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使者呆愣的目光中，夜玄和金神始祖閑聊了一番，最后金神始祖退去。
夜玄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了黑暗使者身上。
黑暗使者此刻已經有些麻木了，察覺到夜玄的目光之后，她有些苦澀地道：“你到底是誰……”
夜玄雙手負后，神色平靜，不疾不徐地道：“你知曉我的道體，應當知曉我的來歷才是，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直面本帝。”
外界是什么情況，夜玄不知道。
但他清楚。
很多人在找他。
冥空神界的人。
老鬼柳樹。
還有永恒仙界各大紀·元之劫的背后。
一切都是因為他。
此番走出永恒仙界，來到九神道域，他為何會主動透露自己是道體的原因，就是想看看，外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道體的存在。
結果卻是出乎預料。
知道的人，比想象中多得多。
哪怕是白神圣主這種不算太強的人，都能知道道體。
所以夜玄反倒是有些奇怪，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道體代表著什么。
他眼下的這句話，便是在試探黑暗使者。
黑暗使者聽到夜玄那番話之后，有些苦澀地道：“看來所有人都對道體有些誤解，在我們看來，道體是傳說中但又真實存在的，道體關乎著原始帝路的奧秘，也關乎著一則神話傳說。”
“在那則神話傳說之中，原始帝路之上，曾有一位無敵的存在，在后來，那位無敵的存在消失了，于是便有了一則傳聞，只有道體才能獲得那位無敵存在的傳承，而那位無敵存在在原始帝路走的最遠，也是當之無愧的最強之人，他所感悟的天地大道，凌駕于所有人之上。”
“若是能掌握道體，便有機會得到此人的傳承！”
夜玄聞言不由一臉古怪：“僅僅只是一則神話傳說，你們便信了？”
黑暗使者搖頭道：“不，如果只是如此，根本沒有人會信，可道體的氣息，卻出現在原始帝路之下諸域之中，也出現在黑暗之中，大部分勢力，都保留了那股氣息。”
“這也是為什么我能確定你是道體的原因。”
夜玄瞇了瞇眼說道：“如此明顯的局，居然沒人提出質疑？”
當年他狀態出了問題，將自己關入到以永恒仙界為基礎打造的原始囚籠之內，自然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當中。
留存下來的人，自然有人想要尋找到他的存在。
這其中不乏有敵人，有故人。
那個局，很顯然是他們各自都默許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對此不再相信，只有少數人相信。
黑暗使者便是其中之一。
“沒有人知道真實性，但不妨一試，包括我自己都沒抱希望，只是當你出現之后，讓我明白道體確確實實存在著。”
黑暗使者輕聲說道。
她長得很好看，身姿完美，但聲音卻是低沉沙啞，絲毫不像是一個女的。
“可惜了。”夜玄輕聲道。
“可惜什么？”黑暗使者有些不解。
“本想釣更大的魚，結果此番就你這條小魚上鉤，免不了我親自走一趟你們所謂的普羅宮。”夜玄慢悠悠地說道。
此番黑暗使者的前來，絕對沒有通知普羅宮。
不然在她不敵之時，便已經是拿出了后手，而非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
“……你要去普羅宮？”黑暗使者愕然。
“那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話嗎？”夜玄反問道。
“……”黑暗使者沉默了。
片刻后，黑暗使者說道：“你不殺我？”
“有什么好處？”
夜玄反問道。
黑暗使者一時間懵了。
黑暗一方，一直都與諸域是死敵，見面就開殺，哪有什么理由。
夜玄目光幽幽，緊盯著黑暗使者，輕吞慢吐道：“你們自詡黑暗，殊不知你們根本不曾見過真正的黑暗，不過一群任人驅使的可憐蟲罷了，還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黑暗使者聞言頓時心頭一震：“你什么意思？”
夜玄收回目光，揮了揮手，鎮壓住黑暗使者的道火回到了夜玄手中。
黑暗使者卻沒有急著逃離，一雙美眸死死盯著夜玄，等待著夜玄的答案。
“你知道九色帝宮對吧？”夜玄不答反問。
“嗯。”黑暗使者頷首。
“那你知道九色帝宮的背后站著誰嗎？”夜玄問道。
“他們背后還有人？”黑暗使者紅唇微張，俏臉上寫滿錯愕。
在她眼中，九色帝宮已是黑暗一方之中巨無霸的勢力了，背后還有人呢？！
“所以說你沒資格跟我談呢。”夜玄淡然一笑道：“我不殺你，你回去告訴普羅宮的主宰，告訴他彌羅戰場不是他能插手的，同時也可以把我是道體的事情告訴他。”
黑暗使者蹙眉看著夜玄：“你還沒告訴我，你所說的真正的黑暗是什么？”
夜玄抬頭望天。
似乎在看茫茫宇宙之上、浩瀚混沌、無盡鴻蒙最盡頭，那條橫亙萬古，亙古永存的原始帝路。
黑暗使者也跟著他抬頭。
片刻后，夜玄收回目光，眼神冷漠，淡淡地道：“是無盡的枯寂、冰冷、絕望。”
“當你們覺得可以駕馭這種力量的時候，就是死亡的開始。”
“這世間，沒有人能駕馭黑暗。”
“沒有人。”
“滾吧。”
夜玄抬手一揮，將黑暗使者扇飛出去。
黑暗使者沒有去抵擋那股力量，任由那股強橫的力量將她推出了九神道域，推出了九域的位置。
她在混沌之中遙望著九域的方向，也看到了九域中央處，有著一座嶄新的大世界冉冉升起。
她呢喃道：“自舊土而出……”
“他是。”
“先民后裔？”
黑暗使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天靈蓋，那里被洞穿的傷痕已經消散，可她明白，傷疤消散也不影響那個人在她體內種下了一顆種子。
待到生根發芽的那天，也許她就不再是她了。
只是今日的一番話，讓她漸漸明白。
這個世界，或許并不是她所認知的那樣。
“九色帝宮的后面站著誰？”
“真正的黑暗是什么？”
“我們如今所謂的黑暗，又是什么？”
帶著這些疑問，黑暗使者義無反顧地回到普羅宮，她要全力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