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怕話說得太重，會傷了封珹儒敏感又脆弱的心。
卻不知，這都是他為了栓住她，裝出來的！
而這一切，全數被蕭墨衡看在了眼里。
孤舟也從自己boss愈加嚴肅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于是——
“封少，時間到了。”
孤舟再次敲響了房門。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儼然超時了十分鐘。
封珹儒再不遵守約定，他就要進去強行抓人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跟蕭墨衡談談。”
“珹儒！”
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許沐嘉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
封珹儒清俊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
她一時有些混亂。
組織好的語言再次哽在喉嚨深處，還是只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傻瓜，沒什么對不起的。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見她一片舉足無措，封珹儒輕笑一聲，安慰道，繼續往門口走。
直到他拉開房門……
“對不起！為我廢了你的心神，廢了你的時間，以及……封氏那邊……我很抱歉因為我，出現這么多問題！”
許沐嘉目光堅定，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
這樣誠懇的道歉，卻是封珹儒最不愿聽到，也最不想接受的！
她這樣說，不僅將所有的過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親手將兩人的界線劃得更加清晰了！
他握在門把上的手僵了僵。
“如果有什么是我作為朋友可以為你做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這些話，已經藏在她心里很久很久。
封珹儒一字一句聽著，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了。
朋友……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朋友”這樣的身份！
明知她每次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開他的靠近，可他還是不斷地制造著各種機會。
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成為她身邊不可或缺的男人！
可如果，她心里的愧疚散了……
那他就真的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存在了。
他轉身，輕蹙英眉，“是我不夠好嗎？”
一片靜默中，他低醇的聲音里蘊藏了一抹心傷。
五年了，他們相處得如同親人一般，彼此照顧。
她信任他、感謝他，唯獨在感情上，和他界線清晰……
都說日久生情，這么多年，難道她真就對自己沒有感覺嗎？
哪怕只是一點點！
許沐嘉沒反應過來他說這話的意思，目光發怔。
他怎么會突然這么問？
他已經足夠好了。
好到令她感動之余，更多的是內心難安。
封珹儒目光染上一層灰敗，沒有因為她的沉默而結束話題，而是繼續發問：
“如果沒有蕭墨衡，或者說，他不是一樂的父親，你會不會選擇我？”
這……
話題怎么變成這樣了？！
許沐嘉干澀的唇瓣微微翕動，神色慌亂。
她從來沒有想過，需要在他和蕭墨衡之間做出選擇。
他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為什么非要戳破這一層窗戶紙，讓彼此都尷尬呢？
可當她瞥到孤舟的那一瞬，猶如冷水澆頭，瞬間清醒！
她不能再糾結下去了！
封珹儒對她的好就像是毒藥，稍稍靠近，便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最可怕的是，蕭墨衡莫名地將他的靠近代入到另一種感情里，對他和封氏發起攻擊。
這是不公平的！
她知道封氏對封珹儒來說意味著什么。
就算她以前從不過問。
與其到最后兩敗俱傷，不如由她親手將這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結束。
“我，懷孕了。”
她撫摸著小腹，低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