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藝越發讓本王喜歡了。”
桌案之上,珍饈美饌,陸玄樓大快朵頤,也不忘夸贊蘭倚。
“殿下喜歡就好!”
看著陸玄樓狼吐虎咽的模樣,蘭倚不由露出笑容,替陸玄樓夾菜斟酒。
酒飽飯足后,陸玄樓陪蘭倚說話時,蘭倚突然問道:“殿下打算何時南下?”
陸玄樓問道:“衛階告訴你呢?”
“是臣妾逼他說的。”蘭倚回答說道。
“這家伙,盡說些讓你憂心的事情。”
陸玄樓笑道:“大魏鐵騎北征,集結平叛大軍,需要些時日,所以本王還能多陪你幾日。”
蘭倚繼續問道:“那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宋郡叛軍和叛民呢?”
陸玄樓霎時沉默,隨即收斂笑容,正色說道:“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所以不要問了。”
“那就不問了!”
陸玄樓雖然沒有明說,但蘭倚也大概猜到了宋郡叛軍和叛民的下場。
若是陸玄樓不曾施恩于宋郡百姓,大魏朝廷或許會覺得愧疚,因而留給宋郡叛軍和叛民一條生路,如今顯然是不可能了。
“陸玄樓,你好像真的喜歡你了。”
蘭倚突然說道,眼中閃爍淚花,楚楚動人的模樣,我見猶憐。
陸玄樓笑道:“本王這么優秀,這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蘭倚柔聲說道:“陸玄樓,從今天起,我就只剩下你了。”
陸玄樓微微一愣,看來蘭倚已經清楚,接下來他將要做什么事情了。
蘭家老祖死了,蘭氏族人也將死去,蘭倚真的沒有親人了,然而蘭倚此刻并不太乎,珍惜眼前人,她有陸玄樓,似乎就有了一切。
“那我永遠都在!”
陸玄樓輕言細語,卻猶如一句誓言,蘭倚笑如春風。
“遇見你,真好!”
在過去的歲月中,蘭倚的生活并不是陽光明媚,天空甚至有些陰霾。
在她不知事的時候,便失去了雙親,與蘭家老祖相依為命;等她長大一些,在大魏世族算計中苦苦支持這蘭家;再到后來,蘭家老祖也不在了。
蘭倚有多苦,她自己清楚,然而時至今日,蘭倚從不覺得命苦,因為她有疼愛她的老祖,身邊還有個叫陸玄樓的男人。
她與陸玄得婚姻并非始于愛情,算不得一場聯姻,甚至可以說是一場交易,但依舊讓蘭倚心動。
幸福的日子總是很短暫,與蘭倚卿卿我我不過兩日時間,蜀王府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浮屠說道:“你這蜀王府,未免也太小太寒酸了,竟不如世族門閥的府邸。”
陸玄樓問道:“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奉旨平叛,渡江滅楚啊!”
浮屠說道:“不僅是我離關守軍,還有枯草嶺、武勝關守軍,共計六萬鐵騎,兵分三路南下,平叛滅楚。”
“你是中軍主帥,晉王陸玄成是左軍主將,陳兇是右軍主將,我就可憐了,啥也不是。”
“離關、枯草嶺、武勝關守軍全部南下,那些北蠻降卒何人看管呢?”陸玄樓皺眉問道。
“大魏北征,鐵騎未歸,兵力捉襟見肘,哪有精力浪費在北蠻降卒身上?”
浮屠撇嘴說道:“放心吧,死人,你想讓他蹦噠也蹦噠不了啊!”
陸玄樓問道:“屠了?”
“不然呢?總不能讓他們鬧出動靜來吧!”
浮屠說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
“嗯?”
陸玄樓眉頭緊鎖,戰屠北蠻降卒,后屠宋郡叛軍,魏帝陸啓這般殺戮,意欲何為?
“東荒霸權之爭,一為天下之爭,即大魏、北蠻、南楚國戰;二為武道之爭,即大魏王侯與東荒仙門強者之戰。”
浮屠說道:“宋郡叛亂,背后有東荒仙門的影子,陛下自然要還以顏色了,只是可惜宋郡百姓了,憑白無故丟了性命。”
陸玄樓問道:“北寒和光呢?”
“死了!”
浮屠輕描淡寫說道:“我屠了北蠻降卒,北寒和光怒火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
“我對外宣稱,北蠻降卒不滿北寒和光歸降大魏、坑殺北蠻軍卒,因而懷恨在心,所以降卒兵變,北寒和光力戰而亡,北蠻軍卒也被大魏鐵騎鎮壓。”
浮屠揶揄說道:“北寒和光歸降大魏,心中不知有多少謀劃,此刻盡數成空,還做了大魏的忠臣,想來也是死不瞑目啊!”
大魏六萬鐵騎,兵分三路,呈包圍之勢,南下宋郡,沿途并不遮掩,被南楚探子瞧在眼中。
大江南岸,樓船無數,旌旗遮天蔽日,聲勢非凡。
南楚有意渡江北上,與北蠻前后夾擊,讓大魏首尾難顧。然而不等南楚樓船士渡江,北寒和光便率軍歸降大魏,南楚樓船士也不敢輕易渡江。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大楚啊!”
一萬大魏鐵騎,足以讓宋郡天翻地覆,六萬大魏鐵騎,這是打算滅楚了。
“我大楚有三十萬樓船士,五十萬精銳步卒,區區六萬騎軍,便想滅我大楚,那是癡人說夢。”
南楚新帝名叫熊屈,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大魏鐵騎號稱無雙,將軍校尉皆沙場悍將,二十年來從無敗績。”
白行簡搖頭說道:“而我大楚久不經戰事,軍卒懼戰,將軍怕死,雖敵寡我眾,勝負卻也難料,所以陛下切不可輕敵。”
劍夢問道:“大魏鐵騎來勢洶洶,滅楚之心,不言而喻,敢問白丞相,該如何應對?”
白行簡沉吟說道:“據大江天險,拒大魏鐵騎于國門之外,以戰養戰,待時機成熟,可渡江伐魏。”
“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許墨說道:“三千里荒原之戰,北蠻騎兵丟盔卸甲,等大魏王朝解決北蠻,后顧無憂,揮師南下,大楚哪有勝算?”
“此刻交手,便有勝算了嗎?”
白行簡說道:“此戰,大魏輸了,北方還有數十萬大魏鐵騎,而我大楚輸了,就要滅國,所以此戰不可冒然。”
劍夢問道:“那宋郡該如何?”
“宋軍尚不及我大楚樓船士,自然不是大魏鐵騎的對手。”
白行簡說道:“依我之見,還是讓他們撤退大江南岸,暫避鋒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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