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陰陽石 > 第七卷第二十一章 往生再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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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或許是“浢月”此世面臨地最大的危機,每一個靈魂都已經力竭,然而他們面前的“路”根本沒有盡頭,但誰也不敢停下一息時間。翻過墻,跳過溝,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如沉年所說,力氣榨一榨總會再有。

  似乎是過了半個時辰,嵩陽瓏洛面對一面陽“縛”之墻,直接撞了上去,她也看到了邊上的那處窄縫,可不僅雙腳沒有扭過去,連意識都跟不上了,若為凡人,女子的體質的確要弱上幾分,更何況是她這種嬌生慣養之人。2

  “別管她!”沉年立即側頭虛弱道,“管不了了,快跑吧。”1

  顓王旭沒有遲疑,而均士魅只猶豫了半息,但大亨卻一聲不吭地閉上眼睛,轉回身跑向了鬼神之群,身體瞬間又被淹沒,但同樣是幾息過后,大亨背著嵩陽瓏洛再次沖出,也不知他從哪來的力氣,漸漸跟了上來,甚至還跑到了均士魅和沉年的前頭。

  沉年對這個“外人”感到非常的疑惑,雖然大亨沒有像均士魅一般,在里面呆很久,但兩次沖進去又脫身而出這種事,往前數上百萬年也沒有第二個,的確之前也沒有人會去嘗試。1

  嵩陽瓏洛的狀態十分糟糕,她在那幾息時間內,感受到了無數死亡之音,靈魂似乎默認了自己的死亡事實,且此刻正在瓦解消散。大亨靈機一動,背著嵩陽瓏洛闖入了陽“縛”落下的灼燒區域,二人的靈魂瞬間燃燒,如此,大亨仍然背著她沖了出來,而感受到“陽氣”的嵩陽瓏洛,立刻回神了,她明白是大亨救了自己,不由得雙手攬在了大亨脖子上,又無力的將頭靠在了氣肩膀。1

  沉年不解道:“喂,壯家伙,你哪來的力氣?”

  大亨回道:“牢頭還活著的時候,從沒拋下過一個人,那家伙其實是個赤腳大夫,一生救人無數,可惜死球了,他娘的,老子被他救了不知多少次,就當還他了,嘿嘿,什么狗屁道,老子有的是力氣,先走一步!”大亨背著嵩陽瓏洛,翻過所有障礙,超過了最前面的顓王旭,還未停,將顓王旭又落出去甚遠,幾十息后,就看不見身影了。

  沉年雖然難以相信,卻不得不贊嘆道:“這家伙,是個絕對的強者!你怎么找來的?”

  均士魅沒有回話,腦海中卻浮現出了第一次見到大亨時的場景...

  蒙蒙細雨中的田野里,有一處瓜棚,里面有一竹藤小床,床上躺著一個半身纏著滲血繃帶的男人,而床邊板凳上,坐著另一個病怏怏模樣的男人。躺著的男人肩頭睡著兩只金絲小猴,手里還把著酒壺,醉醺醺的模樣。

  均士魅身后是嵩陽瓏洛和顓王旭,均士魅笑盈盈著,說道:“老漢,借??????????????????地躲個雨。”

  “不是我的地,我也是來躲雨的。”

  “哦。”

  約莫沉默了半柱香時間,那病怏怏的“老漢”撇頭瞟見了重傷男人傷口滲出的鮮血,他輕輕抬起了手指,點在了傷口處,均士魅三人立刻感知到了一股詭異的能量點,在朝著男人傷口處聚集,幾息過后,鮮血倒流,而男人的傷口居然復原了。

  均士魅問道:“你是個醫者?”

  “赤腳大夫而已...”

  “好厲害的本事,那是什么術?”

  “旗邪靈術。”

  “那是什么東西?”

  “很久之前的東西,現在早沒人用了。”

  躺著的男人酒醒了幾分,瞅了均士魅一伙人一眼,接著閉上了眼,才過了三息,呼嚕聲蓋過了雨聲。

  嵩陽瓏洛問道:“你們倆是修行者吧,為什么能量和氣息時隱時現。”

  “老漢”并沒有回話,佝僂著坐著,好像也要睡著了,片刻后,一頭毛驢走了進來,也病怏怏的模樣...

  半個時辰后,雨停了,均士魅等人走出瓜棚,均士魅三步之后,停了下來,“你叫什么名字?”

