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就這樣去?”王根生看著朱珠,皺起了眉頭。
她的裝束,在家里還勉勉強強,若是要拋頭露面,則就會貽笑大方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換一身衣服。”朱珠輕聲道。
“我在外面等你。”王根生扔下了一句話,大步走了出去。
一醫院,八樓的急診室外面,站著一陣人,大多都是肖瀟的同事,其中有一對中年的夫婦,便是肖瀟的父母。
他們火車路過臨水市,為了給肖瀟一個驚喜,竟然沒有通知肖瀟,卻是直接下車了。
他們甚至沒有給肖瀟打電話,驚喜就應該有一個驚喜的樣子。
兩個人直接去了肖瀟的家里,卻沒有見到肖瀟的人。
后來,兩個人又去了隊里,這才得知了肖瀟被送到了醫院。
劉軍在肖瀟的父親肖全面前,卻是一個勁地賠著不是,抱怨自己作為一個男同事,卻沒有照顧好肖瀟。
“小劉,在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隊里為什么要搞一個壓驚宴?”肖全的心靈全是疑問。
“肖叔叔,之前只是偶發了好幾起交通事故,在整個中隊的努力下,我們原本的解決了后患,所以才……”
劉軍想到肖瀟的父母歲數,所以就編出了一個理由出來。
便在這個時候,趙德凱穿著從搶救室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顯得非常沉重的樣子。
“趙院長,我女兒現在怎么樣了?”肖瀟的媽媽趙紅幾步走了過去,雙手抓住了趙德凱的手,急切地問。
“趙女士,我這是第二次跟專家們會診了,肖瀟已經沒救了。”說著話,趙德凱甚至擦了一下眼淚。
在醫院里工作久了的人,都會看透生死。
趙德凱難過的是,他一直拿肖瀟當自己的女兒對待,他們之間有著常人難有的感情。
“趙院長,你說的是真的?”肖全哽咽道,相對而言,他比趙紅要鎮定得多。
“肖先生,我從醫幾十年了,從來不會跟家屬說一句假話,醫院已經盡力了,請你們節哀順變。”趙德凱無奈道。
在醫院最怕聽的三個字,便是盡力了。
這是對所有家屬一個沉重的打擊,只是趙德凱不得不說,他的職業操守在那里,不容許他去弄虛作假。
一名護士出來,為趙德凱:“趙院長,是不是要把死者送到太平間?”
猛然聽到太平間三個字,趙紅突然歇斯底里的狂叫了起來:“我女兒沒有死,不要把她送到太平間去。”
肖全將趙紅緊緊地的抱住:“趙紅,你要冷靜,我們去送女兒最后一程吧!”
夫妻二人,相互攙扶著去了搶救室,手術臺上,肖瀟靜靜的躺著,早已經沒有了心跳和呼吸。
幾名醫生和護士默默地退到了一邊,有人在暗暗垂淚,也有人在不停的自責。
才多大的歲數,說走了就走了,對現場所有的人,都是一個打擊。
趙紅撲上去,便是大哭了起來。
上一次來臨水,還不足一個月,誰知道現在卻是天人相隔。
幾名工作人員走進來,走到了趙紅的面前:“這位女士,麻煩你讓一下,我們要開始處理現場了。”
“滾,你們都跟我滾,我女兒沒有死。”趙紅卻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女士,這是我們醫院的制度,患者已經走了,不能夠浪費資源,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病人等著用手術室。”
一名身穿保安服的男子,很嚴肅的說道。
“浪費了多少資源,這筆損失我出。”手術室門口,傳來了一個男人鎮定的聲音。
肖全回頭,看到了王根生,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根生,肖瀟沒了,肖瀟沒了……”
“誰跟你說肖瀟沒了?”王根生冷聲問。
“王醫生,肖瀟的確走了。”一名剛才還參加了搶救的醫生走過來,輕輕的說道。
“是你們送走的嗎?”王根生問,臉上帶著幾絲不屑。
“……”
醫生無語,王根生問話讓他備感尷尬。
為醫者便是為了治病救人,怎么會讓患者送走?
“不說話了是吧,既然你們將他們送走了,我就將她請回來。”王根生一臉鎮定的說道。
他進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查看了肖瀟的脈搏。
盡管所有的儀器上的數字好像都是零,可是王根生并不相信儀器。
趙德凱才回到辦公室不久,便被朱珠喊了過來。
朱珠和王根生來到手術室外面的時候,問了一位護士,說趙德凱去了辦公室,于是急匆匆的去了院長辦公室。
趙德凱進來,甚至是被朱珠攙扶著走了進來。
剛才的兩次搶救,趙德凱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卻仍舊沒有將肖瀟從鬼門關拉回來。
“王醫生,對不起,我真的是盡力了。”趙德凱哽咽了起來。
他和朱珠,肖瀟,都有著深厚的感情,這一刻,更多的卻是自責。
“趙院長,是我之前疏忽了,肖瀟姐是什么原因才導致了這樣,我心里有數。”王根生一臉沉靜道。
“根生,你是說肖瀟可能有救嗎?”趙紅流淚問。
“趙阿姨,肖瀟姐不是可能有救,而是一定有救。”王根生卻是斬釘截鐵的答道。
剛才還很嘈雜的畫面,因為王根生的一句話,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幾人卻是嗤之以鼻,有幾人則是認為王根生是癡人說夢。
“王醫生,肖瀟真的有救嗎?”趙德凱甚至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毛病,再一次問道。
“趙院長,你讓所有的人都出去,你留下來,我馬上搶救肖瀟。”王根生沒有正面回答,他鎮定的神情已經證明了。
“大家都出去吧,王醫生準備搶救病人了。”趙德凱大聲說了一句。
“是不是西游記看多了,干脆拿著金箍棒殺到閻王殿,將人槍回來不就得了。”一名保安嘟囔道。
他是剛來的,根本就不認識王根生。
當然,他也有一些本事,據說還是某領導的親屬,到一醫院來,是領導說了話的。
“你再說一遍試試?”王根生冷眼看了過去。
“說十遍就怎么樣?”保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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