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許知意裴珩高贊熱文 > 第266章 別再騙她了
    “怎么了?誰的信息?”正好前方路口紅燈,裴珩緩緩停下車以后,扭頭問我。
  我把手機收起來,若無其事地答道,“晶兒發的信息,沒什么。”
  裴珩卻勾了勾唇,笑容微冷,“是告訴你于一凡要訂婚了吧。”
  我一驚,“你已經知道了?”
  “不然呢?”裴珩收回視線,目視前方,冷淡地答道,“我比你更早知道,他注定要按照父母的意愿去過一輩子,當初他能學醫,都是用棄學威脅他爸媽換來的。”
  我不知道于一凡曾經為了能學醫,竟然那么拼命,所以我害他辭了職,心里的歉意更深了。
  “你和他不可能有未來的,早點放棄是一件好事。”裴珩又說道。
  我緊抿著唇沒回答,裴珩知道我心情不太好,便沒有繼續說。
  等車子到了公司樓下,我沉默地下了車,裴珩的車沒有立馬離開,直到我進了公司大門,他才駕車離去。
  按理說,于一凡要訂婚了對我而言是好事,不用再擔心他放不下,況且涂詩瑤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兩人很般配。
  可是我想起他之前跟我說的,他絕不會聽家里的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短短的時間內,他是怎么想開的?
  我很希望于一凡能過得幸福點,而不是開啟一段勉強的婚姻,否則他們就會像我和裴珩這樣,變成一個悲劇。
  下午時分,小助理前來告訴我,“許總,于一凡先生說想見您一面。”
  “你回絕他一下,就說我很忙。”我不算平靜的心,又動搖了一下,沒想到于一凡會來找我。
  他已經是要訂婚的人了,我和他見面不太妥。
  不管怎么樣,我和他都已經過去了。
  “是。”小助理出去了。
  于一凡應該沒有多糾纏,因為小助理沒有再返回來找我匯報情況,這就意味著他已經離開了。
  我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亂的心情,繼續工作,直到下班時間,我才從各種文件中脫身,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準備回楓洲苑。
  剛下樓,空蕩蕩的公司大堂里,一個孤寂的身影便出現在我眼前,我愣住了。
  “于一凡,你怎么還沒走?”我脫口而出。
  “我……要訂婚了,你知道嗎?”于一凡渾身的氣息都有些頹廢,消瘦的臉龐氣色不太好。
  我抓緊了手里的包,點點頭,“我知道,恭喜。”
  于一凡臉上露出一抹悲傷的笑容,“就只有一句恭喜嗎?意意,我不喜歡涂詩瑤,一點也不喜歡。”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涂詩瑤是個不錯的姑娘,對你情根深種,等結了婚有了孩子,你肯定會慢慢愛上她的。”我嘴里頭說的話,自己都不信。
  如果沒有重生,裴珩絕不會對我有任何感覺,哪怕和他結婚五年,傾盡一切去愛他,都沒用。
  在于一凡和涂詩瑤身上,不知道會不會重蹈我們的覆轍。
  于一凡搖搖頭,“不會,真的。”
  “于一凡,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家里,愿意和涂詩瑤訂婚,那就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好好地對她,呵護她。”我發自內心的勸說于一凡。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滿腦子都是你的樣子,就這樣的我,怎么去好好對涂詩瑤?怎么去呵護她?”于一凡的語氣略微激動起來,充滿了無奈。
  我無言以對,再繼續勸下去并沒有什么用,反而顯得我很綠茶。
  這時,于一凡的雙手抓住了我的雙肩,認真又有些急切,“意意,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還來得及,我真的可以放棄一切。”
  我的眼皮跳了跳,不安分的心竟然又動搖了起來,我為自己此時的自私而羞愧。
  因為我知道于一凡對我的真心,也知道他能給我最溫柔專一的愛,所以我才會再度動搖。
  但是羞恥和理智很快讓我克制住了躁動的心,我選擇和于一凡分手,換取了我爸的那份文件,那么我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別再騙她了。”
  這時,裴珩冰冷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他手里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目光如霜地看著我和于一凡。
  于一凡見到裴珩后,臉色急劇變化,籠罩著一股冷意。
  “我和她的事你沒資格管。”于一凡話語同樣鋒利。
  “如果她現在跟你走,你能不和涂詩瑤訂婚?”裴珩唇角噙著一絲諷刺笑容,他一步一步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你母親臨終前的愿望,你會拒絕嗎?”
  于一凡母親臨終前的愿望?!
  我被這句話驚呆了,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于一凡就像是突然被戳到了痛處,他狠狠地揮拳,朝著裴珩臉上招呼過去,裴珩抓住了他的手腕,“惱羞成怒了?”
  “于一凡,到底怎么回事?你母親怎么了?”我焦急地問。
  于一凡的手緩緩放下,他扭頭看我,眼中盛滿了悲傷和無奈,“她肝癌晚期了。”
  我如遭雷擊,于母對我并不友好,還出言諷刺威脅過我,可是那是出于她對于一凡的愛,她怕自己兒子真和我在一起,未來被人笑。
  我一直能夠理解她作為母親的用意。
  上一世于一凡為了蔚藍那么豁出一切時,應該于母還沒發現肝癌,所以他不管不顧,而這一世他對我動了心,卻發現自己母親得了絕癥,無法再那么不顧一切了。
  “那你快點回去,要好好陪在她身邊,她希望看你成家立業,你就成家立業,不要留下遺憾,知道嗎?”我再度勸于一凡,心里十分著急。
  于一凡沒有動彈,他深深地凝視著我,此時此刻,我們之間明明只有一兩米的距離,感覺卻像有一條巨大的溝壑橫在中間,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的遙遠距離。
  一邊是我,一邊是即將離去的母親,于一凡心里有多難,我很清楚。
  裴珩靜靜地看著我們,沒有開口再說話,他的視線平靜而冷漠,看得人心里發慌。
  最終,于一凡還是走了,他微微垂著頭,獨自一人離開了公司大堂,修長高大的背影,似乎比以前消瘦了許多,連步履都緩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