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短暫擁有五階戰力，代價確實永久喪失晉升五階的可能。你有膽量使用魔能解限……額，是叫魔能聚變嗎？我挺佩服你的，就是有些可惜。”
坎德勒既是羨慕，又是感慨地望向陳馮，說出了大部分人都想說的話。
魔能解限其實算是公開禁咒了，誰都能學，但稍微有點理想和抱負的魔法師都不會觸碰，相當于提前鎖死自己的上限。
陳馮這樣一個潛力無限的外來者，卻早早使用魔能解限，未免讓大家傷感起來，仿佛看到一個冉冉升起的明星中途腰斬了。
活生生上演一波傷仲永。
“你從哪看出我身上有副作用的？”陳馮攏了攏法袍，淡淡道：“難道其他人使用都有副作用，我使用就必須要有嗎？”
瞧瞧，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別人都有，你憑什么不能有？
“這明顯是常識啊，你……”坎德勒剛開始還言之鑿鑿，但看到陳馮那既認真又輕松的笑容，心臟一抽，臉色變得異常嚴肅，“你認真的？”
“當然。”
周圍所有人的沉默了。
望千松上前拉住陳馮的手，“封塵，這話可不能開玩笑！你要知道，一個沒有懲罰的魔能解限，到底意味著什么！”
“錯！我要提醒諸位一點，我這招叫魔能聚變，遠不是魔能解限那種垃圾禁咒能夠比擬的！”
陳馮叉著腰，有種天下風騷盡在我身的膨脹感。
所有人又被震住了。
確實，從剛剛的戰斗來看，魔能聚變的效果要遠超魔能解限，本以為帶來的懲罰會更多，但看陳馮這完全無事的樣子，他們心里都跟撓癢癢一樣。
旁邊的鎮海尊者看不下去了，“就甭賣關子了，封塵這次使用確實沒副作用，你們想學，也可以無副作用使用，但需要很苛刻的條件，并非所有戰斗都適用。但也算是讓敵人畏懼的一個殺手锏了。”
“真沒有副作用？這怎么可能……”
望千松喃喃自語，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陳馮使用魔能聚變，配合元素圣靈和精靈圣父，以及種種其他因素，直接將實力從不足二轉攀升到五轉程度。拋開精靈圣父這個難以復制的條件以外，其他條件都可以輕松復制，譬如元素圣靈，傀儡法師們都能繼承，雖然不是完全版，但發揮個六七成還是可行的，而增益類狀態，沒有修德，沒有夏夏和雪妃，總有其他牧師和吟游詩人可以替代。
就算繼承的魔能聚變只有四五成，是否意味著傀儡法師們能夠短暫地爆發出遠超當前等級的爆發力？二轉到四轉？即便是三轉巔峰……
傀儡法師有多少人？
上百萬！
同時爆種，這畫面，他連想都不敢想！
“越搞越變態啊……”
望千松神情恍惚道。
“除非全軍都不計損傷，并有絕對把握全殲敵人，一個不留。否則你想象的畫面，很難在戰爭中被完美復刻出來。”
天龍給眾人澆了一盆涼水。
隨后，陳馮將魔能聚變的雙重考驗告知大家。
“原來如此，但對比原版魔能解限來說，新的魔能聚變確實進化太多，即便是傀儡法師們繼承的不完整版魔能聚變，也要比魔能解限強數倍。不作為常駐戰力，但學了就能夠威懾敵人，是超恐怖的戰略級殺手锏。”
望千松神情有所緩和，但還是忍不住幻想起來。
誰也不想和一群擁有爆種拼命手段的瘋子為敵吧？
他完全能夠想象得到，這份消息傳遞到機械神教和全知教后，兩個陣營的高層會是怎樣的嘴臉。
鎮海尊者滿意點了點頭，隨即轉頭望了眼漂浮在陳馮腦后的高維天表，眼中流露出一抹心痛之色，這玩意本應該是自己的戰利品，哪怕用不了，放在寶庫里看看也是很享受的。
但現在被陳馮拿著，他身為前輩也不好開口討要。而且他有科爾瓦特這樣一個禁忌存在，早晚能在虛擬層面融會貫通，成為高維天表的真正執掌者，發揮這件戰略級神器的真正價值……作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高貴鎮國神柱，他還是忍下了藏寶的心思。
天龍隨即望向鎮海尊者，“封塵協助我們擊退機械神教，有功于華夏，你我既然用到這孩子，就甭在這惺惺作態，一股小家子氣，獎勵該拿拿，我們也要回皇城向帝君復命了。”
