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令人意外的是，霜棘并沒有急聲質問，反而神色淡然的看著法王，聲音平靜的可怕：“禁忌之地又如何？十法相又如何？”
法王倒是沒有想到她會表現的如此淡定，本以為…她會質問的。
“他只是他自己。”霜棘看著臺階上的法王和一眾法相，語氣沉寂般的陳述道：“他可以是水的王子，也可以是我的哥哥，又或者如你所說，禁忌之地中十法相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那又如何？！”
手中的銀槍又開始凝聚起仙力了，上面發出了瑩瑩的銀光，不過這一次，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
“你們…可愿與我打個賭？！”
纖細的身影雖立于臺階之下，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勢，她清冷的眉眼輕皺，神情平淡，手中持著的銀槍早已隨著冷冽的聲音落下，鋒利的槍尖直指著眾人，可上面卻并無凌意，只剩下了淡然。
“有趣…”法王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敢和自己立下賭約，心中有了一絲興趣：“說來聽聽？”
“你剛才說…我有毀滅的資質？是與不是？”霜棘淡然反問。
法王輕輕頷首，語氣篤定：“自然，我從來不會看錯，你體內的純凈仙力，有一絲異變，或許日后，你會變得和我們一樣。”
“既然這樣，那不如就以此為賭如何？”霜棘的蒼天之瞳攝人心魄，只聽她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不會毀滅。”
“哈哈哈…”法王眼睛閃爍著藍芒：“好啊，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可不會輸。”他竟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霜棘聞言勾唇笑了，言語間充斥著自信與從容，仿佛很有把握一般：“真巧，我也是。”
“賭注呢？”法王終于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似是來了興致，聲音微揚：“賭約總要有一個雙方都可以付得起的賭注才算有趣。”
“不會讓你失望的。”霜棘動作利落的收回了手中的霜晶槍，聲音低沉了下來：“而且…我一定付得起。”
“你們覺得呢？”法王沒有去問賭注到底是什么，反而朝著身下的諸位法相們問道。
“正好，我也覺得有趣。”率先出聲的是距離法王最近的極夜，他也站了起來，慵懶的聲音添了幾分興致盎然：“我同意。”
“同意。”眾位法相異口同聲道。
“這回，你可以說了，你的賭注。”法王視線轉移。
霜棘閉眸一笑：“賭注就是…”她緩緩吐出了后面的幾個字。
氣氛瞬間一片死寂。
“不可以！”急促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霜棘聞聲睜開了眼，蒼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指尖輕抬，一縷銀芒鉆進入了出聲阻止的星塵體內。
由于沒了法王靈魂碎片的他仙力大減，無法躲避，所以身體瞬間被霜棘定在了原地，臉上的神色也在焦急的那一刻被定格了下來。
法王聞言眼底一深：“你的這個賭注倒還算有趣，不過…你真的確定嗎？”
“自然。”霜棘身形一躍，浮在了空中，與法王平視著，眼睛里的堅定已經清楚的告訴了他答案。
“哼…好。”法王哼笑了一聲，威嚴的聲音多了一分思索：“你的賭注很有誠意，這倒讓我有些為難了，我該給出什么樣的賭注呢？”
“不如…你來給個建議。”法王將這個選擇給了她。
霜棘手臂微抬，指向了下方被她定住的星塵：“我要你…給他自由，放他離開這里。”
“……”
“只是這樣？”等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聽見意料中聲音的法王不禁疑惑的反問，語氣顯得略微有些驚奇：“這與你給出的賭注可是容易了不少。”
“如何？”霜棘直接無視了法王探究的眼神，冷聲問道。
“那自然是…賭約成立。”法王自然無可不可。
“立下契約吧，契約形成過后，你將忘記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事物，還有與之相關的仙子，包括他。”
法王伸出了手，黑色的仙力環繞了霜棘全身：“這些條件是賭約實行的前提，放心吧，在賭約未贏之前，我不會傷他。”
霜棘聞言閉上了眼，沒有反抗，任由法王在她身上施下契約，封印了記憶，她知道…因為只有這樣，他和她才能安全的從這里出去。
至少，在法王他們眼中是這樣，還有被她和法王當做了賭注的星塵，她心中…有愧。
他們早已入了這副棋局…以她自身為棋子。
契約完成，霜棘陷入了昏迷，身體被法王用仙力控制，緩緩的向下墜落，繼而被解除了法術控制的星塵小心接過。
他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不明，等接到霜棘后便沒有再看法王等人，直接的轉過身，召喚出了黑洞，就在他剛要走進去時，就聽身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星塵。”
“法王。”星塵聞聲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瞬，然后低沉著聲音說道：“等我將她送回仙境后，我會回來。”
“哼…你還回來做什么？”法王挑眉，反問道：“我可是答應她不傷你了，你現在既然沒了我的靈魂碎片，自然也不用再受到我的控制了，難道你不想回到仙境，和她待在一起嗎？”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雖然她現在有關于你的記憶被封存了，但你仍可以繼續待在她身邊。”法王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星塵背對著法王，聞言輕聲否認道：“請您將靈魂碎片再次賜予我，我愿意…繼續效忠于您。”
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況且…法王的賭約又怎會這么簡單。
“這就有趣了。”法王笑了一聲，然后狀似不解：“你這樣…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她的用意。”
“而且，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接受了我的靈魂碎片，就要承受你之前違背我的怒火了。”
聽著耳邊法王類似于警告的話語，星塵的內心卻并沒有任何動容：“請您成全。”
法王拿出了剛才從星塵那里收回的靈魂碎片，再次輸送到了他的身體內。
星塵失去了神采的左眼瞬間亮了起來，但卻變了顏色，原本深邃的銀灰色眼眸竟染上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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