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北慶長公主,一掃先前的張揚傲慢,明艷的面容有蒼白虛弱,雙眼泛紅,眼中的淚珠要掉不掉,一副受盡磨難,卻仍舊努力地、頑強的掙扎求生。
真的很有,堅強小白花那味了。
蘇云七點了點頭,很是佩服。
這是一位能屈能伸的姑娘,站在她個人的立場,她是很欣賞的。
智者不入愛河。
她欣賞每一個,熱愛生活、用力生活,一心專搞事業的女性,但前提是這個女人搞事的時候,別搞到她頭上了。
她是一個自私的人,她再欣賞的人,只要搞到她頭上,她立刻就翻臉。
北慶長公主不知蘇云七心里所想,看到蘇云七點頭,面上還隱有一絲動容,北慶長公主暗道成了,臉上的表情更加哀泣堅強。
女人總是更容易與女人共情,內心也更柔軟,更容易同情弱者。
先前她盛氣凌人,蘇云七不滿。現在……
她堂堂一國公主,從驕傲囂張到低三下四,她就不信蘇云七不動容。
就算蘇云七不動容,那種把高高在上的公主,踩到腳底的隱秘滿足感,也足夠讓蘇云七這種沒見過世面,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的虛榮心膨脹起來。
而人,不管男女,一旦膨脹了就會飄,人一飄就好對付了。
北慶長公主見過太多、太多像蘇云七這樣的人。
從底層爬起來,一朝身居高位,自卑又自傲。他們享受眾人的吹捧,享受突登高位帶來的自傲,但同時又因為出身、底蘊心生不安,生怕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空中樓閣,旁人的艷羨只是曇花一現。
這種人,嘴上不說,但心底是不安的,是不穩的。
這個時候,把她這樣的天之驕女踩在腳底,會讓他們在獲得隱秘快感的同時,還能讓他們更自信、更自我。
別問她為什么這么清楚,因為……
她是過來人!
從北慶皇宮人人可欺,沒有皇寵、無人庇護、除了公主稱號一無所有,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可憐公主,一躍成為能與皇子比肩,與皇子一樣,執掌兵馬的北慶長公主。
她從人人可欺,到可欺人人,她太清楚,要怎么做,才能讓蘇云七這樣的人心軟、動容。
她倔強地抬起頭,努力揚起一抹堅強的笑,眼中的淚水正好落下:“蕭王妃,我從來不后悔,我的選擇,也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我不夠聰明,被男人給騙了。”
是的,男人!
女人總是更容易同情女人,尤其同情被男人騙了的女人。
所以,蘇云七快來同情她這個,高高在上,驕傲肆意,卻因被男人騙了,而被碾入塵埃,只能跪下來求饒的可憐女人吧。
北慶長公主紅著眼睛,眼中含淚地看著蘇云七,只等蘇云七理解她、安慰她,她就可以順著蘇云七的話,進一步賣慘,而后讓蘇云七引她為知己。
成了知己,成了自己人,那事情就好辦了。
可不想……
蘇云七面上一副理解并很是同情的模樣,可一起來就變了個臉,一臉嫌棄地道:“說得很好,但下次就不要再說了,太耽誤時間了。”
什么玩意兒?
北慶長公主都傻眼了,臉上那楚楚可憐,仿佛受盡折磨,卻不得不堅強的表情,一時間也繃不住了。
眼中還有淚水,可人已經傻了。
“把人押下去,通知北慶的使臣……告訴他們,北慶長公主給九皇叔下毒,九皇叔中毒不省人事,問他們打算怎么辦。”
蘇云七干脆利落地下令,完全不給北慶長公主說話的機會。
“是,王妃。”侍衛迅速將人拎了起來。
“蘇云七!”北慶長公主雙腳落地,腳踝的劇痛,讓她整個人都瘋了。
她怒目呲牙,朝蘇云七嘶吼:“你耍我!”
她在蘇云七面前,裝了這么久的可憐與慘樣,甚至不惜放下公主之尊,把臉送到蘇云七腳下,任由蘇云七踐踏,蘇云七不為所動便罷了,居然從頭到尾都是在耍她。
蘇云七她怎么敢!
“耍你怎么了,你還能跳起來咬我嘛。”蘇云七面露嘲諷,笑著上前,手掌輕拍著北慶長公主的臉。
蘇云七拍得不重,不痛,但足夠羞辱人。
北慶長公主咬著牙,才沒有失控地,朝蘇云七吐口水。
蘇云七笑得更燦爛了:“驕傲的公主,在我面前放下驕傲,褪去優越……趴在我腳邊承認自己的錯,承認自己不如我,多精彩的畫面,多深的心計。”
“長公主不會以為,你拋下公主的驕傲,在我腳邊哭求我兩句,我就會因此飄了,放過你吧?”
“拜托哦,你是什么人?”
“你可是以公主之身,執掌過北慶這兵馬的長公主。”
“兵者,詭道也。我是多蠢,多虛榮,才會因為你的哭訴,你的示弱,就覺得你真弱,你是真的在跟我求饒。”
“你要慶幸,你是北慶的公主,是來北慶和親。也要慶幸,你是女兒身。不然,我直接殺了你。”畢竟,這么一個心機深沉,能屈能伸的人,與之為敵,真的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事。
她是大夫,她喜歡把病癥遏制在,還未發病之初,或者發病初期。
大夫都知道,很多大病都是拖出來的。如果能在初期發現并積極干預治療,能遏制很多大毛病。
而對敵如治病。
像北慶長公主這樣的敵人,就是大病的源頭,不及時處理掉,他日必會釀成大敵。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北慶長公主咬牙切齒地道。
“不用客氣。”蘇云七回以微笑。
北慶長公主氣點沒吐血,終是沒有忍住,張嘴朝蘇云七吐了一口唾沫,可不想蘇云七早有準備。
在北慶長公主張嘴的剎那,拿出一塊帕子,堵在北慶長公主的口里。
“唔,你……”北慶長公主剛吐出來的口水,被蘇云七生生給按回了嘴里,差點沒把她惡心死。
她瞪大眼睛看著蘇云七,不敢相信這世間,竟有這種女人。
太可惡了!
“拖下去。”蘇云七卻是面色不變,將帕子塞到北慶長公主嘴里,轉身就去看藥王谷谷主:“現在輪到你了,時間不早了,解藥你是拿還是不拿?”
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個自以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逼她耍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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