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西周長歌 > 四百一十五 六爻兇險
  聽到卜師的這一番拆解,厲王君臣不禁驚愕默然。

  “既如此,大王東巡之事,取消也罷!”周公定與召公虎此番異口同聲主張道。

  “這如何使得?”榮夷與姒禹的立場不同:“大王東巡本是定例,因親政事宜不得脫身,已有三年余未曾出函谷關。關外諸侯翹首以望,非止一日,若突然不去了,難免會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何況已入秋,荊漢與東方諸侯皆已動身趕往洛邑,不好讓他們失望啊!”

  芮良夫的意見持中:“大王,新政尚可交托榮亞相施行,只是東夷部族之事,已是迫在眉睫。此事與應鄂兩國交葛甚深,又涉及王弟,臣下不好自作主張,還是需要大王親自定奪。”

  “王弟?是尚父惹了什么禍事么?”姬胡眉毛一挑,沉聲問道。

  幾位重臣面面相覷,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榮夷從袖中抽出一簡,呈上道:“此乃應侯之加急奏報,言二王子在應國強擄夷女,凌虐致死,甚至夷族酋長之女亦不能幸免。而近日在夷女葬儀上,老酋長憤而自盡,激起夷人部族同仇敵愾之心,怕是……要叛周了!”

  “竟有此事?”姬胡細長的雙目瞪得溜圓,他素知自己這二弟荒淫無度,卻沒料到竟是如此兇殘放縱,以致激起夷民之變?他竟如此大膽?

  姬胡將竹簡展開掃了一眼,俊逸的面龐上升起一團戾氣,憤而將竹簡摔到地上,恨恨罵道:“豈有此理!逆子!丟盡了大周先人的臉!果然是戾妃之子,不堪管教!芮長史,速傳孤諭令,命王城衛隊立即出發,前往應國,將姬尚父押回洛邑行宮,嚴加看管。待孤東巡之時,再作處置。”

  “諾!”芮良夫應聲而去。

  見厲王東巡之意已決,周公定很快轉了圜:“我王勿憂,龜卜之事天命玄妙,可效太公毀甲故事!”

  “老國公的意思是……”召伯虎目中滿是揶揄。

  周公定白發飛揚慷慨拍案:“武王伐紂,以龜甲占卜,卦象不吉,武王沉吟。太公闖入太廟,踩碎龜甲,大呼‘吊民伐罪,上合天道,當為則為,何須以朽骨定行止也!’其時雷電驟起,風雨大作,舉座無不變色。然武王卻肅然一拜太公,決然定策伐紂,始有過孟津,會諸侯,直入朝歌。若聽憑卦象,焉有周室八百年王業矣!”

  “老國公所言大是矣!”榮夷立即呼應:“文王八卦雖我周室大經,然終以事用,不為大道之斷。終文王之世,通連諸侯,籌劃反商,幾曾問過八卦吉兇?我王當斷則斷,無慮卦象也!”

  召伯虎還待再辯,卻被姬胡擺擺手止住了:“孤知少父乃是擔憂孤之安危,然上下同欲,夫復何言?東巡事關重大,如離弦之箭豈可改弦更張?孤意已決,太廟小祭之后便出發東巡!”

  “諾!”滿殿大臣異口同聲應道。

  還有百余里就到鄂城了,姬尚父深覺得僥幸,這一路曉行夜宿,生怕后頭有王城護衛的紅甲騎士追上來,一路提心吊膽。眼看到了安全所在,便放心大膽地摟著輜車中的兩名夷女放縱起來。

  耳聽得輜車簾內不斷傳出的淫聲浪語,殷洪厭惡地皺了皺眉。逃亡路上都離不得女人,周室怎么有如此不堪的王子?怪不得走哪都不受待見。

  遠遠地,傳來一陣鼓樂之聲,側耳細聽之,《周頌。有客》的優雅歌詞清晰可聞,肅穆的王樂彌漫在清晨的原野,當真是一片祥和。遠遠望去,一片褐色的儀仗宛若一片陰云,悠悠然向姬尚父的輜車飄來。

  當看到褐色大片前頭飄蕩的“鄂”字旗時,殷洪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沖著輜車喊道:“二王子,鄂侯派人來迎接咱們了!你快看哪!”

  “真的?”姬尚父白凈卻有些泛青的面龐從車窗內伸出,眼中滿是欣喜:“看來還是舅舅對我好。快!快加鞭,迎上前去!”

  就這樣,在悠揚肅穆的王樂聲中兩支馬隊相遇了。破舊卻不失雄渾古樸的茅亭之外的官道上,旌旗開合樂聲大作,諸般禮儀鋪排了開來,依稀可見褐紅兩點在一片大紅地氈上蠕動著……這是鄂相淮慶專為迎接二王子而準備的冗長鄭重的郊迎大禮。

  姬尚父心中暗自叫苦,依著老規矩,這套禮儀至少也得大半個時辰,若稍增周旋,磨過一個時辰也不為多。雖然這體現了鄂侯馭方對他這個王子外甥的重視,可是……其實他是最討厭這些繁瑣的禮儀的好吧?

  四野空曠山川如常。遠處山腰上一個紅色的仿佛是令旗一樣的東西閃動了一下。

  隨著尖厲的號角,潮水般的夷兵分別從三個山口潮水般殺出,彌漫成一個巨大的扇形,向茅亭包抄了過去。姬尚父所帶的二十幾名護衛頓時淹沒在這股赤膊上身,披散頭發的夷人叛軍之中。

  “你……你要對本王子做什么?”姬尚父早被兩名兵士按壓在地,猶自不停地沖著淮慶叫嚷著。

  “我要做什么?哼!”淮慶冷冷一哼:“你只知我乃鄂相,卻不知我還有另一重身份。”

  “什么身份?不就是那個夷夫人的哥哥嗎?那又不是你們同母的親妹,難道你會為了她,棄了這鄂相的位子不要,來為難本王子嗎?我勸你趕緊將我放了,再叩幾個響頭賠罪,今日的事,本王子可以當沒發生過。”姬尚父只當淮慶是想戲弄一下自己出氣,猶自硬氣地吼著。

  “好!”淮慶大叫道:“今日便叫你死個明白,我不僅是鄂相,是鄂侯的舅兄,我還是新上任的夷人聯盟酋長。你凌殺我妹,逼我父自盡當場,你說,我該給你個什么樣的死法?”

  “你敢?”姬尚父瞪大眼難以置信:“你敢殺我?我乃先王之子,你擅殺于我,不怕我王兄討伐嗎?不怕西六師踏平所有的夷人部族嗎?”

  “哈哈哈……”淮慶仰天大笑:“不是你說的嗎?你那王兄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除之以后快嗎?怎會遷怒于我?再說,就是如你所說,我們也不怕!我們夷人為周奴百年,早就受夠了,與其忍辱百年,不如奮起一搏!”

  “殺了他!殺了他!”漫山遍野響起憤怒的吼聲。

  姬尚父似乎明白了:“你怎么知道的?這些話我才剛說過的……啊——,殷洪你個賣主求榮的奸賊,你快出來,本王子要跟你算賬!”

  “晚了!”淮慶冷冷一揮手:“去黃泉找他算賬吧!看在你王兄面上,留你個全尸,放箭!”

  “你……會后……”姬尚父一句話沒有說完,百余只箭從四面八方射過來,他再也說不了話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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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