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說辭,她從小聽到大,接下來不出意外,對方就是要表白了。
方之鳴打量一番她的表情,有些好笑地問:“你怎么這副表情?你不會,以為我要跟你告白吧?”
“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對有夫之婦不感興趣。”
蘇曼松了一口氣:“這就好。”
“你對你自己的魅力還真是自信。”
“我就這點對自己有點信心。”蘇曼一點不扭捏。
方之鳴哈哈朗笑:“挺好,姑娘家就該有點自信,自信的人才有魅力。”
“所以你要跟我說的是什么?”
蘇曼這么一問,方之鳴的笑漸漸收了起來。
“說實話,我離開舞團,是因為你。”
“因為我?!”
蘇曼萬分詫異。
方之鳴說:“這段日子,你應該也發現了,我身上的傷。”
“是......”
這段日子,他身上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傷,不是傷在了手上,就是腿上。
之前他還會找借口搪塞別人,說是走夜路,摔進了溝里。
可是也不能總是次次摔溝里吧?
次數一多,方之鳴不好找借口了,大家見他含糊其詞,便也不再追問。
當代人最大的禮貌,就是保持邊界感。
只是私下,領導有專程找方之鳴問過話,問他是不是哪里有難處。
“這些,都是蕭北聲的保鏢弄的。”方之鳴說,“從第一次警告過我,讓我離你遠一點,我沒有聽,之后他就找人修理我。”
蘇曼震驚得無以復加。
在她的印象里,蕭北聲不像是會花時間做這種下作事的人。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我身上的傷是事實。”
他說著,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初秋的天不算冷,他已經早早穿起了長袖。
袖子之下,遮蓋著猙獰的結痂血痕。
這已經不是拳打腳踢這么簡單,而是見血了。
蘇曼又驚又怒,雙唇都在抖:“走,你跟我去找他,問一問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用,”方之鳴說,“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責怪你,也不是想討公道,我就是覺得,你有知情權。”
“對不起......”蘇曼沒想到,方之鳴離開,還真是因為她。
方之鳴卻說:“我說離開舞團是因為你,也不是為了讓你自責,反而是為了道個謝。之前我出事,明明跟鼎盛無關,蕭北聲卻出面幫擺平了,是因為你幫我求了情吧?那時候你還跟你先生有矛盾,也不愿意回家,可是突然就開始回家住,我就猜到了,應該是你為了我的事,跟你的先生低頭了。我這個人呢,一向不希望別人為了我,委屈自己,這樣顯得我很無能。所以我選擇離開。”
蘇曼啞然。
她訥訥說:“今晚之前,我還準備了很多挽留你的話,可是現在,我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好像也沒資格說了。”
方之鳴笑笑,“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責任。”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江湖路遠,我相信我們的緣分不止于此,我們會再見的。”方之鳴很樂觀。
跟方之鳴分別,蘇曼內心翻江倒海。
從方之鳴剛才那番話,蘇曼還陰謀論了起來。
那段時間,她逃避蕭北聲,無意中,跟方之鳴走近了,恰巧,又是那個時候,方之鳴惹到了資本方,又偏偏,蕭北聲提出他能出手幫忙,順勢給了蘇曼一點恩情,以此哄蘇曼得蘇曼跟他和好。但是表面上,卻裝得極其自然。
蘇曼越細想,越膽寒。
蕭北聲看似被動,實際上,步步冷靜,理智謀算,像個沒有感情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