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飛，酒醒了？”余婕笑吟吟道。
我揉了揉腦袋，苦笑道：“女帝，你昨晚給我喝的酒，太上頭了。早知道如此上頭，我就用修為醒酒了。”
余婕走到我們對面坐下，她滿臉笑容：“我昨晚招待你的酒，那可是我父皇最愛的酒。”
我問道：“聽我師父他們說，昨夜女帝你還特地喚來了白帝城的吟游詩人，表演了一場音樂會？”
余婕點了點頭：“沒錯，昨晚現場很浪漫的，只可惜你當時已經在桌子上睡得流口水了，實在是遺憾。”
我再次尷尬道：“有嗎？我咋不記得了。”
余婕擺了擺手：“喝醉了也沒事，反正以后機會多的是。
這次就當是托你的福，大家都喝得很高興。”
這時候，余婕的手下李子駿走進了休息大廳，他朝我拱手道：“王將軍，我找你有要事商談。能否借一步說話？”
看到他的眼神，我再次想起了張錢。
我看向余婕，余婕對我說道：“軍師找你商量軍機大事，去吧。”
我起身跟在李子駿身后，來到我們所在大廳的偏殿。
他滿臉笑容：“建飛，快坐。”
坐在椅子上，我靜靜地看著他：“說吧，什么事？”
他沖我眨了眨眼：“昨晚你和女帝聊的那些話，我可都聽到了。”
我微微皺眉：“然后呢？”
他臉上露出一絲很神秘的表情：“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我身份了？”
“那我應該叫你軍師呢還是叫你張前輩？”我也沒跟他拐彎抹角。
他嘆了口氣：“唉，你小子，怎么猜到是我？”
說完，眼前的李子駿變成了老乞丐張錢的模樣。
不，應該說是變回了原樣。
他笑嘻嘻地看著我：“怎么不說話了？”
“很簡單，一猜就猜到了。真正的李子駿呢？”我問道。
張錢指了指地下：“被我……”
我打斷他道：“被你殺了？”
“你想多了，被我送到了低階位面。”張錢站起身，“我之所以呆在余婕身邊挑起她和芙絲立的戰爭，就是為了讓陰間界亂起來。”
“亂起來對你有什么好處？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其實之前我好幾次都想問你，但我覺得你不會給我答案。”
“你以為陰間界真正的強者只有趙睿和木春？那九大地獄里藏著的老家伙多著呢。覬覦天元之心的也多著呢。”張錢笑瞇瞇道。
我瞬間反應過來：“果然，我猜得沒錯，天元之心跟你有關！這個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是我放出去的，所謂的北冥王朝遺址也是假的，古墓是假的，余婕得到的那本古籍是我編的。
這都是我的計劃，我會把藏在九大地獄里的老家伙一個一個地釣出來。”張錢這時候好像發現了什么，迅速變回了李子駿的模樣。
下一秒，余婕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后的還有萬俟虹。
前者一臉笑容，后者挎著臉，狠狠地瞪了李子駿一眼。
對于萬俟虹的挑釁，李子駿好似沒看到一樣。
余婕對我和“李子駿”道：“你們倆，聊得如何？”
“李子駿”拱手道：“回陛下的話，我已經把我們的戰略部署告訴了王將軍。正在和王將軍商量怎么快速奪取南方十二州。”
萬俟虹冷著臉道：“軍師，這做事呢，不能太急。一口吃不下的，就不要強行去碰。”
張錢點點頭，喉嚨里發出“嗯嗯”的鼻音。
然后滿臉不爽地看著萬俟虹，陰陽怪氣地說道：“對對對，你說得對，你慫你有理。”
萬俟虹冷聲道：“不可理喻！”
余婕對萬俟虹笑著說：“其實我覺得李愛卿說得沒錯，的確要速戰速決。你覺得呢？要不先采納李愛卿的計劃，繼續南征？”
萬俟虹搖搖頭，拱手說道：“回陛下的話，我覺得現在還不適合進攻南方。
我們新占領的北方州域剛剛平定，百姓生活還未穩定，首要任務應是興修水利，發展經濟，讓人心安定。
否則一有外敵入侵，北方防守就成問題。”
余婕點頭稱是，說：“萬俟愛卿說得有理。
李愛卿，你的計劃要不還是緩緩吧，現在我們還需鞏固北方。”
我皺了皺眉，心想余婕這優柔寡斷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求和與主戰上，一直捉摸不定。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李子駿竟然“嗯”了一聲，說：“陛下和萬俟大人言之有理，我立刻取消原計劃。”
余婕起身，說：“那就這么定了，你們繼續。我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萬俟虹冷哼一聲，然后和李子駿對視了一眼，也轉身離開。
等余婕和萬俟虹離開偏殿，張錢立馬變回了原樣。
我抬頭看向張錢，問：“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為何刻意制造亂局?”
張錢搖搖頭，說：“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我要把魚給釣上來。
你知道太多的話，對你來說并不好。
我的計劃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去做你的事。”
我低聲說道：“難道陰間界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制造亂局，導致陰間界生靈涂炭。
你為了自己釣魚，不惜讓陰間界的百姓變成你的魚餌？”
張錢搖了搖頭：“王建飛，你想多了，事實并不是這樣。
就算我不去這么做，還是有人會這么做，而且他們會比我更狠。
自打你的前世死后，陰間界的亂局就已經開始了。
這是注定的，我現在其實是在救陰間界，九大地獄里的那些家伙，他們如果現世，只會用更惡劣的手段。
到時候就不是戰爭了，你會看到針對陰間界人類的瘟疫，甚至城池直接消失。”
說完，張錢又變成了李子駿的模樣。
他盯著我說道：“王建飛，還記得我上次給你的三個考驗嗎？”
“記得。”我點了點頭。
“記得就好，不要讓我失望。”張錢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還得去躺芙絲立那，去慫恿她發兵。我偽裝成了好幾個人的模樣，說實話，怪有趣的。”
我問他道：“我師祖陶子明知道李子駿是你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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