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沒想到電梯里面是季之寒。
她是今天臨時接到張赫的電話，讓她來試鏡。
她以為她聽錯了。
那晚遇到季之寒之后，她就知道她沒戲了。
季之寒的態度也表現得很明顯。
但張赫說，他為她一直在爭取，季之寒就答應讓她來試鏡了。
蘇音本來還是想要拒絕的。
她也知道，季之寒可能只是給張赫面子，畢竟季之寒才回國，也不能一回來就和圈內人搞得不愉快，以后一個劇組還需要合作，季之寒答應張赫，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她鐵定還是會被各種理由給刷下來。
但最后她還是來了。
一是張赫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不來就太不識抬舉了。
二是萬一成了呢？
誰也不愿意和自己的錢途過不去。
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里。
“小姐要進來嗎？”明祺提醒。
蘇音猛地回神。
她尷尬著準備進去時。
“群眾演員坐旁邊那個電梯。”季之寒突然開口。
蘇音愣了一下。
季之寒聲音冷漠，很不近人情地說道，“沒看指示牌？”
蘇音連忙退出。
她剛剛太著急了，確實沒看。
主要是半路自己的電動摩托車突然沒電了，她還跑了一段路，就有些遲到了，所以有些著急忙慌的。
“對不起。”蘇音道歉。
然后迅速往旁邊的電梯走去。
明祺看著女人的背影，重新按下了關閉鍵。
是錯覺嗎？
總覺得季之寒好像有點針對剛剛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的長相，只能當群眾演員？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色眼鏡，他怎么都覺得，剛剛那女孩比白芷更好看。
反正他是不欣賞白芷的長相的，一股子小家子氣。
而剛剛女孩兒的明顯就順眼很多。
話說娛樂圈不就是看臉嗎？
當然最讓明祺疑惑的是。
他印象中的季之寒應該是文質彬彬，性格溫和的，不太會這么去為難一個人，還是個女孩子。
明祺也沒有多想。
就可能每個人在工作上和私底下不一樣吧。
季之寒作為導演，肯定也要有他的威信。
電梯到達。
季之寒說道，“明助理，前面那個化妝間就是白芷定妝的地方，你可以在外面的休息室等她。我今天還要面試幾個演員，就不陪你了。”
“季先生客氣了，您忙您的。”
季之寒微點頭。
然后走向了一邊。
于此，蘇音剛和張赫匯合。
蘇音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路上出了點狀況，我遲到了嗎？”
“本來遲到了，但是季導還沒到，你趕緊去準備一下，你看你滿頭大汗，臉上的妝都花了。”
說著，張赫就主動用手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蘇音愣了一下。
本能地想要拒絕。
張赫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舉動，“別動，睫毛膏都落在眼睛上了，我幫你擦一下，別一會兒在導演面前，出糗了。”
蘇音抿著唇沒有動。
張赫就在幫她很仔細地擦拭。
兩個人看上去很親昵。
季之寒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蘇音并沒有看到。
但好像，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在她身后。
“好了嗎？”蘇音問。
“嗯，好了。”張赫也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盡管摸著她臉上皮膚時，讓他有那么點心癢難耐。
就沒想到，她的肌膚這么細嫩。
但不能急于一時。
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工作重要。
他放開了蘇音，“伱趕緊進去吧，別緊張，你有實力，正常發揮就行。”
“好。”蘇音點頭。
她連忙轉身就走了。
對張赫，她甚至是排斥。
因為她太清楚他的目的了。
在他們接觸這段時間，他一直不停地在她身上揩油。
就差，捅破最后一層紙了。
張赫看著蘇音的背影，嘴角也是意味深長的笑。
其實今天蘇音的試鏡機會，是季之寒主動提起的。
他也不敢得罪了季之寒。
季之寒雖然是新人導演，但是背景雄厚，根本沒有人敢招惹，那天他對蘇音的態度，他還要去主動去給蘇音爭取試鏡的機會，就是他沒有眼力勁兒了，所以他壓根就沒再提了，是昨天季之寒突然對他說了句，讓他叫那天那個女演員來試試。
張赫也不知道為什么季之寒就突然同意了，或許也是為劇考慮，畢竟蘇音各方面條件真的不差，就差個機遇。
他在季之寒面前說了好些蘇音的好話，比如人漂亮，性格好，又能吃苦，演技還行。
季之寒并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張赫也摸不透季之寒的心思。
但既然季之寒主動讓蘇音來，他也沒有咀嚼的道理。
當然，在蘇音面前他肯定要把所有的功勞都攬了過去。
他等著蘇音主動獻身很久了。
在娛樂圈潛規則什么的，大家其實都心知肚明。
蘇音也不是不懂。
不過就是他還沒有真的給過她什么好處。
一旦今天這事兒成了，蘇音也懂該怎么報答他。
琢磨著現在反正沒事兒，張赫也就跟著去了試鏡室。
季之寒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旁邊坐著選角導演，副導演以及一些助理等。
好一會兒，才輪到蘇音。
蘇音此次試鏡的是劇中的一個女五號，也是全劇中，最討人厭的角色。
她挑撥男女主的關系，勾引深情男二，陷害女主，和第一反派狼狽為奸。
反正干盡了所有壞事兒。
最后下場也很慘。
也正是因為這個角色實在很惡劣，很多演員都不愿意出演，所以才給了她們這種，沒有任何知名度的演員一些機會。
蘇音為了這個角色提前就準備了很多。
結果沒想到導演是季之寒，她還一度有些可惜自己的付出。
好在。
又派上用場了。
哪怕最后沒成，但至少讓她展示了。
她按照劇本將里面其中一段進行了演繹。
因為真的已經準備得非常充分，所以演起來很順暢也很投入。
演完之后。
張赫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他是真覺得蘇音會火。
她的演技，就算現在放在當紅明星那里，也絕對是炸裂的存在。
蘇音回了張赫一個笑容。
就是，別人都表揚你了，你總得有所回應。
季之寒眼眸微動。
他冷笑了一下，沒說話。
選角導演先開了口，“這應該是目前為止，我看到狀態最好，表演功底和臺詞功底都非常不錯的演員了，就是長相上……”
選角導演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好像好看了點。”
蘇音做好所有準備。
各種不要她的理由，她都可以接受。
哪怕是這種有些荒唐的借口。
季之寒沒說話。
選角導演又說道，“作為本劇最壞的角色，太好看容易給觀眾帶偏，而且還可能搶了主角的光。季導，你怎么看？”
季之寒此刻似乎才抬頭看著蘇音。
蘇音也看著他。
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吧。
盡管她現在其實很想逃。
她不知道接下來季之寒會說出什么，讓她難堪至極的話。
“演得不錯。”季之寒說。
口吻很淡，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蘇音甚至不知道他在夸獎她，還是在諷刺她。
直到他說了下一句，“畢竟是本色出演。”
所以是在諷刺她。
她垂眸。
也不敢為自己辯解什么。
說什么都會被季之寒羞辱。
其他人也似乎聽出來了季之寒的一點言外之意，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也就沒有人輕易開口。
“回去等消息吧，先看看其他人的表演。”季之寒淡漠地說道。
“是。”蘇音連忙鞠躬感謝，“謝謝導演，謝謝各位老師。”
然后出了試鏡廳。
出去之后，蘇音還是松了一口大氣。
算是，完成了一件事兒吧。
給了自己一次機會，也沒有不給張赫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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