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四百零五 接生
  為首宮醫更是忿忿不平,他覺得巫隗不過是個沒名沒份的南宮客人罷了,不屑言道:“你一巫女知道什么?催產的藥本就該有活血化瘀之效。這桃仁,紅花和牛膝都是墮胎的猛藥,也是催產的好藥。臣等皆是醫藥世家,這些是斷不會弄錯的。”

  “用與不用你等說了不算,且得聽君上的意思。”巫隗只得支應道。

  那宮醫出去片刻,即刻回來道:“君上說了,母子都要平安,斟酌著用催產藥就是了。”

  巫隗聽得“斟酌”二字,便也稍稍放心:“那你們可要小心劑量,以公主玉體為重。”說完,還加重了語氣囑咐道:“公主既是齊國正夫人,更是周室嫡公主,天子之妹,若有差池,你們自知后果。”

  為首的宮醫姓聞,即刻便答應了,吩咐宮女去端了藥來,給伯姬灌下。催產藥加著靈芝片與參湯的效力,伯姬漸漸清醒,也有了力氣,只是身上的疼痛發作得越加厲害,止不住地慘叫起來。接生嬤嬤們看著幾碗催產藥灌下,起初也是擔憂,但看著伯姬的胎動漸漸發作,也少不得忙碌起來。

  殿中亂作了一團,伯姬死死抓住巫隗的手腕,幾乎失盡了力氣,輕聲喚道:“姐姐,你還在?”

  巫隗淚流滿面:“我一直都在,你安心生孩子便是。”

  伯姬再說不出話,拼了命地用起力氣來,幾乎要將巫隗的手腕捏碎了。巫隗忍著劇痛,伏在床邊不停地替伯姬擦拭著如漿水般滲出的汗水,熬度著漫長而難耐的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一陣凄厲的嘶聲過后,終于聽到一聲響亮的兒啼,卻是齊侯呂壽的聲音先在外頭響起來,喜不自勝道:“果然是寡人的嫡子,這哭聲多洪亮啊!”

  然后是黨孟妊言不由衷的道賀聲:“恭喜君上,喜得嫡子——”聲音拖得老長,透著老大的不情愿。

  伯姬聽見兒啼,露出了一個極為疲倦的笑容,呻吟著說了聲“疼”,便虛脫過去了。巫隗驚喜交加,看著一個帶著血絲的孩子被接生嬤嬤從錦被底下抱出,卻是個極健康周正的男嬰,忍不住歡喜得落下淚來,忙囑咐乳母抱去清洗沐浴。

  看過了孩子,巫隗正要讓人給伯姬燉補藥,忽然想起方才嬤嬤掀起錦被時,底下的鮮血似乎多得不可思議。她心下一沉,立刻再度掀起被褥,果然見腥紅一片浸透了被褥,讓人不忍卒睹。

  番己王后難產之事她是聽說過的,一顆心直直地墜了下去,巫隗立刻拉過一個接生嬤嬤問道:“公主是睡著了,可似乎不大好。你仔細看看,怎么會有那么多血?”

  那嬤嬤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嚇得魂飛魄散:“大事不好了,夫人服了催產藥用力過度,孩子雖然生下了,可孩子太大,夫人的下身,下身都……”

  巫隗看著她驚慌失措的神色,她自己雖未生過孩子,卻也知道是大不好了。忙強按住心神,追問道:“公主究竟怎么了?”

  那嬤嬤慌得瑟瑟發抖:“夫人的下身……撕裂了!”

  巫隗一驚之下,只覺得全身酸軟,幾乎站立不住。她一把抓住嬤嬤的衣襟,厲聲喝道:“你們趕緊想法子!要快!”

  那嬤嬤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又是慌又是怕:“能有什么法子?遇上這樣的,只能先撒上止血的白藥,然后……就只能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胡說!”巫隗一聲厲喝,幼年時見過的場景一下子浮現眼前:“在草原時,我阿娘給母馬接生,小馬駒太大,母馬下身撕裂,都是可以用魚線縫合的。怎的你們就如此見死不救?”

  “哎喲我的好姑娘喲!”另一個嬤嬤聽不過耳,爭辯道:“你那是草原上的馬,這是人,還是齊侯夫人,周室公主,何等尊貴,能一樣嗎?既然姑娘覺得能縫合,何不自己試試?”

  “我來便我來,總比眼睜睜看著公主血流干了強!”好勝的巫隗回了一嘴,只覺得一顆心涌在喉頭突突亂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來。她看著已是人事不省的伯姫,極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們去找一根最細的銀針,魚線不行,太粗,去蠶室取齊紈絲來……”

  接生嬤嬤們忙不迭地張羅起來。巫隗吩咐了許多事,自己也覺得氣短胸悶,恍覺手腕上疼痛不已,仔細一瞧,才發覺得被伯姬用力之下,手腕被捏得紫脹發青了。

  侍女忙道:“奴婢去拿點消腫的藥來。”

  巫隗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忙道:“我不要緊。你去看看世子沐浴完了沒有?如果好了就抱出去給君上瞧瞧。”

  “那事自有嬤嬤們呢!姑姑等會要給公主縫合,手疼可怎么成?”

