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三百二十四 天生尤物
  此時的應夫人沒有理會老者,依舊是望著大屏若有所思,反正有幕離隔著,也看不見她臉上是何種神情。

  “夫人,主東業已退聽了。”老者的炯炯目光盯住了黑紗:“主東不見客,這也是碧彤樓的法度之一。夫人若不見諒,買賣就此完結。只需交一千金而已。”

  黑紗后傳來銀鈴般的嬌笑:“既然如此,客隨主便。孤竹轉胡女。立約。”

  “夫人明斷。”老者頓時恢復了恭謹神態,跪坐在應夫人對面,從大案上拿起竹筆在石硯墨汁中輕輕一蘸,在寬條竹簡兩行字的留空處分別填寫上了“三千金”與“孤竹轉胡女”八個字,恭敬地雙手將竹簡捧到應夫人面前:“請夫人留名烙記。”

  應夫人卻不去接,只向身側退讓一隅,應原從后方上來接過竹簡,從懷中皮袋拿出一方銅印,在猛火油燈上烤得片刻,在竹簡右半下方的空白處一摁,嗤的一聲輕響,抬起銅印,竹簡上赫然現出了一個焦黃的奇特記號,似山水環繞,又似怪獸糾纏;再拿起竹筆,在記號下寫上了四個古老的篆字——應氏伯原。如此炮制,又在左下方烙記留名,將竹簡推給了大案對面。

  老者笑道:“先生印記大雅,書法工穩,我等望塵莫及也。”

  說罷從腰間革帶摳出一方墨綠色石印,也在猛火油燈烤得片刻,在應原印記旁一摁,一個似黃發白的印記清晰凸現出來。烙好兩方印記,老者拿起竹筆又寫了兩次,恭謹地遞過來道:“請夫人與先生驗證。”

  略一端詳,應夫人心下一跳!這方印記線條古奧紛繁交錯,粗看似江河流淌又似群山嵯峨,實則卻是一種十分古老的文字——籀文!應夫人畢竟出身江漢諸侯之家,知道這籀文本是夏商周三代刻在鐘鼎上的一種銘文,因其古奧難寫,日常書寫多不采用,漸漸唯能在三代青銅器上見到,故此也被士人稱為“金文”,也有人稱之為“大篆”。進入西周中晚期,這種古奧的文字已經少有人用了。

  “足下印記倒是有趣。”應夫人淡淡一笑遞過竹簡:“割契。”

  “此乃主東印記,老朽也不識形。名字是老朽的,林伯桑。”老者說著話,左手拿起案上那根細亮的銅絲在猛火油燈上一陣燒灼,待銅絲中段燒紅,右手將竹簡啪地卡進那座銅支架,燒紅的銅絲對準竹簡中是的粗線勒了下去。

  如此兩次,寬大的竹簡在一陣淡淡青煙中分作兩半,中間那個“約”字也恰恰被勒成兩半。

  “立約已成,請夫人收好。”老者遞過一半竹簡,拱手笑道:“請夫人稍待,馬上初相。”

  趁這位林姓老者離去之時,應原湊近低聲問道:“夫人適才為何突然提及管姬之事,險些惹得買賣告吹。”

  “當初衛釐夫人憑著一個管姬,便讓衛伯余與石氏離心離德,終至其身死國失。而今我要效仿她行事,一時興起而起,無妨。”應夫人淡淡說道。

  “只是,夫人。”應原有些疑慮:“這個轉胡女縱然美艷非常,然那番軫對我應氏防范心極重,由何人獻上為宜?”

  “何人?他不是和公子圍走得近嗎?就交由番圍去做吧。”

  “可是,番圍與我應氏素無什么來往,如何肯心甘情愿受此驅使?”

  黑紗后傳來一聲冷笑:“如何讓他心甘情愿?他最想要什么?你府上那個孌童,不會舍不得吧?”

  應原臉上現出一縷十分復雜的神情,似是難舍,又似是在下狠心,一番掙扎之后,終于咬定了嘴唇:“應原一身一家都系夫人榮辱,只要夫人所需,性命皆可不顧,何況一孌童乎?”

  “這就好。”

  說話間,大屏后一陣搬運重物與器樂的聲響。那老者已回頭,向著應夫人一躬道:“請夫人初相,是先晤面還是先觀其樂舞。”

  “枯坐半日,甚為無聊,先觀樂舞吧。”應夫人答曰。

  “樂起——舞——”老者沖著大屏后高喊道。

  一片絲弦奏出了悠揚輕快的樂曲,頓時使人想到了春日的胡地草原。樂曲稍頓,一個緊身胡服的壯漢大步出場,在厚厚的地氈上飛身竄躍著捕捉那不斷啾啾鳴叫的飛燕。

  隨著一聲清越的鳴叫,應夫人只覺眼角綠影一閃,一個綠衣女子飄出大屏從案頭輕盈地飛了過去,一幅長長的錦帶拂過應夫人的黑紗,她不由自主地驚嘆了一聲:“呀!飛天仙子也!”

