仰視。

  “諸位請入座。”姬胡向召伯虎微一欠身,一揮手,自己也坐進了王案。

  待眾人入案,鄂馭方獨獨上前一步上奏道:“稟大王,召公,我鄂國自北遷以來還未曾有王監降臨。值此入謁之機,臣請周室派下王監,以示親睦之意。”

  “哦?”召伯虎略感意外,食指輕叩案板,沉聲問道:“依鄂侯之見,何人適合?”

  “臣請二王子尚父下臨鄂國,不勝感念之至。”

  鄂馭方此請一出口,無論是少年天子姬胡還是召伯虎都是大感意外。事實上,對于鄂馭方的任何舉動,由于鄂國與周王室的微妙關系,他們都是深為忌憚和防備的。然而,任誰都沒有料到,鄂馭方竟然直接提出了二王子姬尚父這個人選,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鄂姞的養子似的。如此這般把結黨營私的舉動放在明面上,一時倒讓人不知如何應對。

  “二王子尚在垂髫之年,童稚之子,尚不能離了兄長照拂。豈能擔任監國之重任?鄂侯之請只怕思慮不周也。”姬胡畢竟稚嫩,還是召伯虎想了個充分的理由來婉拒。

  不料鄂馭方卻絲毫不肯相讓,再次一揖道:“大王,國公請聽臣一言。尚父非其他王子可比,其生母紀姜與番己王后之恩怨糾葛,天下皆知。紀姜已被先王賜死,而大王登其已來,以長兄之義獨自撫育失母之三王子與仲姬,獨獨只有二王子撫于舍妹宮中。這------二王子身份尷尬,若長留于王宮之中,與大王不利,與二王子更不利,舍妹忝為太后,亦是坐立難安。不如讓臣帶他前往鄂國,兩下里便利。”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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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