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
“有區別呀,她認為,您是為了給洛顏小姐脫罪,所以找了個替死鬼。但其實,您從頭到尾,都沒插手任何事。您只是沒揭發洛顏小姐罷了。”
蕭北聲確實沒有插手。
他讓洛顏在沁乾云府躲風頭,自己則去跟進這件事。
他本意,是想讓洛顏自首,再憑自己的本事,幫洛顏爭取,減輕量刑。
但是很快,噩耗從醫院傳來:被傷的人重傷不治,咽氣了。
這件事的性質,由此升級。
當時洛顏得知人已經死了,哭著問蕭北聲,是不是她下半輩子就要在牢里度過了,還是她要替人償命?她上半輩子吃了這么多苦,以為下半輩子能跟蕭北聲一起,過點好日子了。
蕭北聲看著泣不成聲的她,到底生了不忍。
他欠著洛顏很大恩情,沒法親手送洛顏去自首。
即便他可以替洛顏爭取,也只能把死刑變成無期,洛顏為了蕭北聲,身體的底子全被掏空了,讓她一輩子坐牢,跟要她死又有什么分別?
蕭北聲痛苦糾結了數月,警方那邊就定了罪。
“我有沒有插手,最后結果都一樣。”蕭北聲語氣淡淡,不仔細聽,根本辨認不出里面暗藏的悵惘。
高勛搖頭:“按照慕初初這樣的性格,鐵定要賴上您了。”
“慕初初她跟當年的我一樣,信奉絕對的真理,以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絕對的正義。但是遲來的正義,算什么正義?有些事情,想要做到,單憑所謂正義沒法做得到,你必須要有力量,有實力,才能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保護想要保護的一切。”
蕭北聲這話,像是在回答高勛,又像是在跟自己說。
上了車,他給蘇曼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蘇曼接了,只是蘇曼那一頭,有些嘈雜。
“在家嗎?”
“在!”蘇曼一口應道。
蕭北聲的眸子里,有一抹暗色流動,“我今天的事情辦完了,一會兒就回家,有沒有什么想吃的?給你帶回去。”
“嗯......你這么一問,我忽然有些饞了。有點想吃老軒記的核桃酥,還有他們的伯爵紅茶蛋糕。啊!對了,還有他們家的奶酥,每種口味都來一些吧。會不會太遠?”蘇曼語氣輕快,又閑適,像極了窩在家里,無所事事,等待男人歸家的小女人。
“不會。”
“辛苦啦!”
“你想吃,肯定是要給你買。”蕭北聲語氣寵溺。
要不是蘇曼剛剛跟在他后面,聽到他跟慕初初的那一番對話,她現在估計真的會沉溺在蕭北聲的溫柔陷阱里,還會真的打心底里覺得,蕭北聲對她用了真心了。
老軒記在海城只有一家,離帝瀾苑還很遠。
蘇曼挑的那些口味,都還是需要花上時間做的,不一定有現成的,蕭北聲就算提前訂好,也得花點時間等。
她自然是故意的,得為自己回家爭取一點時間。
跟蕭北聲掛了電話,她迅速回到了車上,驅車往帝瀾苑趕。
蘇曼回到帝瀾苑的時候,蕭北聲還沒回來。
她迅速把車聽到了地庫,然后乘電梯往上,剛到一層的時候,蘇曼卻聽到院子里有車子駛入的聲響——
蕭北聲回來了。
蘇曼嚇得趕緊往樓上趕。
她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把身上的外衣換下來。
一般在家,她不會穿得這么正式。
她回房間換了一身居家服,提著外出的鞋子,飛快趕往客廳的玄關,蕭北聲出門的時候,這雙鞋子還是整整齊齊擺在玄關處的。
雖然她不能肯定,蕭北聲是否記得,但是以防萬一,她必須要做到滴水不漏。
鞋子剛放好,蕭北聲摁開了密碼鎖,大門開了。
蘇曼直起身,一臉嬌笑迎上去,“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