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皇族。
世家傳承千年,看著皇位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實在沒辦法,打從心底認為,這天下是皇室的。
在世家眼中,這天下是他們世家的天下。
他們世家的財富,比皇室多。
他們世家的地,世家治下的百姓,比皇室多。
皇室換來換去,今天姓蕭,明天可能就姓李、姓朱了,但是!
千年來,世家還是世家,但皇室卻不是皇室。
出身世家的溫侍郎,不至于不把皇帝看在眼里,但真不受蘇云七威脅。
溫侍郎整了整衣襟,斂起眼中的癲狂,再次給小吏施壓:“去!告訴蕭王妃,她要不來典獄房,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小吏跟在溫侍郎身邊多年,很清楚道貌岸然的溫侍郎,背地里是個多么可怕的。
可是!
想到蘇云七那淡淡一撇,卻滿是威壓的眼神,小吏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大人,蕭王妃說一刻鐘內,你不去見她。以后要見她,就要去北慶藥王谷。”
“啪”溫侍郎隨手抓起一旁的長鞭,甩向小吏:“本大人,是沒有耳朵嘛,需要你一再重復!”
長鞭迎頭抽下來,小吏瑟縮了一下,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想到溫侍郎的習慣,又生生忍住了。
“嘭!”鞭子重重抽在小吏身上,只一鞭就打的小吏皮開肉綻,不受控制地倒地。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吏摔倒在,一秒都不帶遲疑,立刻跪地求饒。
“沒用的東西。”又是一鞭子抽去,直抽的小吏頭破血流。
看到鮮紅的血涌出,溫侍郎唇角露出一絲邪笑,他將手中染血的鞭子,丟在一旁:“本官去會一會這位,讓謝家主都吃了大虧的蕭王妃。”
溫侍郎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對滿臉是血的小吏道:“去給本官尋一根漂亮的,干凈的鞭子來。動作快一點,別耽誤本官的事,明白嗎?”
“請大人放心。”小吏熟練的應下,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案卷房內,蘇云七已將手中的案卷看完。
她搖了搖頭,將案卷丟給宋宴:“收好,帶出去。”
刑部案卷上,記錄的情況,只有她昨晚看到的表面情況。
像墻面的血,幼小的那具尸骨,腿骨不對這些,通通沒有記上。
刑部的人,刻意換掉腿骨,顯然不是沒有發現不對,而是明知不對,還故意陷害。
就真的……沒救了。
“王妃,我們現在要走嗎?”宋宴拿到卷宗,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
“刑部的官員,不問題?”蘇云七敏銳的反問。
九皇叔非要她帶上宋宴,她還沒有多想,只當九皇叔有備無患,準備周全。
此刻宋宴又提醒一句,就容不得蘇云七不多想了。
九皇叔應該是知道些什么、
“刑部的溫侍郎,好用刑。”這個消息不算秘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
“我明白了。”蘇云七點了點頭。
可就在宋宴以為,蘇云七會選擇離去時,蘇云七又道:“來都來了……早我都要會一會刑部的人,擇期不如撞日。”
宋宴:“……”所以,他白提醒了。
宋宴欲言又止,可蘇云七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宋宴只能閉嘴。
沒有讓蘇云七久等,溫侍郎來得很快。
“蕭王妃,久等了。”
溫侍郎年紀不大,渾身透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與沉穩,他走路帶風,有世家的優雅,又有刑獄人的嚴謹。
如果說相由心生的話,那溫侍郎給人的第一印象,無非是極好的。
無他。
世家出身的他,皮相很是不賴,氣質亦是卓絕,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前提是……
忽視他身上的血氣。
蘇云七的目光,落在溫侍郎的腳上。
他的鞋面上,沾了血。
靴子的輪廓亦有血跡,他卻渾然不覺,可見他早已習慣了血腥味。
這是一個表里不一,內心瘋狂扭曲的男人。
“溫大人!”蘇云七只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淡漠地朝溫侍郎點了點頭。
“蕭王妃,昨夜有人擅闖您的舊居與義莊……據我們查到的證據,您的嫌疑最大。還請你移駕典獄房,接受本官的問話。”溫侍郎站在下首,不卑不亢,面容嚴肅,透著刑部的嚴謹與肅穆。
“什么證據?”蘇云七不意外,刑部發現她昨晚,去探了兩地。
她在舊宅子,挖了那么大一個坑,刑部的人又不是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
辦案,光憑一張嘴可不行。
“我們在現場,發現你的帕子。另外,現場留下的腳印,無論大小,與鞋底暗紋,都與您昨晚穿的一致。”溫侍郎自信而篤定地說道。
“多大的腳印?我昨晚穿了,什么樣紋路的鞋底?”蘇云七漫不經心地問道,腦海里卻飛快地閃過……
昨晚的宴席!
她來回青竹院,走的都是青石板路,不會留下鞋底的紋路。
另外,昨晚她身邊服侍的人,已經換成了春畫與夏雨,也不可能是身邊的人出賣了她。
最主要!
鞋底紋路樣式,還不能是私下所得。不然,她只說一句,她換了鞋,或者沒穿這鞋就能推斷。
只有在太子的宴席上!
她要留下了鞋底紋路,她就沒辦法否認。
“雙喜底紋,六寸九的大小。”溫侍郎說完,又補了一句:“蕭王妃別急著否認,你昨晚穿的鞋,鞋底的紋路是從驪景苑所得,當時有太子與王子戎王大公子在。當時,您與蕭王坐的席位,下方有一處,正好是軟土。你踩在上面,留下了腳印,那腳印,下官已讓人保護好,絕不會出差池。”
果然是太子的宴席上。
果然,早有準備。
看樣子,她昨晚就是不去現場與義莊,刑部也會栽贓陷害她。
就是不知,太子參與了多少。
“義莊的尸骨,是不是不見了?”蘇云七勾唇輕笑:“我那舊宅,是不是也被毀了?”
“蕭王妃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嗎?”溫侍郎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不等蘇云七說話,溫侍郎又道:“蕭王妃,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天下雖是蕭家人的天下,但蕭家人犯了法,也得受罰!”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那些心愛的寶貝,可是很久沒有飲,像蘇云七這種嬌養的,小姑娘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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