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什么都能應付得來,還甘心受人擺布嗎?還肯乖乖躲在北聲后頭,尋求北聲,尋求蕭家庇護嗎?她跟北聲好好的還好,就怕北聲跟洛顏的事,什么時候惹急了她,她也背后給北聲擺這么一道。”
“您說得是這個理兒,這人啊,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況且,我看小曼那樣子,分明就是跟北聲沒有通過氣兒。她要么,是打心底里覺得,北聲靠不住,不信任北聲。要么,就是他們夫妻倆的關系,沒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親近。”
“那怎么辦?這婚都結了,總不能貌合神離這么過一輩子吧?萬一像大少爺和先頭那位......”
“不行!還得盡早讓他們生個孩子,女人家要是有了孩子,牽絆也多了。北聲也能盡早收了心,別再被洛顏分了心了。我瞧著北聲,也不像對小曼沒有感覺的。”
“明白,老夫人。我會多想點法子,讓少爺少夫人盡早有孩子。”
......
蕭老夫人確實猜的不錯。
從云孤鴻的畫展離開,蘇曼其實也在默默觀察陶謹玫和洛顏。
她怎么敢掉以輕心?
要是這點警惕心都沒有,她陪著沈卿在生意場上,早被人回馬槍殺死多少回了。
車子在路上行駛,蘇曼望著車窗外的向后飛馳的景致,回想之前自己私下找到徐江交涉。
徐江之所以能被蘇曼說動,在壽宴上幫蘇曼,是因為徐江本身也不想幫洛顏。
洛顏從畫展碰壁之后,就四處尋找能拿到畫的渠道,由此便找上了徐江。
徐江因為在書畫研究鑒定機構工作,也跟云孤鴻老先生工作室有合作和接觸,徐江只要肯動點自己的人脈,就能拿到云孤鴻老先生的畫。
洛顏一開始給徐江開出了優厚的條件,但是徐江為人孤高,拒絕了洛顏。
洛顏那一頭,陶謹玫催得急,洛顏便劍走偏鋒,拿徐江身邊親近的人做威脅,徐江重情義,不得不妥協了。
就在這個節點,蘇曼找上了徐江。
她給徐江出了個主意。
不如用一幅假畫,交給洛顏,而洛顏給的豐厚報酬可以不要,但是為了避免洛顏起疑心,要跟洛顏談另外的條件,這個條件,必須是洛顏用灰色手段才能謀取到的利益。
這樣一來,即便后來洛顏發現畫是假的,想要通過正經途徑追責徐江,她也得忌憚,因為徐江手里拿著她的把柄。舉報徐江,也就是舉報她自己。
蘇曼也讓徐江不必擔心洛顏會暗地里報復,這件事一旦發生,蘇曼會跟蕭北聲談條件,讓蕭北聲護著徐江,這算是蕭北聲虧欠蘇曼的。
徐江當時對蘇曼說了一句很扎心的話。
他說:“我不怕被洛顏報復,我自己有辦法應付她。這么說,是因為希望你不用有什么壓力,我認為,您先生跟您的感情,不像是會幫您的。”
他一點不留情面,戳破了蘇曼和蕭北聲可憐的夫妻關系。
蘇曼還在出身,大腿上一陣癢,扯回了她的思緒。
蕭北聲端坐著仰頭靠在車座的椅背上,表面上看像是睡著了。
他褶子鋒利的袖口,一顆金色袖口在明滅路燈中折射冷光,他骨節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腿上,大掌貼在細瓷一樣的肌理,乍一看,只是靜靜搭著,
但是車子的輕微晃動,隱藏了男人和女人間無聲的拉扯,暗潮在明滅的光影中涌動。
其實蕭老夫人不用這么煞費苦心,蕭北聲私下一跟蘇曼在一起,一點就起火。
車子在路上靜靜行駛,蕭北聲一刻沒安分過。
蘇曼扯開他的手,剛拿開,又貼上來,為了懲罰她,他還報復性地捏了捏腿根的肉。
他左手上的婚戒,生冷而堅硬,劃過肌膚,硌得蘇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