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二百三十四 疫方
  誰在他們之間穿針引線呢?這其中一定有第三方勢力將他們勾連到一起。榮夷與他引領下的南林社絕對有這個能力和可能性。可是,若如此,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南林社由南林劍派與夷社整合而成,既有長于劍術的武士,亦有善潛伏刺探的諜者,依姬多友的經歷來看,他們在草原的勢力也不小,竟能左右孤竹王位的歸屬,這個組織太可怕了!比當年的夷社更加龐大和危險。偏偏背后還有衛太夫人的公開撐腰,和宋國的暗中支持,連自己這個掌政大臣也奈何不得。當初讓榮夷離開鎬京,亦是出于此想,可他真的走了嗎?

  “相爺!”密叔的一聲輕喚,將他從無限的思緒中拉回。

  “哦,密叔啊,宮中情形如何?”召伯虎關切地問道。

  “已安排好了,這幾日王宮中所有人等一律不準外出,一應所需食材物資都由宮外配送,于宮門處交接。相爺放心好了,定保此疫不蔓至宮城以外。”

  密叔言之鑿鑿,可召伯虎卻沒有那么放心,他長嘆一聲:“盡人事,待天命吧!”

  “還有什么事?”見密叔沒有走的意思,召伯虎頗為奇怪。

  密叔抬眼看了一下門外,輕聲問道:“對于伯顏這個少年,相爺真的就那么放心嗎?畢竟,他是廢王子皙的兒子啊!”

  這事全鎬京早已傳遍,王子皙叛走齊國后,留下妻兒無人照拂,幸有周公定派人不時送些家用,這才勉強支撐。不想,一來二去的,王子皙之妻與來送家用的周公定次子日久生情,搞到了一起。等王子皙被梟首傳檄京城后,此女竟公然入周公府為次子妾室。王子皙之子伯顏不堪流言紛擾,死活不肯隨母入周公府,輾轉投入召公府為一舍人。

  召伯虎展顏一笑:“父輩之事,不宜延宕至子孫。何況畢竟也是姬姓王族之后,能照拂的盡量照拂,至于其心,日久見人心嘛!不必多慮。”

  “諾!”密叔無奈應承道。

  煙塵滾滾,一匹黃驃馬,一匹烏騅馬,正在望南通往鎬京的官道上相伴疾奔------

  初夏的午后,官道上運貨牛車銜尾相連,一片不絕于耳的轟隆咣當聲,兩側秀美深遂的白楊林峽谷也顯得燥熱難當。卻見這一黃一黑兩匹駿馬沿著道邊一路飛馳南下,及至路人抬頭觀望,兩騎已如兩朵流云般飄了過去。

  “好騎術!”有人從輜車中發出嘖嘖贊嘆。

  “最奇的是只有一個騎士,這是在換乘趕路呢!”牛車夫們立于道邊,看得更加真切。那騎士一身玄色勁裝,有見多識廣的看出那是宮城護衛鎧甲內的統一著裝。這得是有多大事,這么急急換乘趕路呢?

  可騎士姬多友卻顧不上這些,他此時所想只有盡快趕回鎬京王宮,找到那個胡笳,早一刻趕到便能早一刻挽救更多的性命。為此,他必須快馬加鞭,爭分奪秒-------

  此時的北面草原上,也有一匹白馬正在無邊的原野上疾馳。初夏,草原上青草沒膝,隨風起伏,白馬行走在長草之中,猶如踏浪于碧波之上,渾身輕飄飄的,醺然欲醉。草原上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野花,陣陣幽香直透心脾。

  可白馬騎士也顧不上欣賞此般美景,他縱馬躍上一個山巒。手搭涼棚遠眺,數里開外有一座連綿數十公里的部落聚居地,足有二百余頂大小帳篷,眾星拱月般圍著一座高大的金頂帳篷,那就是獫狁的王帳了。

  “終于找到了,獫狁王庭!”騎士長吁一口氣,又策馬向前探了幾步,似乎想再看清楚些。可令他失望的是,實在是離得太遠了,他沒能如愿。無奈,他只能策馬向王庭奔去------

  次夜,正是陰云密布大雨滂沱,一黃一黑兩匹馬在鎬京城門關閉前入了城,急急奔往王宮大門。

  姬多友已是渾身濕透,下得馬來,踉蹌欲倒。值班衛士認出了他,趕緊一左一右扶住:“是司馬大人嗎?您可算回來了!大王今日派人來宮門處問了三回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宮墻內外瞬間變得雪亮。姬多友實在是又急又累,已來不及詢問緣故,只是一連聲地吩咐:“快,牽馬!扶我去萱寧宮外的區廬!”

