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張了張嘴,沒發出一個音節。
這是什么風水輪流轉。
“行吧,我考慮考慮。”她故作傲嬌。
方之鳴又咧嘴笑了兩聲,“行,考慮考慮。”
兩人并肩走了一段,原本方之鳴已經到了劇院,但是他沒有回去,而是陪著蘇曼等出租車。
時間已經很晚,地鐵和公交都停運了。
每天蘇曼都是打車回家。
她問方之鳴:“你也一起打車回家?今晚不在劇院了嗎?”
方之鳴搖搖頭,“還是劇院呆得舒服,回不回家都一樣。”
“那你......”
“這不是,陪你嘛!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士在路邊等車,不安全。”方之鳴說著有些難為情,但是又故作傲嬌。
蘇曼倒沒想到,方之鳴是為了來陪她。
方之鳴為了緩解尷尬,轉移話題:“你也是挺神奇的,按你的條件,不應該每天還地鐵上下班,怎么不自己開車?”
“我不能搞特殊。”蘇曼說。
方之鳴也明白了。
舞團大部分人,也都是地鐵上下班。
蘇曼這是想跟大家打成一片,入鄉隨俗。
在這方面,蘇曼確實有點本事。
兩人站在街邊,沉默半晌,方之鳴忽然說:“既然如此,我們和解吧?”
“嗯?”蘇曼不解。
“不要再跟我對著干了,我吃不消了。”方之鳴舉手投向。
蘇曼覺得有些好笑,方之鳴私下接觸起來,似乎也挺接地氣的。
“好,和解了。”她說。
方之鳴朝她伸出手。
蘇曼古怪地笑著問:“這是和解的儀式嗎?”
“儀式感嘛!”方之鳴又把手往她面前伸了伸。
蘇曼正要把手握上去,旁邊快步走來一道身影,黑影一個拳頭朝著方之鳴的臉上揮了過去。
“喔——!”方之鳴被揍得后退兩步,當即捂著臉,疼得直不起身。
蘇曼嚇了一跳,還以為大半夜的,遇到了什么匪徒。
結果那道黑影一把拉過蘇曼,“你沒事吧?”
蘇曼抬頭,發現竟然是蕭北聲來了。
“怎么是你?”她有些錯愕。
蕭北聲眉頭緊擰:“不是我,你還想是誰?那個流氓剛才是不是想非禮你?”
蘇曼一時間覺得有些頭大,“你誤會了,他是我們舞團的導演和藝術總監,人家陪我在這兒等車。倒是你,你怎么會突然過來?”
“我到家發現你還沒回家,就想過來接你,剛才打你手機你也不接,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么事。”
“哦,可能是我一直靜音,忘了打開聲音,所以沒能接到。”
蕭北聲看向方之鳴,“抱歉,誤會了。”
他嘴上說著抱歉,態度卻還是那副清冷高傲的樣子,眼睛里蓄著警惕和狐疑的光,暗暗地打量方之鳴。
方之鳴的顴骨很快腫起一個雞蛋大小的腫塊。
他直起身,看到蕭北聲那瞬間,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但是很快,那股陰狠的戾氣被隱去,他閉著眼,揉著顴骨,又變成了那個有些傲嬌有些接地氣的文青:“蘇曼,你先生的身手,是不是練過?我感覺自己的臉都快歪了。”
“不好意思......”蘇曼抱歉得像是自己動手打了方之鳴。
“沒事沒事,你先生也是關心你。”方之鳴轉向蕭北聲,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蘇曼的上級,舞團的導演,兼藝術總監,舞臺統籌策劃,方之鳴。‘草木之無聲,風撓之鳴’的之鳴。”
“蕭北聲。”蕭北聲的自我介紹很簡單,光是三個字,就足夠有分量,不需要多加贅述。
他回握上去,手指骨節穩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