  巫隗想想也是,這才順著侍女的意思敷了藥。這會子功夫,用來燒銀針消毒的油燈,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銀針,與柔韌透明的齊紈絲都備好了,裝在一個托盤里捧了上來。

  巫隗深吸一口氣,仔細回憶了一遍幼時母親衛巫是如何給難產的母馬縫合撕裂的傷口的。就這樣了,也沒有別的辦法!她橫下一條心,就著油燈將細細的齊紈絲穿入了銀針針孔,在絲尾打了個結,又將針頭放在燭火焰上反復灼燒了幾遍。這才擎著針一步步走向榻上的伯姬……

  不知過了多久,當巫隗滿頭滿身的汗,從榻前軟軟地癱倒在地氈上時,她清晰地聽到了圍觀的接生嬤嬤們的輕聲贊嘆聲……

  比起母親,她的技術實在是不高明得很。巫隗覺得,如果這幾針縫在自己身上,怕是非死不可的。可剛才結束之后,處于昏迷中的伯姬分明迷糊而又清晰地說了句:“多謝姐姐……”難道是她聽錯了?

  殿外傳來齊侯呂壽的斥責聲:“爾等侍奉夫人生產不力,催產藥的劑量也把握不好,導致夫人出血受罪,全都逐出宮去……”

  接著是黨孟妊十分關切的勸慰聲:“君上折騰了這大半宿,也累了,明日還要處理政務呢!公子也瞧過了,夫人也有人看著,不若回去歇息,保重貴體要緊哪!”

  接著是其余姬妾的勸慰聲,呂壽似有些不放心,但耐不住眾人相勸,便囑咐了幾句,真的回去歇息了。

  夜寒漏靜,嬰兒在乳母的哺喂后亦沉沉睡去,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漸漸變得淡薄,反添了幾分新生兒的乳香。巫隗守在伯姬身側,拿著蘸了生姜水的熱帕子細細替她擦拭著面孔和手臂。伯姬過度疲累后昏睡的容顏極度憔悴,泛著不健康的灰青色。

  巫隗難過得如同吞了一把酸梅子。這次艱難的生育,幾乎要走了伯姬的命,僅僅是把幾名宮醫逐出宮,又如何抵償得過?她想了想,喚來自己的貼身侍女:“去宮門外找林伯傳個話,看看今晚替公主接生的幾名宮醫,這段時日私底下都和什么人接觸了。”

  侍女是知道輕重的,立刻答應著去了。巫隗望著東方漸漸明亮的天色,心中沉郁卻又重了幾分。

  伯姬醒過來時已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分。

  累了一夜,也是腰酸腿軟的巫隗守了她一夜,熬不住便和衣打了個盹。

  “姐姐……”,迷蒙雙眼的巫隗乍一聽到呼喚,不覺大喜過望,才覺得懸著的一顆心實實歸了原位。

  伯姬虛弱地靠在寶石綠榴花喜鵲紋迎枕上,紅紅翠翠的底子錦華光燦,愈顯得她的臉蒼白得如一張薄薄的紙。她的神思仍在飄忽:“姐姐,真的是你嗎?”

  巫隗握住她冰涼的手:“公主,是我,我一直都在。”

  伯姬長吁一口氣,迷茫道:“姐姐,我還以為自己這回熬不過來了。”

  巫隗聞言,眼眶便濕了。她端了止痛湯細細喂伯姬服下,又將熬得糯爛的參片雞汁粥喂了半碗,輕言安慰道:“別胡說,我一直在這兒。”

  伯姬問過孩子情況,長松了一口氣:“上天護佑,我終于生下了孩子。無論如何,只要孩子平安長大,我這場罪便沒有白受。”

  一句話便招得巫隗頓時落了淚:“只要你好好兒地,還提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昨夜你真是九死一生,我只看著,怕也要將自己填了進去。何況還要親自操針。”

  伯姬艱難地笑著,很快冷下臉道:“姐姐不能填進去,我更不能填進去。黨氏賤人費盡心機,下藥讓我變胖,變得丑陋,再不能得君上寵愛。還讓我的孩子難以出生,以致我吃盡了千辛萬苦。若不是有姐姐,我一個撐不住,母子俱損,豈不遂了那賤人的心愿?”

  巫隗很是吃了一驚:“怎么?你也知道了?”細細一想,又覺釋然:“莫非你半醒之間,聽到了侍女捎入的林伯回話?”

  伯姬點點頭:“我雖未醒轉,但周遭的聲音還是聽得真切。其實也不用費什么勁,除了她,還有誰?”

  “林伯說,查實伺候公主生產的那位聞氏宮醫,偷偷見過夏宮黨次妃身邊的陪嫁侍女。依此推斷,猛下催產藥一事,怕是和夏宮脫不了干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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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