  “牢頭。”

  “他呢?”

  “啊?哦,你得問他才行。”但回應給均士魅的,只有那依然持續著的呼嚕聲。

  “明白了,牢頭,我們會再見的。”

  他們離去之時,顓王旭冷道:“再見他們作甚?”

  “他們會成為我們的伙伴。”

  “什么?”嵩陽瓏洛有些吃驚,“就那兩個低賤之人?”

  均士魅停住腳,氣氛瞬間冰冷,嵩陽瓏洛身體顫栗了一下,然而均士魅那冷徹的氣場瞬間又消失,他繼續向前走去。嵩陽瓏洛還不死心,說道:“他們雖然是修行者,但也不至于成為伙伴吧。”

  均士魅淡然回道:“我不需要強者做自己的伙伴,誰都可以成為伙伴,對于我來說,什么都是可能發生的。”

  顓王旭同樣不解,冷道:“為什么?”

  “哦?大概,是很有趣吧。”均士魅頓了片刻,又說道:“哦對了,那個牢頭比你要強很多呢,顓王。”

  “不可能”顓王旭驕傲道。

  ......

  腦海中閃過這層回憶之后,均士魅眼前的路突然被抹平了,所有伙伴全部不見,而他竟回到了那蒙蒙細雨的瓜田中,他仍舊在奔跑,但那瓜棚永遠在自己的身側,沒有了陰陽之“縛”,但他面前的路仍然沒有盡頭。

  顓王旭問向沉年道:“他呢?哪去了?”

  沉年也有些懵,均士魅怎么就消失了。

  均士魅聆聽著雨聲,他側頭看著瓜棚,里面是空的,但床和板凳仍在,忽的,他聽到了一聲驢叫,一頭他再熟悉不過的毛驢竟將他直接駝了起來,他坐在驢背上,有些錯愕,轉頭看去,卻發現那瓜棚板凳上坐著那個病怏怏的男人。

  那男人緩緩轉頭,卻在與均士魅對視的一瞬間,化成了無數“黑點”,那是無數的旗邪靈印,旗邪靈印撲倒了均士魅身上,而均士魅瞬間出現在了伙伴身邊,還是那條路,身后是是死神般的陰間之“縛”。

  “你去哪了?”沉年問道。

  話音剛落,她瞳孔睜大,密密麻麻的旗邪靈印爬遍其身,也爬遍了其他人的身軀,幾息后,他們看到了大亨,大亨停下在那等待著,也十分吃驚,嵩陽瓏洛站在他身邊,兩個人身上也布滿了旗邪靈印,那旗邪靈印給他們帶來了似乎用之不盡的力量,他們怔了片刻,立刻開始奔跑,這下子,陰間之“縛”再也追不上他們了。

  大亨說道:“你會牢頭的本事?”

  沉年打斷他道:“就算會,也不該在這種狀態下用出啊。”

  均士魅將自己方才所見所聞說出,沉年恍然道:“你剛剛是到了往生之象,那是被時間流淌而逝的過去,是往生橋前支離破碎的往生片段,許多已死之魂,僥幸逃脫陰陽雙間的“縛”,永生永世地“活”在了往生之象中,但,它們也只該是靈魂才對,不會向外給予任何形式的能量或者幫助,我明白了,你看到的那個男人,并沒有真正意義的死去,也許是那種怪異的印術,使得陰間和陽間都沒有接受他的死亡,所以他直接可以在由你記憶觸發的往生之象中給予你力量。”

  嵩陽瓏洛說道:“我不明白,那剛剛見到的到底是不是牢頭。”

  “是,但也不是”沉年說道,“往生之象是無窮無盡的,因為每一個物都經歷了時間的流逝,任何一個物的過去的任何一個時間點,都可以是往生之象,所以剛剛是均士魅曾經歷的時間,那個男人也是那個時間里的均士魅的記憶再現而已,但記憶也可以重疊,兩個人的過去或許會擁有同一段時間經歷,由于那個男人還活著,且被陰陽間否認,所以那男人剛剛應該是被均士魅的往生之象‘拉’了進去,看到你們需要幫助,他本能的出手了。”

  眾人聽后,面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病怏怏的男人,大亨笑罵道:“這狗東西,又讓老子欠了他一次。”

  沉年卻高興道:“太棒了,我們得到了不該得到的力量,只要一直跑下去,就一定能看到往生橋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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