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調酒師如何辯解,投毒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胡先點燃一支雪茄,盡管表情沒有太大變化,可眼神里的殺意根本藏不住。
“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既然事情敗露就肯定活不成了,至于幕后主使,我也肯定能查清楚……”
“但你不清楚的是,誣陷倪秋并不能換來你父母的平安,因為林真伊不會讓自己的陰謀敗露,安娜也不會留下把柄。”
“所以擺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如實交代,我可以嘗試把你的父母救出來,讓你安心上路。”
凡是一方梟雄,都不會對內鬼心慈手軟。
胡先把話說的直白,沒有留下一點討價還價的余地,估計平日里也是一言九鼎的人,這調酒師終于扛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對不起老板……可我要是不這么做,那個女人會把我的父母折磨死!我真的有抗爭過,可她卻一刀削掉了我爸的耳朵,我只能答應她。”
“她是誰?”
“我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這時,倪秋從手機翻出一張照片,質問道:“是她嗎?”
“是!就是她,不過頭發是紅色的……”
“你小子就只認頭發是吧?真夠蠢的……”
倪秋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后把照片放在胡先面前,后者瞄了一眼,忍不住笑問道:
“倪先生,你怎么會有林真伊的合影?看照片,挺親熱的嘛。”
“很久之前和林真伊一起聯手過,如今卻離撕破臉不遠了。你別告訴安娜,她會揍我的……”
胡先會心一笑沒有多說什么,轉頭看向了調酒師。
“如果我的父母還在世,我也愿意為他們做出任何事情、背叛任何人。”
“可是做出選擇前要先想到后果,你殺了我,就等于砸了這里所有人的飯碗,他們不會為我報仇嗎?會讓你一家人團聚嗎?”
“你覺得自己憑什么和林真伊斗?又憑什么躲避兄弟們的追殺?”
這番話可謂是字字誅心,調酒師頓時涕淚橫流。
“老板我知道錯了,要殺要剮都可以,但求你救救我的父母,給他們一條活路。”
“如果在林真伊出現時你就來求我,我一定全力相救。現在,我連林真伊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該怎么救?”
胡先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八字胡把人帶下去。
“老板,我已經說了實話,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我會試一試的。”
很明顯,胡先并不想出手相救,畢竟自己的小命差點被這人害死,但作為老大不能出爾反爾,至少要做做樣子,否則威嚴何在?人心何在?
倪秋看得通透,卻也沒有點破,繼續品嘗杯中酒。
胡先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倪先生在酒吧里駐留多日,就是想看這場笑話吧?”
“是的,你如果死在這調酒師手里,我就說不清楚了。”
“你就不怕他把冰塊加在你的杯里嗎?”
“怕啊,所以我一直不敢加冰。”
胡先悵然一笑,嘆道:“這份禮物我收下了,倪先生有什么述求,現在可以說了。”
“我哪有什么述求啊,只要不惹禍上身就行了。”
倪秋笑了笑,緊接著又說道:
“胡先生已經見識了林真伊的手段,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恐懼嗎?”
“這會所里有好幾百人,林真伊今天可以脅迫調酒師,明天就可以收買廚師,類似的手段層出不窮。”
“更何況還有其他殺手組織虎視眈眈,你能永遠像今天這樣幸運嗎?”
胡先微微一笑,攤手說道:“只要有你在,我應該可以一直幸運下去吧?”
“天助自助者,我不幫無能之輩。”
倪秋突然收斂笑意,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胡先微微一愣。
“先生是覺得我太懦弱了嗎?”
“難道不是嗎?”
倪秋反問了一句,又哼笑道:
“尼查用自己積累多年的聲望發布投名狀,顯然是對你恨之入骨,不留一點余地。”
“而你明明有很多招數可以利用,卻甘心窩在這會所里,這不是懦弱是什么?”
“別跟我說你在等待時機,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你根本等不到想要的時機。”
胡先聽后沉思了許久,低聲嘆道:“那你覺得我現在該怎么辦?”
“我連你的底牌都不清楚,哪里知道該怎么辦。”
倪秋聳了聳肩,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但余光卻一直留意胡先的神情。
他剛剛說的辭行不是假話,如果胡先繼續諱莫如深,那就不能繼續留在這里了,否則很容易落入林真伊的下一個圈套。
反正日子還長,林真伊就算拿到了投名狀,也不等于坐穩東南亞市場,他可以想別的辦法幫安娜破局。
胡先似乎感受到了倪秋想要退場的決心,所以并沒有思考太久,就有了明確的態度。
“其實我沒有什么底牌,至少對胡先來說根本無用。”
“那你在等什么?干脆舉手投降算了。”
“就算我掛上白旗,尼查也不會放過我的。”胡先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再過段時間就是換屆選舉了,只要與我親近的王室上位,或許就能改變眼前的局面。”
“需要等多久?”
“半年……”
倪秋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還沒有出言奚落,胡先已經羞愧的低下頭了。
眾所周知,王室推選的元首根本沒有實權,做什么事都要看其他王室的臉色,任何決策都需要做出相應的代價。
而且能不能當選,會不會出面袒護,袒護到什么程度,這些都是未知數。
更何況林真伊剛來兩天,就已經策劃了如此陰險的招數,又豈會讓他活過半年?
倪秋嘆聲說道:“實話告訴你,為了給你準備這份禮物,安娜不惜暴露了林真伊身邊的臥底,當然她還有其他臥底,但林真伊不會再大意了。”
“我非常感謝,如果能平安渡過危機,這份恩情我會還的。”
倪秋的手指輕輕敲擊桌案,思索著問道:“你和尼查有和解的可能嗎?”
“沒有,積怨太深了。即便我愿意軟下身段,他也不會和解。”
倪秋皺起眉頭,沉聲說道:“你必須告訴我其中內情,只有這樣,我才知道該怎么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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