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就是辦公室主任。
聽到了喊聲，唐山飛快地跑了進來。
“書記，請指示！”
胡杰說，“你統計一下，我們鄉的各家各戶的柿干，一共有多少。”
唐山說，“上一次給招商辦準備資料，就統計了，我們鄉，一共有五百萬公斤的柿干。”
胡杰說：“五千噸不夠，再去仔細地統計，讓各村的干部，去每家每戶調查清楚。”
“是！”
當門關上后，胡杰說，“估計不會超過六千噸。要是十月底就好了，新上市的柿干就出來了，湊合起來，應該有一萬噸。”
曹云說，“我打一個電話，問一問，能不能分兩次供貨。”
“好！好！”
曹云馬上撥通了翠華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云仔，到玉屏了？”
曹云說；“翠大哥，我到了鳳凰鄉上任了。”
“這么快！情況如何？”
“很好！”
“那就行！你說的那柿干如何了？”
曹云看了一眼胡杰。發現胡杰死死地盯著手機。
曹云說：“翠哥，柿干有，質量都不錯，就是數量不夠。”
“那你們有多少？”
“五千噸，最多六千噸。”
那邊的翠華知道曹云的身邊有人，便說：“數量不夠啊！”
胡杰急了，直向曹云打手勢？
曹云點點頭，說：“翠哥，還有半年，新柿子就要上市了，我們計劃，新柿子做成柿干，可以湊到四千噸。要不，我們分兩批交貨。”
翠云當然要賣官子，說，“你寄一百斤柿干過來，我給幾個香港的客戶看看，數量等同他們商量好了，再定！”
“謝謝翠大哥！”
通完話后，曹云發現胡杰在擦頭上的汗。
“書記，我們馬上寄一百斤柿干去深圳。再就是，拿到準確的數量。”
胡杰說：“寄柿干的事，就交給你了，我讓唐山給你兩百斤柿干，你寄出去，負責聯系深圳那邊的客人。統計的事，就交給我了。我讓黨委成員都下去，負責每村的數量統計。每家每戶都要過秤。”
曹云回到了給自己安排的辦公室。
就是一間七個平方的小屋子。
沙發都沒有，就是幾張木椅子。
鳳凰鄉的樹木多，木椅子不缺。
辦公桌也是原來的，打開抽屜，看到了原來鄉長留下的一些材料。
原來的鄉長，因為生病，住院了。
聽說是癌。
曹云不迷信，他將那些材料看完了。
之后，又將那些材料放到了后排的木柜子中。
這時候，吃晚飯了。
曹云吃完了晚飯，便在辦公室主任的陪同下，住進了菊花臺。
菊花臺的條件不錯，房間內有電視，還有一套沙發。
床也很大，是木床，不是席夢思。
這時候，席夢思還沒有傳到這邊來。
就在曹云睡覺的時候，電話響了。
小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曹云，你瞞我！”
曹云說：“縣長，我瞞你什么？”
“柿干。”
“我不是向你匯報了嗎？當時你不感興趣，我就沒有再說。”
“你要是說，有這大的數量，我能不感興趣嗎？”
曹云馬上認錯，“是我錯了！請領導批評。”
“這還差不多，你說實話，誰要的，要多少貨。”
“是康大哥介紹的一個大老板。那大老板也喜歡炒股。”
小年猜到是這樣，不然的話，別人憑什么要你的貨？
“數量呢？”
“一萬噸！現在數量不夠。”
小年說，“剛才縣委開了常委會，書記提出，鳳凰鄉不夠一萬噸，就用其他的鄉的柿干來抵數。”
“不行啊！縣長，人家要的是鳳凰鄉的無核糯柿。你拿有核的又不糯的柿干去，人家不收的。反而會造成糾紛。”
小年說：“明天開會，我會在會上講清楚，打消那些人的壞念頭。”
第二天，縣委常委會上，小年將客人只要無核糯柿的事說了。
縣委書記只得放棄了原來的想法。
轉而說，“曹云的組織紀律性很差，這大的事，竟然瞞著縣委領導。”
有人咧了咧嘴，“你將人家換了，人家憑什么將這成績留在招商辦？”
縣委辦公室主任說，要處理曹云。
方縣長問，“你處理人家的理由是什么？”
“他這次出差，是以招商辦的名義去的，結果，將項目帶去了鳳凰鄉。”
方縣長問，“鳳凰鄉是東南自治州的，不是玉屏的管轄嗎？”
辦公室主任被問住了，但是他依然犟著，“他花了招商辦的錢。”
小年說，“你又說錯了，曹云出差，用的是自己的錢，招商辦的財務拿不出錢來，他們的錢都被原來的人吃喝用光了。”
眾人一齊看向了縣委書記。
縣委書記咳了一聲，說：“那就不提這事了。但是，曹云沒有向常委匯報的事。”
方縣長插了話，“怎么可能沒有匯報？他向年縣長匯報了，也向我匯報了，難道我們兩個常委，不算常委？我們什么時候被免職的？”
會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這時，縣人武部的部長開口了。
“你們這些人，真的不要臉。人家自費去深圳找客戶，你們卻在家中將人家免職了，送去了最窮的地方。人家帶了項目回來如何，就是不帶頂目回來又如何。那么快的時間，能談什么生意。要不，你們自己去深圳試試，看看能不能招到商。”
馬上有人附和，“就是的，人家的客戶，憑什么要讓給招商辦？是那女人的臉蛋比別人漂亮嗎？”
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話，直接打了縣委書記的臉。
縣委書記的臉，赤紅赤紅的。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玉屏不再是自己的天下了。
方縣長與年縣長合了起來，連一貫保持中立的人武部長都靠向了那邊，自己這一邊，就成了少數派了。
這時候，縣委書記后悔了。
沒管住下面的老二，結果被那女人給纏上了。
如果不順她的意思，她會說出自己的很多事。
所以，他才排除眾議，將那女人提到了她要求的位置上。
結果呢，自己就麻煩了。
地區的領導不會看不到聽不到的，
迎接自己的，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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