  一聲驚嘆之中,絲弦聲大起,綠紗錦帶的女子已經在大紅地氈上飄飄起舞。

  胡服壯漢興奮地追逐著不斷飛過眼前的燕子,綠紗燕子則飄忽無定地上下翻飛,與草原獵人盡情嬉戲。綠紗女子時而飛身掠起,時而靈蛇般貼地游走,輕盈柔美的綠影閃電般在大廳飄飛。正在應夫人與應原眼花繚亂之際,胡服壯漢一個飛步,終于抓住了飄飄飛翔的綠色錦帶——燕子被獵人捕獲!

  但聞一聲短促的鳴叫,正在飛掠大廳的綠紗女子神奇地隨著錦帶悠然升空,倏忽倒退飄落在胡服壯漢高高舉起的一只手掌,驟然陀螺般飛旋起來,裙裾飄飄錦帶翻飛,整個大廳都被一片綠色籠罩。

  “妙!真乃天生尤物是也——”應夫人忍不住高聲叫好。

  綠紗女子單足踩在壯漢手掌之上,紅著臉拱手旋身一周,輕盈落地,毫無聲息。人們這才注意到這個女子是何等驚人的佳麗,且相貌實在異常:似胡非胡,似中非中,一頭瀑布般長發非紅非黃又非黑,似紅似黃又似黑,鼻梁挺直肌膚雪白,眼窩半深,兩汪秋水波光盈盈欲訴欲訴。直叫人望得一眼欲仙欲死。

  “夫人是否初相中意?”老者躬身恭敬問道。

  應夫人將竹簡遞給應原,起身道:“就是她了。足下只隨我來搬金。人,半月之內來接。”說罷便移步出門。應原一拱手說聲請,便陪著老者匆匆跟了出來。

  車馬場上,應夫人的豪華輜車旁已經新停下了一輛封閉嚴實的鐵輪車。應夫人對老者說:“此乃全數,先生隨足下清金,我先告辭了。”

  老者連忙深深一躬:“夫人走好。半月之內,老朽隨時聽候夫人吩咐。”

  林伯目送著應原的鐵輪車轔轔而去,這才回到碧彤樓復命。

  “主東,那二位客官已遠走。”

  搖曳的燭火下,巫隗明艷的臉龐斑駁影現:“等了這么久,終于魚兒上鉤了。確定是番夫人應氏么?”

  “已經打探過,兩車皆是由番宮駛出,是那應夫人無疑。主東謀事,萬無一失。”林姓老者一臉的崇敬之情。

  “轉胡姬如何?都做好準備了?”

  “主東放心,此女視姬多友為殺父仇人,對召相扶持的番君亦有切齒之恨,定會聽從主東的安排,在這鄂番兩國掀起驚天波瀾。”

  “這一次,可不要再有紕漏了。”

  老者聞言大窘,躬身致歉道:“上回是老朽一時失察,收留了那個獫狁小裨王,險些給主東引來殺身大禍。幸虧主東不計前嫌,老朽真是無地自容也。”

  “罷了,罷了。但愿這回咱們都沒看錯人。”玉簾后傳來悠悠一聲長嘆。

  應原奔波了大半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府中,剛入內室,卻見一個紅衣身影迎上前來抱住了他:“將軍怎的這么晚才回來?叫奴等得好心焦也。”

  應原撫摸著撲到自己身上的梟娜腰身,心意大動。這可不是他的侍妾愛姬,乃是一名豢養府中的孌童。他本是番國邊地一個市井少年,被選入番宮做內侍,當年尚未凈身。正逢世子番軫北逃洛邑,便趁著宮中大亂無人理會之機逃了出來,混跡與市倡行做了一名樂工。

  其實,應原正奉應夫人之命為新番君物色料理起居的貼身隨員,恰在一家歌舞坊發現了俊美又伶俐的方阿滿,一時心旌蕩漾,悄悄帶回府中養為男寵。這方阿滿亦很是奇特,男身偏有女心,愛著一襲紅衣,覺得自己便是一個窕窈少女了。梟梟娜娜又利落仔細,將應原服侍得無微不至,弄得應原冷落了自己的幾房妻妾,而夜夜只與這方阿滿共枕了。

  漸漸地,方阿滿的名身傳了出去,竟引得一些公子哥兒的垂誕,番公子圍便是其中最急切的一個。

  是夜,應原近乎狂暴地數次貫穿了方阿滿女兒般的身體,這才告知他:“明日,準備準備,送你去公子圍府上。你可得聽話呀!”

  方阿滿水汪汪的大眼溢滿了淚水:“我不去,奴家只想跟著將軍!”

  “我也舍不得你呀!”應原擁著柔軟的赤身,笑道:“你也知道如今國中的情勢,新番君與夫人幾成水火之勢,這朝內朝外他不過是個孤桿國君,若不是外頭有鄂侯支撐著,這位子哪里坐得下去?你只需助我應氏成事,屆時大功告成之日,封你做個宮城令如何?”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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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