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七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她一直在做夢,夢里一片灰暗,很多人被關在一個黑漆漆地小屋子里……有青壯年、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婦人。
黑屋子里沒有食物,剛開始大家還能堅持,后來為……
不知誰先開始的,一場廝殺無聲的展開。
最先遭到迫害的,是沒有反擊之力的小孩。
他們的身體被撕裂,鮮血涌出。
后來是婦人、老人……
最后……
屋子里什么也沒有了,只有一堆的白骨。
就像她在黃沙后看見的那堆白骨,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
緊接著,她又夢到了蕭王。
具體夢到了什么,林慕七記不清了,只記得她的害怕與慌亂,以至于醒來后,林慕七還久久無法回神。
“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林慕七有些頭痛的撫額。
這一覺睡的,比不睡還要累。
左右看了看,沒見到曹稱象人,林慕七正想出去找找,就見曹稱象從外面走了進來:“你去哪了?”
“你醒了?”曹稱象與林慕七同時開口。
“嗯,你呢?”林慕七按了按太陽穴,頭痛地開口。
“去外面轉了轉,找到一點有意思的東西。”曹稱象將手中破爛的羊皮紙,遞給了林慕七。
“地圖?”羊皮紙被風化了,上面的字跡很淺,勉強能看出是一張地圖。
“西州的地圖,我們在這。”曹稱象湊到林慕七面前,指著一個不明顯的小點道。
“你怎么看出來的呀?”林慕七拿著地圖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什么來。
“哦,我在找地圖的時候,看到了一塊界碑,上面寫著凌城。”曹稱象故作云淡風輕地道:“喏,地圖上有一個很小的凌字,我猜測我們站的這片地方,就是凌城。”
林慕七:謝謝,有被裝到。
“西州十八城,凌城位于中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處在當年的西州的正中心?”林慕七小心翼翼地捧著地圖,仔細將地圖所標的城池、方位記在腦海。
這羊皮紙太脆弱了,她感覺隨時都會碎掉。
就算不碎掉,這羊皮紙是曹稱象找到的,是屬于曹稱象的東西,保險起見她還是記在腦海里的好。
“可惜,我們不知道禁忌之地多大,不知道走到了禁忌之地哪里。”曹稱象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干糧啃著,還不忘遞一塊給林慕七。
林慕七剛從噩夢中醒來,還有幾分驚魂未定,并沒有食欲,擺了擺手拒絕了:“西州十八城,有三城成了無人區,有十城被西奉占了,余下的五城應該就是禁忌之了。”
“哪五城?”曹稱象問道。
“應該是凌城、蘭城、楚城、商城和丘城。”林慕七仔細回想,她來之前看的資料,對比一下無人區的情況,大膽猜測道。
“禁忌之地有這么大嗎?你確定?”曹稱象有點頭痛。
他們走了一天,人還在凌城,如果禁忌之地有五座城那么大,要把禁忌之地走完,至少要半個月以上。
這才一天,他就受不了,要在這鬼地方呆十天半個月,曹稱象覺得他不如死了算了。
“不確定,我又沒到過禁忌之地,在此之前,也沒到過無人區。我手上的信息都是無人區傳出去的,誰知道無人區的人,會不會往外面放假消息。”禁忌之地存在百余年,至今無人窺得全貌,誰敢說自己知道禁忌之地有多大。
五座城池大小,只是她推算的結果。
曹稱象嘆氣:“行吧,不管這鬼地方有多大,我們趕緊走吧。把這地逛完,沒找到人,你也就死心了,我也可以交差了。”
“你不需要休息?”她睡了一覺,雖然仍舊很疲倦,但體力卻是恢復了。
“你覺得,我能睡得著嗎?”曹稱象沒好氣地道:“那傻小子,不知道說他精明,還是說他蠢。這個時候,他就裝不存在,怎么也不肯出來,什么罪都讓我一個人受。”
林慕七沒有接話,將地圖還給了曹稱象,就按地圖的方向,朝下一座城池的方向走去。
“還有你也是,用完……噗……”曹稱象的話還沒有就完,就噴出一大口血,捂著胸口連連后退。
“怎么了?”林慕七反應極快地扶住曹稱象,小心地不敢碰觸曹稱象的肌膚,生怕跟曹稱象感同身受了。
曹稱象猩紅的眸子,透著一絲楚楚可憐的氣質,他靠在林慕七的臂彎,捂著心口,一臉痛苦樣。
“我的心口……噗……”又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仔細看會發現,曹稱象吐出來的血里面,還有細碎的小肉沫。
“嚴重了?”這才走了一天,曹稱象就這個樣子,蕭王他在禁忌之地呆了大半個月,他真的……還活著嗎?
林慕七第一次,不那么確定了。
這地方的殺傷力太大了,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
“有……很重的……噗……壓力。”曹稱象喘著氣,一副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
林慕七見他這樣,哪里還敢讓他繼續走,只能咬牙道:“你出去吧,你在這里呆不下去。”禁忌之地不會傷她,她一個人應該也可以的。
“危……噗……險。”
“憑你的本事,外面那些人奈何不了你。”頂天就是把曹稱象,追的沒有寧日。
“你……危險……噗……”曹稱象又一次吐了口血,眼皮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了。
靠在林慕七臂彎里的曹稱象,渾身浴血,臉色蒼白,仿佛紙片人一般,哪怕暈死過去,面上也是一副痛苦之色。
林慕七暗自嘆了口氣,咬牙,握住曹稱象的手……
似刀割、又似蟲噬的疼痛襲卷全身,這疼痛程度,與蕭王當初中毒,五臟六腑被反復碾碎的疼痛不相上下。
甚至比那更難熬。
當初,蕭王只是痛,曹稱象呢?
他身上還在不斷長蟲子……
林慕七似能感受到,那些細小的蠱蟲,在身上游走的感覺,又癢又疼,還很惡心。
“我不行了。”林慕七生生把唇咬得出血,才沒讓自己痛暈過去。
匆匆診斷完,,林慕七飛快地松開手,大口大口地喘氣……
真的是,疼死她了。
“這破身子,到底是多虛弱。”林慕七看著蒼白的,好似風一吹就能倒的曹稱象,認命地將人放下,而后取出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捏開曹稱象下巴,將鮮血滴入曹稱象的嘴里……
曹稱象會暈過去,不是痛暈的,而是失血過多。
她現在,急需給曹稱象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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