  一進院,門口的值守是面熟的,多友無心問了一句:“小兄弟,季杰好些了沒?”按多友的估算,季杰身體壯得跟牛一般,什么疫病都拿他沒轍,一定會挺過來的。

  不承想那守衛卻哽咽道:“司馬大人,季尉官今兒午后就歿了,已經拉進萱寧宮亂葬坑里了!”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姬多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了好幾遍都是相同的答案,不覺天眩地轉。季杰,他那么年輕,那么健壯,在戰場上生龍活虎的人,怎么會被一場疫病奪去性命呢?他不是天天說“是男人的,就得死在沙場上”么?這是真的嗎?

  他推開想要扶他的守衛的胳膊,急急奔進自己的臥房內,顧不上擦干臉上身上不住滴落的雨水,顫抖著在褥下摸索著------有了,還好還好,胡笳還在原處!

  他急急點亮桌上的油燈,將胡笳反反復復細看了一遍,還是看不清晰,干脆舉起油燈,在胡笳上細細照著,那胡笳的底部似乎刻了字:“烏喙十分,細辛六分,白術十分,桂皮四分,以溫湯飲一刀圭,日三,夜再,行解,不發汗。”

  “有了,有了,這就是疫方了!”姬多友欣喜若狂向外奔去,竟將油燈碰落到了地上。

  他正要奔向宮中醫署,忽然看見一個女子正在萱寧宮入口處哭泣糾纏:“軍爺,我們娘娘不行了,太醫又被叫回去了,請放奴婢出去報告大王。好歹太后也是大王的繼母哇!哪能看著她死呢?”

  “大王有令,封鎖萱寧宮,莫說是人,就是一只老鼠,一只跳蚤,也不得出宮去!”軍士厲聲喝道。

  姬多友認出那女子正是叔妘,急忙過去喝問:“住手,待我問幾句!”

  “諾!”蒙面軍士垂手而立,提醒道:“司馬大人,這里邊疫病鬧得厲害,人都死了一大半,今兒處理尸體的人都沒了。您不能靠得太近!”

  “嗯!”姬多友停住腳,問道:“娘娘怎么樣了?太醫不在么?”

  “司馬大人救命啊!”叔妘跪伏在地不斷叩頭道:“娘娘只有進氣沒有出的氣了,身體還不斷抽搐。太醫署說目下其他宮的疫病初起,缺人手,便把胡太醫抽調走了。我們這里無醫又無藥,娘娘------眼看著要不行了!”

  “啊!”姬多友本能地想沖進去,卻被軍士交叉的雙戟攔住:“司馬大人,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萱寧宮!”

  “讓娘娘堅持一下,我已帶回疫方,這就去醫署讓他們煎藥。等著我!”姬多友的聲音在夜風中拖長了音調------

  “疫方,我拿到了!”姬多友小跑著闖入醫署的正廳時,又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大廳驟然雪亮。

  他清楚地看到,周厲王姬胡如石柱般佇立在廳中央,臉頰滾下了長長兩行淚水。在他身側一左一右,分別是兩副擔架,左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已然不動了,右邊的一個女童還在不斷痛苦掙扎著。

  驀然,仿佛像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姬胡揪住他的袖子問道:“你說什么?你拿到疫方了?為什么不早些拿來?或許表姐她還有得救!”

  多友這才明白原來那剛死去的女子便是王表姐少己了,趕緊跪下請罪道:“臣來遲了,臣罪該萬死!大王,臣剛從萱寧宮過來,太后娘娘已命在旦夕,請醫署趕緊依方煎藥,或能救其一命!”

  “來人!”姬胡的臉色如同陰云密布的夜空:“照此方煎一副藥給王妹服下,記住,只許煎一副,以試藥效!”

  “可-------太后娘娘她------”姬多友問道。

  姬胡驟然暴怒,猛揮袖子道:“讓她去死,讓她去死!始作俑者,何辜有之?”

  醫署大廳的門窗都大敞著,狂風暴雨看到了可趁勢而入的機會,爭先恐后地從半拉著搖晃的戶牖擁進。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潮濕的寒涼之意。偶爾劃破夜空的閃電在逞威的一瞬間也照亮了每個人慘白的臉。

  兩名太醫一左一右地站在擔架旁,觀察著仲姬服藥后的表現。方才,兩三個人幫忙,又捏鼻又按手的,好容易扳開患兒緊咬的牙關,將一碗藥灌了下去,不想又吐出一半來。姬胡生生忍住了心疼,別過臉去硬著心不看。

  在姬多友剛剛進來之時,仲姬小小的軀體已被疫病吞噬,腹股溝的腫塊又硬又疼,連四肢都無法自由活動了,完全沒了反應。

  灌藥一炷香的功夫后,仲姬的身子開始在被子里抽搐輾轉。她在床上呻吟著,兩側的太醫頓時緊張不已,所有人的雙眼緊盯著患兒。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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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