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呼吸急促,她握著白莉冰冷的手,聲音急切:“姐,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很好,很平安。你看,你的腳沒有受傷,衣服也沒有濕!”
白莉悄悄睜開眼睛,觀察著自己。
然后她發現,白梔說的是對的。
這讓白莉眼神迷茫。
可白梔卻愈發激動,她忙問:“你、你都想起來了?”
白莉輕輕移動眼眸,看著白梔,面帶不解地問:“為什么是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嗎,我又沒有忘記!?”
她的反應,讓白梔火熱的心頭,好像被冷水潑了一樣。
在白梔瞥到徐博士的時候,她趕緊將徐博士拽過來,并試探地問:“那你記得他是誰嗎?”
白莉仔細打量徐博士,然后,迷茫地搖搖頭。
得到這個答案,白梔無力地垂下手臂。
完了,還真的記一部分,忘一部分!
徐博士還算平靜,他問白莉:“你還記得你養的那些花嗎?”
花……
白莉想了想,便問:“是我在學校里養的那些?”
“不是,那些花,能根據人的心情好壞而生長。”
“哦,你說的是智能養花啊,我當然記得,可惜,好多花苗被人踩壞了。”
白莉說著,有些惋惜。
可是她的話,卻讓白梔傻了眼。
白梔想不明白,姐姐她……究竟是記得,還是忘了?
對此,徐博士給出答案:“她的記憶,出現紊亂。現在不要繼續刺激她,最近,她需要靜養。”
徐博士給出的答案,并沒有讓白梔放心下來。她的心,依舊緊緊揪在一起,并失魂落魄地喃喃:“我知道了。”
白莉一頭霧水地說:“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究竟在說什么啊,為什么我都聽不懂?”
白梔沒有回答,而是問:“姐,你信我嗎?”
“當然!”
“這些天,我會陪著你,至于真相如何,需要你自己想,不可以偷懶。”
“可是白梔,我有點怕。”
白梔握住白莉的手,安慰道:“別怕,最可怕的部分,已經過去了,未來,只是會越來越好的。”
“那……欺負我的人,會放過我嗎?”
“當然,我掌握他們欺負你的證據了,他們現在都可怕我了,他們的未來,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不高興,他們全部都要坐牢!”
白梔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十足,白莉不由自主便相信了她,還夸道:“你好厲害啊!”
“是的,我現在很厲害,壞人都怕我。你呢,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乖乖休息,等你康復了,帶你去學校后面的火鍋店去吃大餐!”
“好棒!”
看著白莉笑容滿面的樣子,白梔也不由勾起唇。而后,她看向徐博士,問:“我姐現在可以回房間了嗎?”
“當然。”
徐博士將白莉頭上的電極片摘掉,然后與白梔一起,送白莉回了房間。
白梔自然是要陪著白莉的,徐博士卻沒進去,到了門口,他就轉身回到研究室。
沒過一會兒,他聽到有人在敲研究室的門。
“進來。”
下一秒,白梔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白梔,徐博士很自然地問:“你姐姐睡下了?”
“嗯,她好像很疲憊的樣子,躺下才說兩句話,就睡著了。”
“記憶錯亂,很耗費精力,多睡覺,有利于她的恢復。”
“那什么時候,我姐才能恢復正常?”
“抱歉,我無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時間。目前來看,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你姐姐并沒有完全忘記最近發生的事。”
“可她忘記了你,你與她朝夕相處,我姐最不應該忘記的人,就是你啊!”
白梔想不明白,但是徐博士卻說出答案:“這說明,我對她沒那么重要,也許還沒那些花重要呢。”
自嘲地說完,徐博士就后悔了。
他覺得自己很不理智,身為專業人員,這樣的心態很危險。
用力呼吸了下,徐博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后重新說道:“剛剛就是玩笑話,既然是記憶錯亂,那什么記得住,什么會忘記,都是隨機的,沒什么規律可言。”
白梔一錯不錯地盯著徐博士,她能感覺到徐博士之前說的那句話……有些古怪。
但她精力有限,實在無暇思考細枝末節的東西。
這古怪感一瞬而過,白梔就關心起別的來:“除了看著我姐休息,我還能做些什么?”
“跟她聊一聊過去的事吧。”
“可這樣,不會引發一些不好的記憶?”
“她已經記起來不少了,你說或者不說,不會影響什么。你現在最大的作用,就是幫助她,將混亂的記憶擺出正確的順序。然后讓缺失的記憶,自然地填補進來。”
白梔仔細聽著,眉頭卻輕輕皺了起來。
見她憂心忡忡的,徐博士就問:“怎么,很忐忑?”
“是的,我怕我做不好。”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做得很好,對自己有點信心。”
白梔并沒有信心,她還是很緊張,雙手緊緊握著。
徐博士見狀,就換了個說法:“你剛剛安慰你姐的時候,底氣十足的,保持下去就好。”
“我當時……那不過是堅強給我姐姐看的。實際上如何,我自己很清楚。”
白梔的話,暗含深意。
徐博士想了想,便曲解了白梔的意思,還問:“你并沒有掌握那些霸凌者欺負你姐姐的證據?”
“證據還是有的,在我姐昏迷的這些年,我一直在給她報仇,那些欺負她的人,沒一個好過的!”
提起報復,白梔好像換了一個人,她的渾身,都充滿了戾氣。
而這樣的她,讓徐博士有些擔心,他說:“不要一直沉浸在仇恨中,不管是你,還是你姐姐,需要的是安穩生活。”
徐博士的話,讓白梔收斂了一些,她垂下眸子,喃喃著說:“我知道。”
雖然白梔認可了徐博士的話,但徐博士能感受到白梔的執拗。而這樣的執拗,并不是徐博士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消弭的。
徐博士也沒有繼續勸下去,而是說:“接下來,我每天會嚴格監控你姐姐的情況,和你一起幫助他,我們就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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