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哭笑不得,把花茶杯子送上去,“這個解酒茶我是主動拿的,可以了吧?”
蕭北聲沒作聲,接過后,大飲了兩口,“那這個得喝完。”
他表現得殷勤討好,蘇曼反倒有些不自在。
“我先回去了。”蘇曼說著要離開,蕭北聲卻伸手拉住了她,“陪我說會兒話。”
“可是奶奶那邊......”
“就一會兒,讓我躲躲酒。”
蕭北聲難得低聲下氣懇求,蘇曼沒再拒絕,回到他身側,也站在走廊里往外看。
古堡前有噴泉和花園,景致優美。
蘇曼和蕭北聲并肩站在一起,身后的壁燈映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將兩人的影子斜斜地打照在地上,乍一眼像是一對琴瑟和鳴的恩愛夫妻。
但蘇曼知道,她和蕭北聲之間,還隔著千山萬水,隔著一個洛顏。
蕭北聲也沒能躲太久,很快,幾個世家叔伯差人來找他,他應邀去了。走前還掐了一把蘇曼的后腰,“今天忙了大半天,一會兒你好好坐著,不用跟著忙活。”
說完闊步離開,卷起一陣優雅清冽的木質香,留有余韻,像是他還在蘇曼身邊。
蘇曼也回到蕭老夫人身邊。
讓蘇曼不操持?
那是不可能的。
蘇曼天生就是個服務型人格,以前還名不見經傳時,跟在沈卿身邊,就圍著各個貴太太們轉,現在成了蕭家媳婦兒,還是蕭北聲這個繼承人的賢內助,她怎么也要出面,把事情方方面面都照顧到,做得完美漂亮。
這一忙活,就是腳不沾地忙到了深夜十一點多,這時候賓客也散得差不多了。
蘇曼終于能坐到椅子上,歇口氣。
今天為了搭配禮服,穿的是細高跟,她踩著高跟鞋轉悠了幾個小時,小腿又酸又脹,后腰像是綁著幾十斤的水泥袋,累得發僵。
她彎下腰揉了揉小腿肚,還沒喘上一口完整的氣,就聽到后廚通向休息區那邊傳來一陣騷動,蘇曼下意識起身要去看看,結果面前踉蹌過來一個人影,蕭北聲栽倒在她身上。
他人高馬大的,蘇曼險些沒托住他。
蕭老夫人跟過來,滿是擔憂:“哎喲,怎么喝這么多!”
蕭北聲環住蘇曼的腰,旁人看,像是他喝得爛醉倒在蘇曼身上,但其實蘇曼能感覺到,他只是虛虛靠在他身上,腳下撤去了許多力道,蘇曼并不覺得吃力,蘇曼險些就要以為他沒有醉得太厲害,結果他一張嘴,就舌頭打結:“你們把蘇曼搶走一晚上了,現在該還給我了。”
蘇曼有些錯愕,蕭北聲在眾人面前一向威嚴持重,現在這幅樣子,還真有些不太得體。
他卻無知無覺,用高高的鼻梁在她頸間蹭了蹭,像只大型犬一樣耍賴:“老婆,陪我。你哪兒也不許去。”
蕭老夫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孫子醉成這個樣子,“不去不去。小曼啊,你也別忙活了,客人都送得差不多了,這兒有金管家,你先帶著北聲回去吧。”
不等蘇曼接話,蕭北聲扯了扯蘇曼的衣袖,“老婆,咱們回家。”
最后一群人手忙腳亂,幫著蘇曼,把蕭北聲扶上了車。
跟蕭老夫人道別,蘇曼坐在后座,蕭北聲醉醺醺地靠在她的肩頭,車子駛出了蕭家老宅的莊園,蘇曼有些恍惚,還以為沒那么快結束,沒想到蕭北聲這么一鬧,她輕易地脫身了。
她看向身側閉目養神的人。
蕭北聲一向就酒桌上克制,不管怎么樣,都會守著最后的一絲理智。
今天這是怎么了,難不成,是因為洛顏的出現,讓他心里苦悶不如意?
正這么想著,一只大手放到了她的大腿上,細細摩挲,蕭北聲對司機說:“去曼德公園。”
蘇曼霍地想起之前他喝醉之后拉著她在外面不管不顧的經歷。
她頓時心里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