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很少會去干涉林曦做什么決定。
她想做什么，他都會放手讓她自己去做。
無論結果如何，只要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其他的無所謂。
有他的話在，林曦像是找到了一絲底氣，默默提速。
為了控制她的速度，前面的白序故意開得很慢。林曦剛有點兒超車的苗頭,就被他別回來了。
林曦皺了下眉，確定左側車道沒有車輛后，她猛打方向盤。
前面，白序一眼看穿她的意圖，直接把她攔住。
“……”林曦緊抿著唇，臉色不太好看。
很快,電話響起。
林曦看了一眼，順勢按下揚聲器。里面傳來程斯疑惑的聲音：“干什么呢你倆？大馬路上飆車？？！”
從陵園出來的這條路,筆直平坦,車輛也少。
但這并不代表，可以允許他們別車飆車啊。
搞什么飛機？
“沒有啊。”白序回：“是她想超車，二哥讓我別的。”
從上車后就沒說過話的周景珩：“……”
既然被拖下水了，周景珩只好開腔：“曦曦不要開太快了。”
“沒啊。”林曦不承認。
程斯：“你油門都快踩到郵箱里了，沒有什么啊沒有！”
“……”林曦剛要解釋什么，旁邊一只手伸過來，直接按下掛斷鍵。林曦瞳孔微縮，扭頭看向副駕的身影。
秦嶼揚了揚下巴，示意：“看路。”
等林曦乖乖收回視線后，他才說：“超過去。”
“！”
“但是……”
“超。”
林曦握住方向盤，血液莫名開始沸騰起來。耳邊是有節奏的心跳敲擊著耳膜。
“嗯。”她應聲，先減速慢了下來。然后趁后面有其他車輛路過時，直接跟上。白序在前面的車讓路，林曦緊緊跟住了路人的車，根本沒給白序別車的機會。
成功跑到白序前面，林曦瞄了眼后視鏡。白序試圖追上來。
林曦怎么可能給他機會，猛踩油門,在限速之內開到最快。
白序開得是超跑,林曦沒開窗都能聽到后面的轟鳴聲。白序追上來輕輕松松的事。
林曦開的是秦嶼的車，要是認認真真比一場，自然比不過超跑的。
林曦只能用白序剛才的辦法，別車。
兩次下來，程斯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這次林曦沒接。
程斯只好打到秦嶼那里。秦嶼看了一眼，按下接聽。
程斯撕心裂肺：“三哥！三哥！”
“亂叫什么。”
程斯：“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他們兩個這么玩你都不阻止一下的嗎？！”
“這是在外面，不是在咱自家的環山賽道啊。哪有這么開得啊！”
“限速之內，沒事。”秦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程斯被氣得不輕，他踩了油門追上去，緊緊跟住白序。“他們兩個在這兒鬧，也很危險。”
“嗯。”危不危險的，秦嶼能不知道嗎？
下面拐個彎就到了市區，當然不能繼續這樣開下去。
“下個路口讓白序上來。”
秦嶼沒多說，很快掛了電話，怕程斯再廢話下去打擾林曦開車。
林曦分了注意力聽他們在聊什么，“只能開這一段嗎？”
“嗯。進市區車多。”頓了頓，怕她失落，他又說：“要是想開,周末有時間帶你去遠郊,那邊沒車,隨你怎么開。”
林曦好像是聽說過他有個什么俱樂部之類的。
場地很大。
“好吧。”看了一眼導航上顯示的信息，她默默減速。
程斯大概是給白序也打過電話了。白序的車沒再跟那么緊。
直到拐到下個路口的時候，才趁機追上來。
林曦放下一只手，跟在他屁股后面慢悠悠的開。導航顯示這段路正在堵車。
這個時間正是晚高峰，一路走走停停。
林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踩剎車的腳都有些發麻。
隔了一會兒，她瞄了一眼副駕，和秦嶼的視線撞上。
她一愣，“三哥要不休息一下吧。照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還早著呢。”
林曦還記著他昨晚沒怎么休息的事。
剛才他是擔心她一個人開車不安全，她知道。
“現在沒事了，我慢慢開就行。”她試圖讓他放心下來。
和白序飆車鬧了一會兒，她現在并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這一路開下來，感覺還可以。
“我一個人真的可以。實在不行，我再叫你。”
“你看這條路，這兩段都在堵車。等到地方少說也要一個小時之后了。”
他們現在不急著回大院，打算在外面吃完飯再回去。
回大院的話，路程只會更長。
秦嶼對她不是很放心，但她強烈要求。
“好。”他嘴上應著，倒也沒有真的睡過去。
林曦每次起步，他都會睜開眼幫她看一下路況。然后在她望過來的前一秒閉上眼睛。
這段路比林曦想象中的還要堵。
回京這么久了，這是她碰到的最堵的一次。
開到阮東那兒，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林曦接到了大伯母的電話。
中午的時候，大伯母他們也去看了林辰，是提前回來的。
林曦示意秦嶼他們先去包廂，她留在走廊里接電話。
“曦曦啊，你們還沒回來嗎？”
“在東哥這兒，回來的時候有點堵，剛到。”
“那就好那就好。晚上要回院里嗎？”
“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明天吧。明天周叔叔他們不是要回來了嗎。”
“哦對對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最近事情有點多，大伯母差點忘了這茬。
“他們明天幾點的飛機啊？”
“中午吧，我和二哥去接，我們在外面吃。等晚上再回院里。”
——
包廂內，秦嶼一入座，就聽到程斯的吐槽聲，“我說三哥啊，你也太慣著林曦了吧，說好的底線呢？”
秦嶼接過白序遞來的茶，嗓音很低：
“總擔心她出事，什么都不讓她做，對她來說不見得是件好事。”
“也是。”周景珩想了想，也贊成他說的。
恰好林曦打完電話進來，周景珩遞給程斯一個眼神，示意不要再提。
晚上回去的時候，林曦被趕回了副駕，還是秦嶼開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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