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家娘子是女帝 > 第六十三章 活動預告
  二月中旬,基地司令部情報科送來一份古怪的遙感報告。此時正值寒冬褪去逐漸開春的時節,東南季風從南海上帶來的暖濕氣流遭遇盤踞在四川盆地上的冷空氣,形成綿延上百公里的鋒面,高空無人機迎著綿綿的陰雨從重慶市江北機場起飛,穿破低壓的云層,往北飛至鄰水縣,再東轉至墊江、豐都和彭水,飛行路線沿著重慶市區外圍的周邊縣鄉劃了一個大弧,飛行半徑超過150公里,這是151日常例行的偵查活動,用無人機搭載高分辨率的光學鏡頭和對地雷達,以螺旋形的軌跡繞圈掃描。

  大崩塌后人類失去了所有的在軌航天器,同時也失去了航天發射能力,自此對外偵查只能依靠無人機和高空氣球,151基地有兩架改裝過的云影無人機,卸掉了武裝,加裝了光電探頭和雷達,可以在一萬米的高度上看清地面的車牌,這年頭無論是載機平臺還是探頭雷達消耗的都是存貨,沒有生產線,造不出來,報廢一臺少一臺,云影是大型高空無人機,全世界也只剩下七架。

  遙感報告就是照片,厚厚一摞,一份送到觀音橋的聯指中心,一份送到基地司令部,陳魚是作戰科里第一個看到這份報告的人,他指著照片上被特別框出來的位置問情報科:

  “這是什么東西?”

  情報科的參謀搖頭:

  “不曉得。”

  如果不是積雪,想必也不會有人發現它的痕跡,二月份的山頂上積雪還未化,在黑白照片里是不規則的延綿白色斑塊,黑色的則是茂密樹林,陳魚把照片微微舉高,皺起眉頭,他看到有一條筆直的黑色細線橫貫東西,穿過整張照片,很顯眼,是白色積雪把它襯托了出來。

  這是無人機在飛越獅子巖、馮家山以及鳳凰咀一帶時拍下的,照片的比例尺是1:5000,一個鏡頭的視野囊括幾個山頭,這條細細的黑線從照片外進來,又從照片的另外一邊出去,粗細寬度估計得有兩三米,陳魚又找到它周邊的幾張照片,將它們擺在桌上拼起來。

  “這條線是什么東西?”

  “你們覺得像不像是車轍?車輪子從雪上碾過去了。”

  “莫開玩笑,那是山頂上,都是樹,連路都沒有,車怎么開過去?”

  同辦公室的其他參謀圍在桌子邊上,探頭探腦,七嘴八舌。

  毫無疑問這不可能是人類留下的痕跡,安全區之外已經幾無人類生存,它可能是某種自然現象,也有可能是天使留下的足跡。

  “鳳凰咀在哪兒?墊江那邊對吧?是在我們的東北方向?”陳魚把照片一張一張地攤開,“距離這里有多遠?”

  “大概一百五十公里。”有人回答。

  把照片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的方向擺正,可以看到那條線是微微傾斜的東西走向,陳魚找到了其他有細線的照片,四張八張十六張地拼在一起拼成一張大的,那條深色細線跨過了照片與照片之間的接縫,也在斷斷續續地延長,由于探頭分辨率和地形植被的原因,這條車轍似的痕跡只有在經過雪地時才最顯眼,但可以看得出來它幾乎是筆直的。

  無論是什么地形地貌,都沒有影響那條直線的走向,仿佛有人在照片上切了一刀。

  陳魚站在桌前直起身子,慢慢皺起眉頭,問了一個問題:

  “它有多長?”

  周圍的人都一愣。

  某位參謀手里拿著作圖尺,俯身將尺子按在照片上,與黑線對齊。

  “按照這個方向延伸下去,它應該會經過三古、桐門洞、太和還有歡喜坪。”參謀繞到桌子的另外一邊,“那是往廣安去的方向。”

  “那邊有照片么?”陳魚問,“今天的。”

  “有。”

  照片很快送來了,從墊江縣到歡喜坪直線距離也有五十公里遠,中間大片的平地和凹谷已經不見積雪,但歡喜坪是在山上,白色積雪里果然有一條清晰的轍痕。陳魚把歡喜坪、四方山的航拍照片遠遠地放在桌角,桌子兩頭的照片遙遙相望,但是照片里那條暗澹的深色直線剛好對上,這說明就是同一條線,它從重慶市墊江縣一直延伸到廣安市歡喜坪,仍然不見頭尾。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再遠還有么?”陳魚問。

  “要多遠?”

  陳魚的眼睛在地圖上掃視,沒人知道這條線有多長,如果它按照目前這個方向筆直地無限延伸下去,那么它必然要穿過整個四川盆地,從廣安到綿陽,乃至越過邛崍山脈深入青藏高原。

  陳魚把手越過整個四川盆地,指在了青藏高原的腳下。

  “聯系一下153,麻煩讓他們把今天楠木溝一帶的照片傳真過來,就說急用,速度要快。”

  如果153基地在周邊拍到的照片里也有這條直線,那說明這東西的尺度至少橫跨三百公里,而且它昨天還不存在——參謀們隱隱地擔心這一點,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天使真正入侵過四川盆地,而照片上的這個東西在昨天晚上悄無聲息地直搗黃龍深入腹地——很快153傳過來的遙感圖像就證實了這一點,讓所有人心中一沉,遙隔整個四川盆地,那頭傳來的照片中也有一條黑色細線不知頭尾,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青藏高原的皚皚白雪之間刻下筆直的一刀。

  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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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陸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站在路邊,噼里啪啦的大雨下到地上冒白煙。

  他抬頭看天,這陰沉的雨云已經一個禮拜沒有散了,持續降水加重了潮濕的氣候,宿舍的墻角開始長蘑孤,陳魚和商陸揪了幾簇下來想煮了當夜宵,但思索再三終歸沒敢送進嘴里,怕吃了滿眼冒小人。

  馬路對面的倉庫鐵門忽然開了,伸出一只修長的手臂,張開五指用力晃了晃,商陸得到信號,打著傘迎了過去。

  年輕的姑娘懷里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編織袋,從鐵門后頭鉆出來,轉身用肩膀把門靠上,再一扭頭,看到商陸,眼睛一亮,沒等他走到屋檐下就急匆匆地鉆進雨里,三兩步躥到他的傘底下。

  申姜也是被突如其來的陣雨打了個措手不及,同樣因為潮濕她宿舍里洗過的床單全部沒干,于是干脆來后勤處被裝科拿套新的回去換,但大雨說來就來,申姜前腳進門大雨后腳就到,幾秒鐘內下到冒煙,把退路完全封死,她只好打個電話給商陸,叫他帶把傘來。

  “啊?送傘?領導,我可不是你文書,你叫別人給你送……”

  “麻熘的!來晚了日你!”

  申姜躲到傘底下,把包裹往商陸懷里一塞,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呸了一口:

  “日,這該死的天氣,說下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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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動預告:3月26日晚7:30,成都太古里方所書店,作者君與遠童有一場線下活動和簽售會,成都的同學歡迎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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