話音落下，陳馮面板彈出一條提示。
【你協助華夏鎮國神柱[天龍]、[鎮海尊者]擊退外敵，獲得賞識，可從兩位強者手中挑選兩件寶物。】
這是此前【視死如歸】挑戰任務的獎勵，但當時正在戰斗中，只給了【不滅】成就和80億經驗，余下的獎勵在這時補齊了。
“你寶貝多，一座山的寶庫，你先來。”鎮海尊者開始抓耳撓腮。
“你是真的慫。”天龍鄙夷，然后一只龍爪探到身前，只聽嘩啦一聲巨響，數千件寶物自上而下揮灑下來，掛在一件透明的寶幕上，供陳馮挑選，也供所有人觀賞。
玩家們徹底沸騰了。
任誰都瞧得清楚，這些寶物最不濟也是傳說級品質！甚至不乏技能書、卷軸、藥劑等，種類繁多，各個精品。
“隨便我選嗎？”陳馮震驚于天龍的手筆。
天龍點點頭，然后呼出一口氣，籠罩住陳馮。這一瞬間，雪妃被他從陳馮的體內剝離開來，“隨便你選，但不許這女娃子搗亂，能不能挑選到好東西，看你自己本事。”
顯然，天龍察覺到雪妃在發動預知，立刻制止了。
陳馮小臉一紅，“嘿嘿，明白。”然后粗略一掃，寶幕上大多數能夠看到信息的寶物，基本都是傳說級，或者能夠通過其他途徑獲得的，不算極其稀有。
還有一部分被一股力量屏蔽，無法探知詳情的，這些才是重頭戲。
“嘖嘖，這老龍頭花花腸子不少啊，要是尋常人，沒準真會走眼，挑選一件傳說級寶物就草草了事。但我不一樣，前世這老龍頭沒少顯擺他的珍寶，就算屏蔽信息，樣子我還是記得的。”
視線從一件件寶物中游過，很快便停留在一個奇怪的畫板上面。
這畫板呈現出六角形態，灰蒙蒙的，一點都不起眼，上面鐫刻著一個六芒星標識。
陳馮一眼就認準了它。
“天龍閣下，我就選這件了。”
說著，陳馮指向這件畫板。
天龍順著陳馮所指的方向，目光也落在畫板上，神情有些凝固，“你知道這是什么？”
“三萬年前，被全知教遠征軍滅掉的陣營自由天塔，這是自由天塔的護教神器自由砧。”
“自由砧……”天龍喃喃自語，聲音有些嘶啞，“已經太多年沒有聽到人提起過這個名字。呵呵，沒想到你如此見多識廣，自從自由天塔覆滅后，這件神器便被蒙塵，再也無法發動，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它，留存至今，也只是用來收藏。我很好奇，你為何要選這件神器？”
陳馮搖頭不語。
天龍微瞇著眼睛，掃了眼陳馮腰間的封神卷軸，神情恍然，龍爪一彈，便將【自由砧】彈到陳馮面前。
【你獲得華夏鎮國神柱[天龍]的賞賜——[自由砧]。】
陳馮沒有多看這件神器，直接將它揣進背包，內心則是狂喜。
自由砧，這是一件絲毫不弱于高維天表和千面神尊的神器。
要知道，無盡大陸對裝備的分級，只有普通、稀有、傳說、遠古和太古五種，而神器是脫離在五種體系之外的。
神器可以是普通級，也可以是稀有級，甚至是太古級。
如高維天表，作為虛擬技術巔峰產物，就是太古一級的神器。
如極惡天宮，鐫刻著罪惡教廷所有大禁咒，也是太古一級的神器。
如千面神尊，受全知教無數教徒靈魂供奉，也是太古一級的神器。
而自由砧，可以是普通級別，也可以是太古級別，其品階怎么劃定，完全取決于你能在上面寫下怎樣的文字。
它沒有任何作戰能力，但某種時刻，卻比任何攻擊手段都要可怕。
它在戰略上可強可弱，弱時可以忽略不計，強時能夠直接轉敗為勝、轉危為安，甚至不動一兵一卒，一段文字就能抹除一個陣營和一個國家。
它是操控“輿論”的神器。
自由天塔之所以被全知教覆滅，就是因為這個陣營操控輿論的手段太可怕了，甚至能夠通過輿論來覆滅一個國家！
在古早時期，自由天塔通過自由砧進行某種輿論的設置，同時通過自由砧瘋狂散播精神病毒來引導情緒，搭建完全適合輿論爆發的擬態環境，并通過這種擬態環境宣傳自由天塔的教義，來對全大陸的生靈進行潛移默化的“教育”和“降服”。
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進行。
