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留生連連點頭稱是。
楚國柱：“之前紀檢工作人員查處官員經濟問題，積極性高，得心應手，屢建奇功，貪官落馬，順藤摸瓜，大口袋裝著錢提進紀委，收獲豐厚，人們戲稱‘貓掀甄子替狗干’，貪官給紀委創收。
這次查處團團伙伙就不行了，抓不住重點，找不準查處方向，不知道從哪里查起，狗咬剌猬無從下口。
查處團團伙伙失利，說明紀檢人員在復雜多變的形勢下，應對能力還是達不到組織要求。
我的意見你們重新確定案件查處方向和重點，找出團團伙伙核心成員，派出精兵強將，內查外調，從他們抱團開始查起，特別要查清楚他們的升遷軌跡。
團團伙伙的形成，必然有其核心利益，只要我們搞清楚了他們共同的核心利益，就能挖掘出他們的違紀違法行為。”
史留生看著楚國柱，面現醍醐灌頂表情：“經楚書記點醒，濱江的團團伙伙應該是從永加的仙石鎮開始。
組織推薦呂軍參選副鎮長，呂軍野心膨脹，經過一系列操作選上鎮長。
時任仙石鎮書記的李德才組織已決定免去書記，做人大主席團專職主席。
兩人一個書記、一個鎮長，由于地位極不穩定，開始團團伙伙。
團團伙伙的核心利益是旅游，沒有旅游，就沒有兩人的團團伙伙，因此，兩人的核心利益在旅游。
兩人看清楚了共同的核心利益，抱著旅游不放，還四處點火。
星星之火燎原濱江南邊四縣，團團伙伙擴大，不斷有領導干部卷入團團伙伙，這才在濱江形成一股巨大勢力，直接影響濱江的政治生態環境。”
楚國柱：“團團伙伙的起源搞清楚了，團團伙伙的核心利益搞清楚了，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找準團團伙伙重要成員。”
史留生：“從團團伙伙成員看，已由永加散布濱江各區、縣，這些人有的做書記、有的做縣長，把持著團團伙伙的核心利益旅游經濟。
呂軍作為旅游特區書記、區長，無疑是團團伙伙最重要成員。”
楚國柱：“呂軍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對抗查處，拒不認罪悔罪。”史留生道，目光避開楚國柱目光，擔心楚國柱看出點什么。
“李德才呢?”楚國柱繼續問。
史留生：“坐在塑料凳上犟著脖頸，目光斜視，不看審訊人員、不說話，做出死豬不怕燙的樣子。”
楚國柱：“李德才是團團伙伙發起人之一，在團團伙伙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如果攻破此人，團團伙伙勢必分崩離析。
此外，有個地位較低的團團伙伙成員，他是唯一一個科級，叫什么來著。”
“羅大慶。”史留生回答。
楚國柱：“別以為他的地位低，許多大事件由小人物引發。”
史留生點點頭：“可以把李德才、羅大慶作為審查重點。”
“司馬南同志對團團伙伙查處的態度怎么樣?”楚國柱不置可否，轉問司馬南。
史留生：“司馬南下去后堅持在基層第一線工作，難能可貴，之前對呂軍的工作并沒有提出不同意見，除了完成紀檢方面工作外，其他工作沒見著參與。”
楚國柱：“她對呂軍的生活作風問題有沒有什么流露。”
史留生：“司馬男下去時，我給他介紹了呂軍的情況，她面現鄙視表情。
下去后在給呂軍接觸過程中，沒見著有什么特別的反應。
司馬男對生活作風相當看重，但對呂軍似乎存在雙重標準。
不過呂軍喊進來后，司馬男并沒有表明持什么態度，也沒有向米俊才、王興來打聽過呂軍的情況，在下面干他的紀檢工作，仿佛呂軍的事情與她無關。”
楚國柱清楚司馬男的身份，也清楚司馬男的道德觀念，對生活作風尤其看重。
上面要求把司馬男下派到基層鍛煉，他把司馬男下派到濱江旅游特區，同時，他把搜集到呂軍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介紹給司馬男，先入為主，有意讓司馬男關·注呂軍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
楚國柱：“你一定要注意司馬男對呂軍的態度、對呂軍為首的團團伙伙查處的態度，由于司馬男是京都下派培養鍛煉的紀檢干部，你可以征求她的意見，這樣對我們貫徹落實京都批示有極大的好處。”
史留生點點頭。
……
陶啟德在飛來山喊人不成，惱羞成怒，決定一行人住下，按照米俊才的意思見機行事，給楚書記、史書記匯報喊人受阻情況，爭取兩個書記下指示喊走人。
這個過程需要等待，陶啟德決定先住住下。
去迎賓大廳登記客房，總臺服務小姐姐告知客滿。
陶啟德火起，民俗賓館冷冷清清，怎么就客滿了。
總臺服務小姐姐回應，客滿就是客滿，我們總不可能讓客人退房你們住吧！
陶啟德耐著性子沒有發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了就餐時間，肚子餓了，一行人去餐廳點菜吃飯，服務員告知，由于沒有預定餐，廚房沒有準備，廚房忙不過來沒法接餐。
方圓紀檢人看向陶啟德，身為紀委書記，響當當的權力和地位，人家居然不讓住、不讓吃，怎么混成這個樣子。
陶啟德惱差成怒，猛拍桌子：“你不接餐，老子今天在這里吃定了！”
肖大友不干了，大步走進餐廳，后面跟著二三十個村民，他走進餐廳喝道：“誰他么拍桌子，還在這里充老子，老子站在這里，其他人都他么龜孫子，也敢在老子家充老子！”
陶啟德也想耍橫，當他看到肖大友就是土生土長農民，六十來歲樣子，身后站著二三十個山野之人，他也擔心發生什么事情。
畢竟是他出言不遜。
陶啟德：“我不給你講……”
“你不給老子講，老子要給你講！”肖大友打斷陶啟德的話，“這是老子的家，老子六、七十歲，你跑到老子家充老子，老子長了這么大，還沒人當面給老子充過我老子，你有種，敢給老子充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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