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不說話了。
觀光車絲滑前行,夜風冰涼,吹得人心曠神怡。
蘇曼懷里的豆豆原本正睡得正香,忽然眉心一皺,一對小眉毛打成結,“咿呀”幾聲,哭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寶貝,怎么啦?是不是做噩夢了?”
蘇曼輕聲哄孩子。
蕭北聲眉心也擰起來,利劍似的英眉,濃濃的厭煩,“小孩子就是煩。”
豆豆把自己哭醒了,眼睛一睜開,就想掙脫蘇曼的懷抱。
蘇曼還奇怪豆豆這是怎么了,就看到豆豆一雙胖嘟嘟的小手,朝蕭北聲伸了過去,抓住了蕭北聲的衣袖,求他抱抱。
蕭北聲:“......”
蘇曼:“......”
豆豆拽住蕭北聲的衣袖,拼命地想掙脫蘇曼。
蘇曼求助地看向蕭北聲:“你要不......抱抱他?”
蕭北聲臉黑成了鍋底,“不要。”
“你不是嫌他吵嗎?說不定你一抱,他就不哭了,這樣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乘客。”
蕭北聲還要拒絕,不知怎么的,豆豆就到了他手上。
他沒抱過小孩子,姿勢很僵硬,僵著手臂,一動不敢動。
神奇的是,豆豆到了他懷里,真的停止了哭泣。
“看在他安靜下來的份上,我勉為其難,抱一抱。”蕭北聲還嘴硬。
豆豆小小一只,軟綿綿的,暖乎乎的,蕭北聲抱在臂彎里,有種奇異的感覺。
這種奇異的感覺,鼓搗著他的心臟。
他分辨不清這是一種什么感覺。
但是,意外的,并不排斥,也不厭惡。
他一扭頭,看到蘇曼正一臉好奇地盯著他的臉瞧,蕭北聲霎時間分外尷尬,“像抱著個臭冬瓜,又重又難受,真想把他丟下車。”
蘇曼:“......”
-
沙灘上。
喬時晏還在看著海面失神。
煙花大賞早就結束了,游客四散,只剩下少數游客圍著篝火,有人靜坐聊天,抱著吉他唱歌。
路娜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喬時晏本不想接,但是當下的他,仿佛格外需要人慰藉,鬼使神差的,他接通了這通電話。
“喂。”喬時晏有氣無力。
“喬律師,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先不要掛!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我沒打算掛。”
聽到喬時晏這么說,路娜的聲音不由變得委屈:“這通電話,是我猶豫了好幾天,才下定的決心打來。那次是我沖動了,我只是替你生氣,沒想過你的心情,對不起。”
喬時晏沒有說話。
但也沒有掛斷。
路娜知道喬時晏在聽,便也接著說:“這通電話,除了跟你道歉,還想跟你說件重要的事。我聽說,你和你的朋友,合開了一個律師事務所,我想,你剛剛起步,一定需要人手幫忙,所以,我把弘成的工作的辭了。”
“什么?!”喬時晏很吃驚,也很怒其不爭,“路娜,你在弘成這一年剛開始起步,現在就把工作辭了,之前做的那些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弘成是業內的頭部,你在那里得到的經驗,會比在其他任何地方”
“我知道你一直當我是你的徒弟,雖然我已經不在你手底下了,但是你是真心為我好。但是,沒有你在的地方,我也不想呆。”
喬時晏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要意氣用事,你已經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們也合作過不少案子,我們合作得很愉快,也很順利,不是嗎?就連老閆都說,我們是一加一大于二。”
喬時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