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時晏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而蘇曼看到的,只是喬時晏欺騙她、寧愿裝病,也不愿意去上班的表象。
蘇曼絞著手指,心里的難過和自責,幾乎要滿溢而出。
桌子對面的蕭恬還在喋喋不休:
“蘇老師,你不覺得很巧嗎?為什么我哥今天也會在?想想就有點險,要是我沒陪你去,豈不是就露餡了?還好我跟你去了......律所那些人,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但是一看到堂兄,就收斂了很多。要不是我知道只是個巧合,我都要以為,堂兄是知道你要去律所,他才跟著去的,為了護著你呢!”
前面的話蘇曼沒怎么聽進去,最后那句話,她卻聽清了。
所以是巧合,還是蕭北聲故意的?
他護著她?
看她笑話還差不多。
比起前者,蘇曼更相信是后者。
但是蕭北聲又怎么可能會為了看蘇曼的笑話,特意跑這么一趟?蘇曼自覺,自己還沒那么重要。
“恬恬,今天的事謝謝你了,老師有些急事,得馬上回家,就不能陪你繼續吃下午茶了。”
“啊......可是這是個五星級高奢酒店的下午茶,我已經預約好了......”
蘇曼不等蕭恬挽留,拿起包包,起身離開。
出門前,還去把賬單結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在外面待下去。
她只想馬上飛奔回家,問問喬時晏,為什么發生了這么多事,都不跟她說,選擇一個人扛著。
車子一路被開的很快。
但是臨近家的最近一個紅綠燈路口,蘇曼又猶豫了。
有另一股思緒在拉扯她:
喬時晏這么千方百計地隱瞞,如果她這樣拆穿,是不是很傷害喬時晏的自尊心?
就在蘇曼思考,要不要換一個更溫和、更有技巧的方法時,手機“叮咚”一聲,提示收到了新短信。
蘇曼隨意掃了一眼。
就是那一眼,她的眸光霎時變得晦暗。
又是那個發,騷擾短信的人。
短信的內容,依舊很露骨:
【人盡可夫的女表子,花多少錢能買你一夜?砸錢就能讓你跪在男人面前,讓你岔開腿嗎?我要讓你跪在我身下,把玩你的酥兇,把它揉成任何一種形狀......一個男人是不是滿足不了你?我會把你的小視頻放到網上,讓你聞名整個海城,千人騎,萬人做......】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些文字,蘇曼下意識地,聯系到了蕭北聲身上。
剛剛在律所,他也是這么對她的。
不。
不僅僅是剛才。
包括那天晚上在酒店,他對蘇曼一點不憐香惜玉,也是這樣毫不留情,極盡能事地羞辱蘇曼......
蘇曼呼吸急促,她又恨,又氣,拿過手機,在短信的回復欄里,編輯了一行字:
【蕭北聲,是你嗎?】
路口的紅燈,跳轉成了綠燈。
蘇曼后面的車沒等到蘇曼起步,紛紛摁喇叭催促。
沒有猶豫的時間,蘇曼把心一橫,摁下了“發送”鍵。
短信發送出去,很快顯示“發送成功”的字樣,蘇曼放下手機,啟動了車子。
所以,蕭北聲,躲在屏幕后面的那個人,是你嗎?
蘇曼的思緒亂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猛地生根發芽。現在蘇曼不僅懷疑短信是蕭北聲發的,她還懷疑,整喬時晏的人,也是蕭北聲。
喬時晏一向為人和善,做律師這么多年,也沒有結下仇家,非要盤算他得罪了誰,那么蕭北聲是跑不了。
蕭北聲必然是恨蘇曼和喬時晏的。
他們給他“戴了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