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就知道。
和白序待在一起準沒好事！
這種時候，他是最懂怎么讓人尷尬，怎么樣最能掃興的。
她真的是甘拜下風。
程斯本來在吃飯，聽到這句后筷子差點沒拿穩。
他下意識抬頭，用余光偷偷打量著身旁的秦嶼，只來得及捕捉到秦嶼皺眉的一個小動作。
見狀，他目光前移,落到林曦身上，試圖幫忙打破這詭異的氣氛。
“最近宋寧找你？”
這讓林曦怎么回答啊，這號碼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寧的，都是白序的一面之詞的，她無法確定。
“沒有。”她搖頭，只能這樣說。
“今天有個號碼打過來兩次,沒接到,不清楚是誰。”
“這樣啊……”程斯視線一轉,又看向她左側的始作俑者。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短暫的交流一波后，白序聳聳肩：“我也是聽說的，最近宋寧一直在找人要她的電話。”
聞言，程斯皺了下眉。
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他都沒得到消息，就不要提秦嶼了。
秦嶼不語，程斯沒辦法，只能替他做主，“一會兒把那個未接電話發給我，我給對方回一個。至于宋寧那邊，我找人去問問。”
“吃飯吃飯吧。”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最好，但白序不是很滿意。
他手撐在臉側，面前的碗筷干干凈凈始終沒動過。
他今天擺明了就不是來吃飯的，更像是來砸場子的。
“三哥……”白序一開口，腳上忽然傳來劇痛，他聲音被迫止住，目光微沉,帶著零星的笑意側目看向林曦。
后者瞇起眼睛，用力踩住他的腳，警告意圖明顯。
白序微微一笑，完全沒有痛覺似的，淡定收回眼，繼續往下說：“這個宋寧顯然……”
話說到一半，旁邊的身影突然站了起來。
椅子腿劃過地板，擦出刺耳的聲音。
其他桌的人都紛紛回頭看過來。
林曦抱歉的笑了笑，轉頭揪住白序的衣領，“你跟我出來一下。”
“憑什么。”白序表示自己還要吃東西。
“你是來吃飯的嗎？”林曦咬牙，在他耳邊問。
“不吃飯我來這兒做什么啊。”
白序讓她趕緊松手。
兩人貼在一起，竊竊私語，看起來親昵極了。對面，秦嶼眼眸不動聲色的暗了下去。
他放下筷子，發出一聲輕響。并不重，但他們這桌過于安靜，林曦和白序根本無法忽略。
兩人停下交談，齊齊扭過頭。
男人陰沉的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劃過，拿出了兄長的氣勢,沉聲道：“坐下,吃飯。”
“……”
林曦皺了皺眉，正猶豫著她瞧見對面的程斯沖她輕輕搖了搖頭,桌下的手也伸出來沖她小幅度的擺了擺，示意她趕緊坐下。
見她坐下來，白序唇邊的笑意擴大，他揚眉：“三哥。”
只可惜，這次秦嶼同樣也沒慣著他，“食不言寢不語，再廢話一句，自己滾。”
按照他們對秦嶼的了解，他這句話已經是最后的通牒，沒有商量的余地。
事到如今，白序真不敢再逗林曦。
酒過三巡，趁著秦嶼去給長輩敬酒，程斯起身直接把白序拽出了宴會廳。
——
走廊內，白序被程斯一把推到墻上。
“有病？”白序肩胛骨被撞得生疼，險些和他動手。
程斯直接罵了回去。
四周沒人在，走廊空曠，是談話的好地方。
程斯指著他的鼻子，氣到面容都跟著扭曲了一下，“你腦子特么的又是哪根筋搭錯了啊？”
被林曦和秦嶼罵，白序還能忍一忍，但是換做程斯，那就要另說了。
他抬手打掉程斯的手，剛要回懟就聽到程斯氣急敗壞的問他：“你還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場合啊？”
“在這里你想干什么？又要鬧哪兒樣啊祖宗？”
“我特么的真的誰都不服氣，就服你。”
“你發神經就不能看看時間嗎？”
“林家爺爺大壽，好日子你也想攪和？你是真見不得林曦高興？”
程斯生氣的點就是在于，白序想在今天這種場合下鬧事。
平時白序怎么鬧怎么玩都可以，他也很少會插手白序的事情。畢竟白序是個瘋子嘛，還是要對這種人士多一點關愛和理解的。
他一直都是這么對自己說得。
所以大多時候，都是秦嶼最生氣，他們兩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但今天，他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你最好后面給我老實點，其他事等結束后再說。”
程斯再三警告著他。
白序最討厭別人這樣和他這樣講話了，還沒來得及發作，余光瞥到從一側尋出來的林曦。
他眼底的戾氣突然消失，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程斯一秒察覺出異樣，耳邊響起高跟鞋的聲音，他偏頭一眼就看到走過來的林曦。
她步伐有些急，裙擺在空中飛揚，打了個轉兒。
和他一樣，林曦臉色不太好看，那模樣，應該也是來算賬的。
見狀，程斯自動往后退了退，把主戰場讓出來。
他現在是沒心情當什么和事佬，巴不得林曦快點動手打白序一頓呢。
“你也是來罵我的？”白序還算有自知之明。
林曦抬手就要打他，本來白序不想躲得，但看位置隱隱是沖著臉來的，他還是伸手攔了下。
“喂。”他揮掉林曦的手，有些無奈，“好歹給我留個面子，你這一巴掌下來，我待會兒怎么見人啊。”
“你還知道要臉啊？”林曦氣笑了，她想說什么，可回頭看到程斯，到嘴邊的話被迫停下。
程斯和她對視兩秒，沒主動離開，而是上前一步詢問：“他說的宋寧找你那事兒是真的？”
“不知道。”
林曦不是不想回答，確實不清楚真假。
程斯也懶得問白序，“行，回去我留意一下。”
“先進去吧。今天都乖一點兒，多笑笑。”程斯也沒他們兩個聊下去。
“回去吧，咱們幾個都出來了，一會兒長輩該擔心了。”
“嗯。”林曦應聲，最后又踩了白序一腳才解氣。低聲警告：“今天給我管好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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