打個比方，自由天塔參與一場戰爭，想要讓敵人慘敗，未必要擊殺敵人，他們可以在自由砧上虛構敵人內部勢力嚴重貪腐、勾結外敵、犧牲友軍等輿論，或者宣揚敵人必敗必滅的情緒，然后以自由砧傳播精神病毒，引爆這種輿論，就能引導敵軍投敵或逃跑，再不濟也會嚴重影響士氣，使敵人不戰而敗。而他們暗中摧毀一個勢力的本領就更強了，往往會對這個勢力的內生態造成毀滅性打擊。
在當時，只有全知教能夠通過金字塔這一閉合的精神器皿抵御自由砧的輿論攻勢，也是全知教以金字塔強行驚醒全大陸生靈的認知和判斷，吹起覆滅自由天塔的號角。
陳馮拿走自由天塔，天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陳馮想要用封神卷軸冊封自由天塔神職，恢復這一陣營。
但陣營能否恢復，神職并非唯一條件，最關鍵的是，自由天塔的古神和神主是否存活。
自由天塔已經覆滅三萬年，他們所屬的古神和神主沒有信仰加持，能夠茍延殘喘到今天嗎？
如果僥幸存活，順利復辟自由天塔，恐怕會讓大陸各大陣營回想起被自由天塔支配的恐懼，是好是壞，還真說不準啊。
“老龍，你把自由砧給了這孩子，將來闖出大禍，可別牽扯到我身上。”
鎮海尊者有些擔憂地望向陳馮。
所謂有其子必有其父，想到科爾瓦特和荒在大寒國的行為，他完全能夠想象到其主人的瘋狂。
“能有什么大禍……”
陳馮嘴角一抽，你丫的打架時候恨不得把大寒國地皮都干穿，現在又來擺出小女子態，我信你才怪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是管不得那么多了。”鎮海尊者擺擺手，語氣無奈，也揮手扔出寶物。
和天龍的大陣仗相比，鎮海尊者的顯然顯得小氣，只有幾件，兩個巴掌都數不滿。
陳馮本想吐槽點什么，就聽到天龍一聲驚呼，“臭猴子！你特么在搞事吧！還好意思說我！快把擬靈旗拿回去！”
什么？
擬靈旗？！！
陳馮一驚，連看都不看其他寶物，瞬間一掃，精準命中那件傘狀寶物，斬釘截鐵地喊道：“我就要擬靈旗了！謝謝鎮海尊者閣下！”
“嘿嘿……”
鎮海尊者將擬靈旗扔給陳馮，扭頭朝著天龍看一眼，“這不是配合你嗎？不然人家孩子拿走自由砧，大費周折之后，發現用不上，豈不是很可惜？”
天龍狠狠瞪向鎮海尊者，“那也不用把擬靈旗拿出來啊！”
“要玩就玩大的，你以為機械神教會放過他？有自由砧和擬靈旗，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反制手段。”
天龍聞言一怔，沉思片刻，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
“沒什么但不但是了。”鎮海尊者飛到天龍的龍軀上，朝著陳馮等人揮揮手，“諸位，我們要回皇城復命了，改日再見吧。”然后又深情款款地望向同樣情深的九尾狐：“我要回去了……”
“嗯。”九尾狐深深點點頭。
她知道，鎮海尊者很快就會回來，因為機械神教和全知教一定會再度出手，九尾狐城仍然被戰爭陰影籠罩，此次回去，應該是要整合反擊力量的。
天龍無奈地笑笑，“也罷，回去看帝君怎么說。”
就這樣，一龍一猴在九尾狐城上空劃出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痕，往里一鉆，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們也別在這干站著，回法師塔吧。”
陳馮振臂一呼，浩浩蕩蕩的人群登上海上領地，公會領袖、各大城市城主、神獸、各大陣營的代表們紛紛涌入法師塔。
但陳馮并沒有立刻前往會議室，這次戰爭發生了太多事，他需要一定時間理清思路，鋪設未來，也需要整理一下收獲，當然最重要的是解除知識鎖，進階大滅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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