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聶無歲終于是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前已經是一片清明。
聲音，也恢復到了一如既往的清列。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她，永遠也裝不成她。”
“假的，終究是假的。”
話語落下的那一瞬間，整個幻境恍若一片片鏡子般碎裂。
而這個虛假的云窈，則是一點點的，在她他的面前開始破碎……
當察覺到這一幕的時候，聶無歲再次閉上了眼睛。
很快的，他便感覺到似乎是有人在不斷的拍打著他的臉龐。
與此同時，一道不帶什么焦急的聲音響起。
“喂，聶老二，你醒醒，快醒醒啊。你說你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就在這里給睡過去了？”
“聶老二，你再不醒來，我可就走了啊！”
說著，沈恒川站起身來朝前走了幾步。
本身他和聶無歲雖然是沒有什么仇，但是，作為他好朋友的江席玉卻是跟聶無歲有仇的。
他現在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丟臉，也很合理吧？
沈恒川直接找了一個角度，拿出一塊留影石，便留下了一套珍貴影像。
只不過在做完這一切之后，他發現聶無歲依舊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征兆。
沈恒川嘆了一口氣，罵罵咧咧的重新走回來。
猶豫了半晌之后，他一邊擼起袖子，一邊咕噥。
“算了算了，幫人幫到底，總不能也真的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但是，我再留一個影像，總不過分吧？”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袖子已經擼起，隨后，一個巴掌便直挺挺的要朝聶無歲的臉上打過去！
也就在這個巴掌，即將要挨到聶無歲的臉的時候。
沈恒川忽然就發現，原本閉上了眼睛許久的人，在這一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來。
當對上這雙平靜的眼眸的時候，沈恒川差點被嚇得一個機靈。
隨后，他原本要打在聶無歲臉上的巴掌，一下子轉了一個彎，拍在了空氣上。
聶無歲挑了挑眉，面無表情。
“你剛才想要做什么？”
沈恒川頓時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哈哈哈笑起來，連連擺手。
“沒什么，沒什么……真的沒什么……”
聶無歲明顯的不信。
他狐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沈恒川依舊落在半空的手掌上。
沈恒川咳嗽了兩聲。
“真沒什么，我這不是看你一直醒不過來，所以在想辦法讓你怎么醒過來才好嗎？”
聶無歲更加狐疑了，“所以你的辦法是什么？”
“咳咳咳……”沈恒川一頓咳嗽，隨后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真的沒什么，反正你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我的辦法現在也用不上了。”
“哦，對了，你剛才究竟是怎么了，突然就直挺挺的倒下去了。本來還想打我來著……”
說到這里的時候，沈恒川的聲音又是一頓，臉上不由得浮現了一抹尷尬。
聶無歲原本倒是想要打他來著，也沒有從一開始就暈倒什么的。
只不過當他發現聶無歲有攻擊他的傾向的時候，沈恒川的手下意識的就把人給劈暈了過去。
當然，這些事情沈恒傳是不可能會跟聶無歲說的。
至于——他還特地留下了一些留影石頭的事情，那就更不能說了。
要真的跟這狐貍說了，這狐貍之后，還不知道逮著他怎么報復呢？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聶無歲的目光又一次的落在了沈恒川的身上。
“我要打你，又怎么會突然暈倒？”
沈恒川一下子就感覺到，額頭上的汗珠落了下來。
他就說，他很討厭和這些心思縝密的聰明人打交道吧。
只要話語之中稍微有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就會瞬間被他們給察覺到。
這種感覺，可實在是太痛苦了。
沈恒川繼續打著哈哈，堅持不懈地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聶無歲的身上。
“真的沒有什么，你還沒有跟我說，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我之后不會也要遇到吧？”
當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聶無歲的眼神略微恍惚了一下，最后搖了搖頭。
“倒也不算什么……就是遇到了幻境。”
當聽到幻境這兩個字的時候，沈恒川的眼神之中快速的劃過了一抹迷茫。
“怎么，你還會被一個幻境困住？”
他還以為，那些普通學院的人中招的時候，他們沒有中招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呢。
可現在看來，這個幻境好像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聶無歲的聲音之中透著幾分嚴肅。
“這個幻境隨時都有可能在你稍稍放松的時候侵入，以一種十分自然的方式替代掉你身邊的人，讓你察覺不出異樣來。”
這便是這個幻境最可怕的地方。
就恍若那些人就在不斷廝殺中的學生一樣。
他們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此時此刻正北被陷在幻境之中，或是仰天狂笑或是眾若癲狂，一個個心中的欲望與成就感都仿佛被釋放到了極致。
既然他們壓根就沒有自己此時正在幻境中的意識。
那么，又怎么可能會從這樣的環境中掙脫出來呢？
除非，這幻境選擇主動放手。
否則，即便他們不是死在相互的廝殺之中，也會一直被困在這幻境里面，永遠都沒有辦法逃脫出來，直到死亡。
甚至……他可能會在這幻境之中過完一生。
而先前聶無歲和沈恒川兩個人十分警惕，那幻境便沒有任何要侵入他們的征兆。
直到聶無歲稍稍放松，便一下子中了招。
至于沈恒川為什么沒有中招這件事情……
聶無歲看著沈恒川，語重心長。
“雖然你現在可能還沒有遇到幻境，但是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小小的一個幻境，你一定要謹慎應對。”
沈恒川抓了抓腦袋，在消化聶無歲所說的話。
下一秒，他忽然猶豫著開口。
“我剛才好像也看見了，我們找到出口，出口的地方有一顆靈果，你就要和我打起來。”
聶無歲挑眉，“然后呢？”
沈恒川想了想，“然后我就把你殺了，這些畫面就全部破了。”
聶無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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