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卿知道白念是一個固執的姑娘。
對方已經有了決定，她拒絕與否都改變不了白念的想法。
而對姜南卿來說，一個忠誠可靠且年輕的女醫者，也是自己缺少的。
楊佗雖然是醫者，但姜南卿知道楊佗身上肯定有大秘密，這秘密重要到慕容尋都替其保守！
醫學之路未必是楊佗的正途。
而白念不同，經此一事，白念活下去的動力怕就只有弘揚醫術，治病救人這個信念。
唯有如此，她才能對得起白老一番苦心。
但姜南卿并沒有直接同意，而是正色道，
“救死扶傷，醫者天職。雖然我救了你的命，但并非要挾恩圖報。白念，自賣為奴進沈家這種事，做過一次就足夠你長記性了，日后切莫隨便放棄自己人生的主動權。”
白念雙眼睜大，著急的想要起身，
“楚王妃，我……”
“你別動！我還沒說完，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給你幾個選擇：
一、你可以幫我做事，我會給你報酬，我們之間是雇傭關系，雙方任何一方想終止關系，隨時都可以提出來；
二、你可以做我的學生，雖然我的醫術有限，但當你師父應該夠格，楊佗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如此，你我之間也算有了層特定的關系；
三、以上兩條路若是都不合適，也還有最簡單的一種，那便是你傷養好后就離開楚王府，在外面靠自己的本事掙夠錢，就把養傷期間的花銷和百兩手術診金如數送到楚王府，你與我之間也就互不相欠了。
不管你選那條路，都是你的權利。”
姜南卿給得三條路雖然不同，但是每一條都有足夠的自由給白念。
而足夠的自由才能換來真正的忠誠，并非一時感激。
第一種，不是奴仆契約，只是雇傭的關系。
當然，在這種關系下，姜南卿會酌情安排白念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而第二種師徒關系，在這個時代就更加牢固了。
且白老大夫終究是白念的父親，本質上不是師父，而當下也沒有徒弟只能拜一個師父的說法。
姜南卿如此提議，也是她減少顧慮能傳授白念的前提。
至于第三種，那說白了完全就是醫患關系了。
她救人，白念出診金，病好事了，這段關系也就結束，各自日后可以沒有任何交集。
白念聽完，當即扯起一個淺笑，毫不猶豫道：
“楚王妃，我選第二個，請您收我為徒！”
爹之前就教導過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只要還有無法治愈的病癥出現，他們醫術之路就要不斷求索。
而她和楚王妃同在姜家長大，對方現在已這般厲害，白念自愧不如。
姜南卿抬手，
“白念，你不用著急告訴我。你的傷就算熬過今晚，接下來還需時間康復。在這段日子里，你都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自己未來的路要如何走，然后再給我一個成熟肯定的答復。”
“好！”
白念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
但此時的她已經把姜南卿當作師父，對方讓她仔細斟酌，那她就好好想想。
的確，自己之前的人生太過荒唐，也該好好反省反省。
“休息吧。”
姜南卿催促道。
白念這才聽話的閉上眼睛。
若是一般的病人，這個時候都應困得不行，但今日對白念來說打擊過大，這姑娘閉上眼許久之后，才真正的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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