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柳樹看了一眼夜玄，又打量了一番葬帝舊土，目光幽幽。
他雖然身受重傷，但并未完全失去意識，他并未察覺到葬帝之主與夜玄的戰斗。
況且……
他也不覺得夜玄是葬帝之主的對手。
畢竟連他都攔不住葬帝之主，別說夜玄了。
那么夜玄出現在這里，很可能已經是與葬帝之主談好了。
念及于此，老鬼柳樹瞇了瞇眼，沉聲道：“你是不是跟葬帝之主見過了？”
夜玄微微頷首道：“當然，不然我也不可能站在這里了。”
面對老鬼柳樹這種老蔭庇，夜玄會選擇性去隱蔽一些，但也得說一定的實話，不然是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你們談過了？”
老鬼柳樹眉頭緊皺。
只不過由于他只剩個樹樁，看上去頗為喜劇。
夜玄點頭道：“她說你才是最大的惡人，從出現在這座原始囚籠，就是為了找機會殺死我。”
“上次我證帝之時與獨孤獓一戰，你出手阻攔葬帝之主，是為了怕她出手對付獨孤獓，好讓獨孤獓將我殺死。”
夜玄將自己得到的答案改為葬帝之主給他說的，將鍋扔給葬帝之主。
說完夜玄便一臉平靜地看著老鬼柳樹。
老鬼柳樹聽到這番話之后，沒有反駁，而是反問道：“你信他嗎？”
夜玄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是有些信的，不過你也對我有過恩情，所以這些話我才講給你，你與我之間，就不必藏著掖著了，你如果真是我的敵人，此番我也不會難為你，算是報了當年恩情，當然我還是希望你是我的朋友。”
看著夜玄這副模樣，老鬼柳樹卻是冷哼道：“既然你都信了她的話，何必來問我？”
夜玄走到老鬼柳樹近前坐下，伸手摁在老鬼柳樹的樹樁上，痛心疾首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把你當朋友，你知道我的，我活了這么久，真正的朋友都死的差不多了，我不希望再失去你這位老朋友。”
老鬼柳樹撇嘴道：“少在那里給我演，不過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可以給你交個底。”
“當初我來阻止葬帝之主，其實是怕她出手干擾你們的戰斗，我知道你的實力可以拿下獨孤獓。那家伙就是一道分身，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這種情況下若是讓葬帝之主降臨，反倒是你的危險。她一直把你當成一顆棋子，你的真正作用還沒體現出來，等到要用到你的那一刻，就是你死去的時候！”
“你的存在很重要，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
老鬼柳樹一臉凝重地看著夜玄：“千萬別信任何人，牢牢記住這句話！”
夜玄聞言挑眉道：“那我該不該信你？”
老鬼柳樹微微頷首道：“信不信無妨，但這句話你一定要給我記住。”
“你跟獨孤獓是什么關系？”
夜玄突然問道。
老鬼柳樹愣了一下，隨后幽幽道：“我如果說沒關系你肯定不信，但事實上我跟他的確沒關系，唯一的關系，恐怕就是我們都走過原始帝路。”
“包括葬帝之主，我跟她唯一的關聯，也只是走過原始帝路，曾有仇恨。”
“那我是誰？”夜玄問道。
“你是夜帝啊，你一直都是夜帝，從原始帝路的時候就是夜帝。”老鬼柳樹直接說道：“你走在原始帝路的最前面，獨孤獓以前還是你的手下，哦對了，他跟你手下的乾坤老祖其實是一體的，他們是同一個人，不過乾坤老祖是善身，而他是惡身，是被你親自放走的，而今已經墮入黑暗。”
“那他的主人是誰？”夜玄瞇了瞇眼，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那人可以說是黑暗的源頭之一。”老鬼柳樹神情凝重無比：“不過他跟你的關系不大，只是你的存在會威脅到黑暗侵襲，所以他會派獨孤獓來殺你，但他也很清楚，你是殺不死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帶著迷茫死去，丟失記憶之后繼續在原始囚籠困著。”
夜玄聽到這番話，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老鬼柳樹見狀，繼續說道：“你記住一個重點，你是殺不死的，所以你的敵人只會對你的記憶下手，讓你陷入迷茫，無法快速恢復，包括葬帝之主，她的存在，就是時時刻刻盯著你，讓你不得恢復過來。”
“還有一個點你可能不會信，但我還是得跟你講，葬帝之主并非按照自己的意志在行事，她身后，也有一個人……”
夜玄猛然睜開雙眼，緊盯著老鬼柳樹。
老鬼柳樹凝聲道：“你自己小心，他們雖然也很難殺死我，但我基本走不出此地了。”
夜玄忽然咧嘴一笑，眼神平靜，緩聲道：“那你身后站著誰？”
老鬼柳樹聽到這個問題，絲毫不驚訝，反而是嘆了口氣，“本來不想說的，但你都問了，那就直說了，我身后其實就站著真正的你！”
“現在的你，還不夠資格。”
老鬼柳樹沉聲說道：“所以你得早點找回真我，解決黑暗之禍。”
“這些話你也可以跟葬帝之主講，看看她會怎么說。”
“反正你始終記得一句話就行了，千萬別相信任何人。”
老鬼柳樹仿佛在交待遺囑一樣，苦口婆心勸說著夜玄。
夜玄深深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感覺到處都是敵人，但我又不知道從何而來，因何而起。”
老鬼柳樹沉聲道：“你的敵人很多，葬帝之主、獨孤獓、黑暗之禍、還有很多很多人！”
“黑天一族和古冥一族，都是你的敵人，你最好把黑天古冥給殺了，僅僅只是鎮壓，不出半個紀·元，她必會覺醒！”
“他們的背后，站著的是冥空神界，冥空神界的真正主宰，也是當年在原始帝路追隨你的人！”
老鬼柳樹一口氣吐露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夜玄一臉古怪地看著老鬼柳樹。
老鬼柳樹笑道：“不是說了么，我當年的主人，就是真正的你！”
“一個真正無敵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